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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余温

第22章余温

国际航班准时进港,金仪和两个同事早已在机场等待。

方予诤一边和他们走向用来充当临时会议现场的商务车,一边发现似乎哪里不对劲:“褚言人呢?”于紧张的气氛之中,这个问题似乎引发了一些幽默,方予诤之下最沉得住气的金仪流露出难得的替人尴尬:“他在家里摔倒,腿骨折了。”

方予诤还以为自己听错,回头问:“他什么?”柏原也吓了一跳:“很严重吗?”金仪帮方予诤挡住车顶:“上星期刚摔,现在还在医院里。”

听的人十足无语,带着这份从天而降的荒唐感,一行人上了车。

现在就是城投和海合为了职责划分不清的事大扯皮,分别在土地调规和许可证申请中相互等着,谁都不服软,仿佛浪费的不是自己的钱和时间。

金仪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如此彻底的不蒸馒头争口气,前天的会议上两边更是直接吵了起来,差点掀桌子。

他递上文件,方予诤表情平稳地仔细翻看。双方的问题柏原也马上就懂了,各打五十大板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如金仪所总结,现在就是没办法让他们坐下来再谈。

“资规局那边我已经……”

这方面的话最好少说,方予诤摆手打断他:“我知道,”说着朝柏原伸出手,“我先打几个电话,剩下的事等后面再谈。”

柏原递上手机,将方予诤刚才标注的内容整理出来,耳朵里听到他已经在联系双方的关键人。

柏原一言不发,打字飞快地给方予诤的指示做着记录,一切回归到最正式、最公事的样子,让他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发了几天的梦刚醒,就差掏出登机牌来确认一下。

就算预感过将结束得很快,可柏原没想到两个人之间流转的氛围会消散得快成这样。还来不及回味那些美好时刻,一回来就马上再次成为彻头彻尾的工作机器,连个缓冲带都舍不得给。

初步沟通完毕,二人避开同事们,先一起回了一趟酒店。

柏原往外整理着方予诤的箱子,东西是他收进去的,他最知道该怎么放回去,只是因为大脑长时间地保持清醒,不免有点精神不集中。方予诤趁这个时间洗完澡换好衣服,一脸清爽地旋着袖扣走出来,对蹲着的柏原说:“下午就在我这里休息。”

柏原没回头,拿出他的领带盒放到一边,又搬出衬衫,很自然地点点头:“好的,方总。”

一个称呼让方予诤明显地愣了一下,见柏原认真的样子不像在跟他玩笑,他走过来拉起柏原,让后者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则撑在两边的扶手上,身体前倾,神色带上了几分不满:“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柏,助。”

最后两个字有点咬牙切齿。

这种距离和语气才又激活了应该很新鲜才对的记忆,提醒着心有不安的人过去的几天并非幻境。

柏原轻轻挽着方予诤的领带,想拉近彼此的距离,又匮乏勇气,最后只变成留恋地摩挲。方予诤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情和宁静,许久后才依依不舍地:“……柏原,我要迟到了。”

一旦回归现实,铁幕便不留情地落下,将二人在职场之外千丝万缕的旖旎痛快地斩断,柏原恍然回神地放开他,笑道:“去忙吧。”

“我们……”方予诤正欲说话,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是他为了尽快处理好海合的事下放给金仪的特权,简单交待了几句后挂断,他满脸歉意地看向明显一脸苦闷的柏原,“等我回来再说?”

