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选择

第54章选择

莞尔一笑，苏北继续说道：“好人、坏人、中立的人，其实各占三分之一吧。很多事情，也其实没有好坏之分的。你觉得告诉他们，你就是好人了吗？不告诉他们，你就是坏人了？不是这样的。”

张牧溪嘴唇抿得紧紧的，苏北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其实她也不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说的一定都对，能够去说教的人一定是极其自信的人，可惜苏北不是。所以，她停止了絮语。“去工作吧。任何时候，人都要爱的就是工作。”

张牧溪闷声点了点头，打开了电脑。她的案子都是苏北划给她的，每个月财务把钱做给苏北，苏北也都会把钱划给她。所以……师父也不是坏人吧？她有点迷惘，只是觉得苏北不如以前相处时自己认为的善良美好。

是人心变了？还是她被时间迷雾遮了眼？

谁知道呢。

……

自凶凶来了以后，每周一早上提前半小时到公司开晨会，晨会结束还要进行公司文化的朗读，目的是培养大家对企业文化的认同感，可原本还很认同的苏北在每周一的早起之后，已经不怎么认同了。

忐忑过完一周，苏北约了小小周末吃大餐，刚开始得知小小怀孕，苏北还能坚持每天给小小煲汤，后来几天煲一次，再后来一周一次，到这周时，已经周末了，小小也没见到传说中的爱心汤。但没有汤可以喝，她反而……更开心一些。

“你现在每天工作会不会有点累啊。”见面之后，苏北又是帮小小拎包，又是扶着她，拐弯抹角说正事之前，还嘘寒问暖，使得小小差点要以为苏北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带到什么偏僻角落，挖掉一个肾。

“还……还行吧。”小小谨慎地看着苏北。“你今天怎么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

“天地良心。”苏北举手发誓。

小小瞥了她一眼，“你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看看你发誓都五指张开的。”

“嘿嘿。”讪笑一声，苏北又问：“你觉得我们公司怎么样啊？我觉得我们公司不太好哎。”

小小学着某节目出来的金句：“我觉得还可以。”闹过，她正经说道：“你就和我直说吧。是不是那位阎王要把我辞退了？”

“你怎么知道的？”苏北大惊。“张牧溪和你说了？”

小小摇头：“果然是这件事。女阎王前两天找我谈心了，和我说了一堆公司的计划，总之就是最近要改组，将会变得非常忙，中心思想就是暗示公司不适合我这种孕妇继续待下去了。”

“那你怎么想？”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小小还能这么淡定地说出来，苏北十分佩服小小。

两个人走进了小小最爱的牛排店，边看着菜单上的新推菜品，小小边说：“那就辞职呗。反正我老公之前就和我说，他最多只允许我把今年上完，然后就必须安心待在家里养胎，哪里也不许去。”

“你老公好爱你哦。”苏北感叹道。

说话时，也不妨碍小小仔细钻研菜谱，她无奈地回道：“你这不是旺仔牛奶之前的广告词吗？‘你妈妈好爱你哦’。说起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从周三就对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觉得这没什么吧。”选定好菜品，她终于舍得抬眼看苏北，捻着不存在的胡子，她说道：“人生啊，本来就是曲折前进的，没有什么事物的成长是一帆风顺的。”

“哦。”

苏北时常感慨，小小不愧是她的人生导师，比她看事情更加通透。

……

公司改组之后，张牧溪借口临近期末，要准备考试，也不常来了。苏北心里猜测她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进行“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伟大命题的探索。嘴上不说，但苏北还是有一点难过的，为张牧溪的不理解而难过。

在导演紧赶慢赶之中，电视剧很快拍摄结束，杀青那天，大家一起吃了饭，苏北在钟念的朋友圈里看见了他们的大合影，后来也上了微博热搜。说是不在意，可苏北还是有些失落。这样的场合里，为什么没有她呢？可再想想，从她从剧组出来，从剧情变动她却不知道开始，她已经和这部剧没有任何关系了，更别说和他们那群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电视剧的职员表里，她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虽然被后来的人替下，写在了第二位。而那个人正是钟念之前想要推荐给苏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