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死地后生

“老师，每个人破界的九境顺序都各不相同，那这位老阁主的第九重劫难是什么呀？”

陈云泽心神微动，便是通过神识，向秦老问出了问题。

“要是我猜得没错，他的第九重劫难应该是死劫。”沉吟了一下，秦老这才低声道。

“死劫？”陈云泽一惊，光是听这名字，便是能感觉到此劫应该是多么难破。“那老师，老阁主破界成功的几率有几层？”

“若是破界丹能够生效，三层！”

“竟然这么低？”陈云泽再次讶然，旋即再看向盘腿而坐的秦长生，其皱纹丛生的脸上，一丝丝极淡的死气从皮肤下涌出，缠绕在周身，而其身形，在这股死气的缠绕下，竟是渐渐变得枯槁起来。

“破界成功与否，全凭个人，外人，谁也帮不了。”秦老淡淡道：“我们就耐心等待吧。”

微微闭起眼睛，秦老便又开始了休养自身的魂魄，而只有陈云泽发现，在整个阁楼内，一层厚厚的神识屏障悄然散发开去，将这间阁楼完全包裹在其内。

时间在这般悄然流逝，而秦老这一等，便是整整一天的光景，站在窗前，天空渐渐黑了下来，秦老眺望整座叶阳城，却毫无心情观赏城中的夜景。

这二十多个时辰里，秦长生的身体忽而生机勃勃，忽而死气沉沉，生死两种不同的境界在其身上不停轮转，却谁也不知道最后留给他的到底是生还是死。

轻轻叹了一口气，秦老脑海中的记忆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那些他一直不敢回想起的记忆，现在看来，依然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只是那个小时候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捣蛋调皮，毁坏自己丹药的少年，在百余年后再见到时已经白发苍苍，垂垂老矣，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

至少当年那场殃及整个家族的大祸，与他们是无关的呐！

或许当年他根本不该发起那场战争，那样至少整个秦族还在，至少秦家的子孙不会像如今这般流离失所，连寻求一枚破界丹都要苦等数十年……

“老师！你看！”

却在这时，陈云泽的声音突然响起，秦老一惊，连忙回过神来，只见原本缠绕在秦长生周身的死气竟缓缓变淡，继而消散开去，而其周身，也逐渐涌出丝丝生气，慢慢变浓，最后竟如潮水般覆盖而出。

秦老面上的喜色渐浓，长吸一口气，最终神色一松，感叹道：“终是……成功了啊！”

“老师，这位老阁主究竟以前和你是什么关系啊？”听到秦老发出如此感叹，虽然知道自己不该打听秦老以前的事情，但陈云泽还是忍不住问道。

轻叹一声，半晌，秦老的声音才低低传来：“长生以前唤我一声，七叔！”

“竟然是如此亲近的关系！”陈云泽惊讶道。

“以前我年少气盛，刚取得一点成绩便自以为天下无双，因而给整个家族带来了不少麻烦。”秦老自顾自道：“后来，我做了一个决定，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也正是因为那个决定，让整个家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最终崩塌，分崩离析……”

秦老的声音中透露出无比的沉重和疲惫，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其身上一般，连说话都显得吃力。

“老师，弟子相信您！无论什么时候。”通过神识，陈云泽笃定道。

“谢谢你，小家伙。”忽而，秦老轻笑一声，道：“当年，也有很多很多的族人相信我，后来，他们死的死，散的散，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难以释怀，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活下去的原因，以前的事情终究需要一个了断，所以老师不能就这么死了，那样会对不起那些曾经因为我而死去的族人们。”

“好了好，跟你这小家伙说这些干什么……”

自顾自摇了摇头，秦老望着秦长生，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