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人傀

第20章人傀

“你终于来了。”

大瀚国师府，圣殿之门被缓缓打开。灼热的阳光穿射进来，形成细长而刺眼的一条光缝。黑袍巫师背对着殿门，扯了扯衣帽沿，声音冷静得像那石上缓缓淌过的清泉。

他正对着的却是一座庞大的并且互相制约着，又同时旋转着的轮盘。目光所及之处，浩瀚星辰，飘渺如同天宫一般。

“你是凤清歌还是凤清泉？”悠远的声音传来，神秘又冷静。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妖言惑众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个声音肯定道：“你是凤清泉。”

“就因为你一句妖言，两万五丁力士，一万余赤焰军团惨死沙场。今日我来，便是为那万千无故牺牲的亡灵，讨回一个公道。不过，在我杀你之前，我很想知道，你挑拨离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黑袍缓慢地转过身，星辰的光斑投影到他卡白的脸上，看起来说不出的阴森。当他前行至距离凤清歌等三人五米开外的地方时，阳光终于挥洒在了他身上，而他也止步于此。

黑袍之下隐藏着的竟然是一张绝美的异域之脸。一双碧眼，深邃如背后那浩渺的星辰一般。薄唇轻启，声音冷静而飘逸。

“我圣巫族人，生时是万人敬仰的预言师。死后，魂归神邸，是万人膜拜的神灵。我们又怎会做出妖言惑众，误导众生之事？我言即我所见，未见则无言。”

这鹿暝，不光是样貌生的端正，说起话来也是言之灼灼。只不过，凤清歌一句都不会相信。

“我知道，纵然我说再多，你也不会相信。”鹿暝叹息一声，然后右手举起菱形手杖，指了右方角落里的亮光闪闪的白色球体，说道，“你与我去那边，一看便知。”

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有隐情？清歌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

鹿暝先将他自己左手放到了球体的正中，然后对凤清歌说：“你将右手放上来，然后闭上双眼。”

白色球体触之如冰块一般，寒凉刺骨。手一放上去，便像是被什么引力牵引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清歌刚一闭上眼睛，画面便如梦境般汹涌而至。

幻境里龙吟穿着赤红色的衣服，他怀里坐着一名同样穿着赤红衣服的女子。那女子的容貌，竟然跟凤清泉长得一般无二，只是那全无神采的眼睛看起来却半点也不灵动。

“龙吟身边，穿红衣服的那名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是谁？”

“是人傀。”

“何为人傀？”

众然阅书无数，但清歌却笃定自己从未曾见过“人傀”这种称谓。

鹿暝薄唇轻启：“人傀是来自西域的一种邪术。将故去之人的物品，以鲜血和精气滋养。经年累月，物件便会幻化成主人生前的样子，但实际上和傀儡一般无二。”

“龙吟他，竟然……”

霎时间，清歌如鲠在喉，胸口像被一团乌云压着，踹不过气来。

“不要着急，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