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聚众来袭
莫秀华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她虽然不懂灵气修行，却明白妖气只是无形气息，根本无法使人怀孕，徐慎之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顾及高员外的颜面。“若要堕除妖胎，当用银针刺穴之法，此法最为稳妥。”莫秀华皱眉说道。
徐慎之闻言点头，莫秀华与他看法一致，只不过他不会医术，又是男子，不能亲力施为。
片刻过后，婢女端来茶水，二人喝茶之时与高员外又交谈一会儿功夫，不时便到了午饭时间，高员外请二人前往用膳。
吃过午饭，高员外派人送莫秀华去休息，堕胎一事见不得光，自然不能在白天进行，晚上最适合动手。
回到自己房间，徐慎之发现孔宣正坐在炕头上等他回来。
“真人，她咋死的？”孔宣见他回来，立刻起身发问。
徐慎之知道他孔宣说的是卵二姐，便道，“花鸨素霪，那猪悟能也非善类，起初我也疑惑她是如何死的，直到昨晚见过高翠兰，才猜到了她的死因。”
孔宣抬头看他，等他下文。
“高翠兰面色苍白，元气不足，当是被采走了元阴，若我所料不差，那猪悟能应当是会采阴补阳的法门，卵二姐可能是被他吸尽了元气而死。”徐慎之坐到凳子上，倒了杯茶水，递向了孔宣。
孔宣摆手未接，“真人，我没有想过替她报仇，但她突然就死了，我这心里老是感觉空荡荡的。”
“她是你的心魔，心魔顿去，心境会回归平和，但心魔并非是你自己放下的，故此你才会感觉到失落。”见得孔宣不喝，徐慎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孔宣茅塞顿开，道了声，“明白了，真人。”回房去了。
看着孔宣步行出门，徐慎之无奈摇头，孔宣的确明白了，但他并没有放下，有些事是放不下的，只能让时间去冲淡。
不过，此事算不得什么大事，孔宣虽然失落，但要放下也不是什么难事，过上些许时日也就释然了。
到得晚间，高夫人亲送莫秀华前往高翠兰的房间，为了隐秘起见，徐慎之在高翠兰的房间四周布下了阵法，隔绝声音。
府中众人睡得早，高夫人却没有离开，堕胎非一人之力可以办到，需要有人从旁辅助，徐慎之和孔宣皆是男子，不便行事。
二人守在屋外，静待结果，莫秀华忙碌了大半个时辰，高夫人开门而出，将一团以黑布包裹着物事递向徐慎之，“烦请道长掩埋。”
“我来。”孔宣伸手自高夫人手中接过黑布包裹。
那包裹被血迹渗透，还在向外滴沥着血渍。
见得孔宣要走，徐慎之撤去阵法，上前叮嘱道，“记得，埋在山阳面。”
孔宣点头应是，闪身跃过院墙。
两个月大的婴儿，神识并不健全，却已经有了雏形，堕胎会令其产生怨气，若是埋在山阴面，常年无法接受到阳光照晒，可能会产生尸变，怨灵回归作祟。
而埋到山阳面，待得雪过天晴，阳光普照大地，散其怨气，可保平安。
片刻过后，莫秀华洗净双手，从屋内出来了。
“还好只有两个月大，体型不大，若是再长几个月，就不是堕胎了，得是催生了。”莫秀华低声说道。
“进屋说。”徐慎之转身离开，不过他不是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前往莫秀华的房间。
房内漆黑一片，他可以夜间视物，莫秀华不行，他便点燃了灯烛。
屋内有了亮光，莫秀华落座倒茶，徐慎之将门关上，也坐了下来，问道，“你方才所说是什么意思？”
“寻常女子两个月身孕，腹中胎儿不过鸡子大小，她所怀胎儿竟是寻常人的三倍。”莫秀华皱眉道，“幸亏早早将其堕掉，不然到了临盆那天，怕是母子性命难保。”
“那胎儿外形有何特殊之处？”徐慎之好奇发问。
“与常人相差不大。”莫秀华皱眉说道。
与常人相差不大，那就是与常人还是有些差距的，徐慎之没有接话，等她继续说下去。
“那胎儿尻后有一点点尾巴。”莫秀华皱眉说道。
听得此言，徐慎之眉头微皱，人妖结合诞生下来的子嗣果然会伴有异类特征，不过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人妖结合的子嗣是否能够在人身与兽身两种形态之间任意转变。
徐慎之心中满怀疑惑，起身告辞，回返自己房中。
大约两炷香之后，孔宣回来了，不过他没回自己屋中，而是直接来见徐慎之。
见孔宣双手沾染血迹泥土，徐慎之便叫他先看看去洗手。
“真人，那胎儿很是古怪啊！”孔宣洗手过后坐到了凳子上。
“哪里古怪？”徐慎之发问。
“方才出得府中，我打开包裹看过，初时还是人样，不过尻身后有一丁点儿猪尾巴，等我到福陵山掩埋的时候，发现已经变成了猪样儿。”孔宣压低了声音。
“你方才在府外打开包裹的时候，那胎儿生机可曾断绝？”徐慎之再问。
“那倒不曾，”孔宣摇了摇头，又道，“不过到福陵山时生机断了。”
徐慎之闻言点头，那胎儿应该是具备人兽两种形态的，虽是人妖结合，却是人类女子诞下，故此诞下后多显人类特征。
不过，猪悟能的修为要高，胎儿的主要特征遗传承自猪悟能，故此生机断绝之后变成了兽身。
“那猪悟能若是成仙，妖气尽除，与人类女子结合倒也无甚过错，但他异类气息未除，乱我人族血统纲常，不能轻饶了他。”徐慎之沉声说道。
“真人，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听他这般言语，孔宣便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猪悟能乃是我一个友人的木母元神，杀是不能杀的，待他下次出现，我会召集福陵山神，以移山填海之法将其镇压。”徐慎之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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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饿死了咋整？”孔宣再问。
“给他留下一条生路，饿他不死，倘若他能痛改前非，修成地仙，便能脱困而出。”徐慎之摇了摇头，又道，“他当日是往北逃的，这几日你多多留意北方的动静，一旦发现了他的踪迹，立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