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生的选择

空阔的街道，冷清无比。

天气早早骤降了温度，夜色似乎也被提前。

在执法者和人群消失不久后，那蹒跚爬行的蓝色身影也不见了踪影。

坑坑洼洼的现场，只留下一道圆形的半米深坑和一只粉色的花朵发夹。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存在许久都不曾消散的浑浊浓雾直到此刻才慢慢消弭，那是多么的不符合常理。

……

昏暗的小黑屋。

哗啦——

一盆凉水粗暴的往陈灰头上倒去，

“唔……”

冰凉的水瞬间将他激醒。

陈灰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的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我们可昨天刚见过面的。”

沈白玉生脸色严厉的审视着陈灰，他知道对方被清空了记忆，但是昨天总该还是有些印象的。

陈灰打量着四周，发现周围太昏暗了。

而且……

「动……动不了了？」

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着，全身束缚着拇指般粗的铁链。

更为奇怪的是，自己怎么会穿着“血色睡衣”呢？

这多么血，难道自己把谁开膛破肚了？

还不是一个，甚至可能是两三个。

“问你话呢？”

沈白玉生不耐烦，他的脸上满是愤怒的情绪。

陈灰大概知道，自己可能无意识干了什么，就好像他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记忆一样。

“你是沈白玉生，那间庭院的主人。”

他冷静回答。

沈白玉生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和颜悦色，而是伴随着质疑的语气：

“我给你的令牌，你没用？”

“用了……但是他们直接把我令牌打飞了……然后二话不说就要群殴我。”

陈灰总感觉脑袋昏沉无比，每回一句话都需要想一会。

沈白玉生在正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你知道你此刻为什么还能坐在这里，为什么死牢里审讯你的不是执法者，而是我吗？”

“……”

陈灰摇头。

但随即便意识到什么，他的双眸瞪大：“死，死牢！我真的杀人了吗？”

“当然，你甚至还杀了两个人，而且你杀的其中一个人还是林家直系第三代的少爷。”

“可是我……”陈灰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能把话吞回肚子。

沈白玉生缓缓帮他回忆案发现场。

“第一个人你就不应该杀，别人只是打了一拳让你鼻子流血，你就把别人杀了。”

“……”陈灰无语，静静听闻着。

“第二个人，你就更不应该杀……”

沈白玉生故意顿了顿，他想看一下陈灰的表情。

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处于混沌懵懂中。

他无奈摇头吐槽着陈灰的冷漠：

“你真是个杀神，杀人这种事情，还能做到毫无印象，难道真的是「那个」给你影响了？”

“「那个」是什么？”

“目前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杀了林家少爷就够了。”

“……”陈灰心里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感觉很不是滋味。

但他似乎并不害怕死亡，只是不想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去。

他开始有点懊恼，自己就不应该把身体权交给那道扭曲的正太声，谁知道自己刚同意就突然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