见柏原乖顺地点点头,方予诤松了口气,亲吻在过于现实的环境和沉沉的氛围里显得突兀,他只能捏捏柏原的肩膀:“我很快就回来。”

柏原还是很眷恋:“不能带我去吗?”方予诤目光一软,考虑到应酬的内容,仍只能抱歉地摇摇头。

真不想让方予诤走啊。

他受不了自己这个样子了,好比成瘾后的强制戒断,被迫抽离的难过烧心挠肺般地折磨着他。

可惜方予诤并没有时间陪伴他过渡掉这个阶段。他当然明白自己这么大个人了,以往性格也并非如此,他应该要懂事一点,情绪要健康一点,可是以前他从来没有跟谁有过这样亲密的关系,如何灵活地转换角色和心情,他也需要学习。

如今在他最渴望方予诤的时候,后者却不能在他身边。这还仅仅是几个小时的分开,如果以后真的不在一个城市了,他该怎么办?

柏原把自己琢磨得心乱如麻,却不肯破坏方予诤的心情,压抑着抱上去不让他离开的念头,说:“那你快出发吧。”

方予诤垂眸掩饰着想要不顾一切带着柏原逃离的冲动,脸颊蹭了蹭他的头发,微笑着说:“好,我早去早回。”

方予诤一走,房间就安静得让人窒息,柏原走过去躺在毫无温度的床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并没有在酒店待多久,很快就返回了公司,和金仪一起等方予诤的消息,手机每次震动都让他心头一紧。

可是匆匆离去的人不仅没有信守早回的承诺,也没有信息没有电话,金仪推测也许是被那边的人缠住了,以方总的魄力,应该没什么问题,将刚出差回来的柏原劝下了班。

直到深夜,才有了方予诤的音讯,柏原接起电话,听到前者略带粗砺的声音,如同已和他分隔了数日,情绪直往下沉。

“怎么没在酒店?”

柏原的心仿佛被轻轻挠了一把,却又无可奈何:“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呀。”方予诤轻笑一声:“我不是最重要的事吗?”感受着那把柔情传递过来的温度,他忍不住喟叹:“那为什么跟我失联?”

男人耐心地解释:“会所不能带手机进去,我也没办法走开。”柏原裹在被子里,笑他:“方总,你不会把自己赔进去了吧。”

方予诤就势反问:“如果是,你会嫌弃我吗?”

柏原的声音因为夜晚撩起的情愫而变得不那么清澈:“不好说哦,我喜欢对方纯洁一点。”方予诤就低低笑了起来。

其实柏原一点也没有生气,也并不相信方予诤会在应酬时越轨,他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失落于他和方予诤的生活就这样有了时差。

大概是这一天的行程过于磨人,加之真人不在身边,方予诤的兴致也不算高,聊了没几句,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接下去的几天,方予诤都不见踪影,一旦离了视线,柏原才发现自己手中连根风筝线都没有,就算依然会联系,可是他们的时间差距仿佛越拉越大,能聊的话题也渐渐稀薄。大概是由于方予诤的安排愈发不稳定,不多久,每天的电话也彻底没了。

柏原看着自己手机里存的新闻图片,方予诤面容冷淡,一副拒人千里的凛然模样,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自己和这个人之间,真的有过“约定”吗?

他想要放弃那些不重要的“清醒”人设,一头扎进方予诤的怀抱,任性地纠缠着他让他别走,却又无法确认,两人之间所谓的纠葛,除了爆发于当时当地的欲望之外,究竟还有没有任何更深刻的东西。

真羡慕,羡慕那些互有好感了好几年才刚刚接吻的人,可以那么笃定地徐徐图之。

周末柏原在家休息,柏清也回来玩,兄妹二人合力做了一桌晚餐,柏母道:“打电话叫小方也来吃。”柏原笑说:“他才没空,最近快忙死了。”柏母心疼:“唉。”一声叹息使柏原心中五味杂陈。

吃完饭,一家人去逛逛附近新开的大型超市。

柏清最近为了拍婚纱照的事不太称心,一路抱怨着未婚夫的不听指挥,柏母絮絮地宽慰她,柏原则推着车走在前面,比较着不同部位的牛肉价格,偶尔搭上一句话。

三个人正在说笑,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柏原的肩膀,往左边回头,人却在右边等着:“笨呐,小柏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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