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建府邸（2）
第242章建府邸（2） 两人你来我往对付着聊了一阵，韩静璇叫来宫人送他出去。
等他走了，她叹了口气，乏力地靠在美人榻上。陆升进来收拾东西，见她这副丧气的模样，不由上前探问，“娘娘，可是太后那边刁难您了？”
韩静璇需要人商量事，故而不隐瞒他，“是道难题，太后提议要为兄长修建将军府，眼下这事答应不得，但……”
陆升闻言也皱眉，“将军府？莫非太后拿定了主意，要将歆瑶公主许配给韩将军？”
韩静璇听出他的意思，“在皇明寺时，太后已与本宫聊过这件事，那时已是默许了。”
陆升不赞同地摇摇头，“倒也不一定，白纸黑字写下的东西都能毁约，何况是空口白牙的默许？依奴才看，太后放弃韩将军，选一位更能带给自身好处的乘龙快婿只在一念之间。”
韩静璇仔细思量，突然想起瑛妃对自己的提醒：
“你是铁了心要跟着皇上的，与太后敌对只是时间的问题。”
没想到这样快就尝到苦头了，两全其美的办法向来难找，太后此举便是不准她在中间敷衍了事，必须表明立场，站在战线上。
“眼下本宫怎么做最合适？”韩静璇只觉得无比棘手，楚彻她是说什么都不能放弃的，可太后那边目前她也无力应对，稍有不慎，只会两边都不讨好，让自己处于险境。
“事到如今，只能……”陆升神情凝重，吐出一个字，“拖！”
韩静璇思索片刻，点点头，“是了，只能如此，但愿哥哥早些回来，此事得与他商量。”
韩静璇又得了楚彻的重赏，冬围归来，这是后宫第一次大的赏赐，一时间，众人看她的目光又多了几层复杂。就连走在路上，宫人们亦是频频注目，只在她扭头时迅速收回视线。
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好，可她早已习惯了参杂着各种情绪的注视，并不在意。
她的淡然在后宫中很快发酵成别的意思，不知是谁先提起了她初入宫时的那些流言，背后议论她狐媚惑主……话传到楚彻耳朵里，他派人严查，重罚了几个推动流言的宫人，这才平息下去。
帝王出面庇护，韩静璇在宫中更过得风生水起。一连几日的专宠让她的日子十分顺心，直到歆瑶公主硬闯墨阳宫。
当天，韩静璇用了午膳，正卧在榻上小憩，外头突然传来喧哗，吵闹不休，她唤了木芝两声也不见她进来，不得不披衣起身，亲自走到外间查看。
只见云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阖上门，神色紧张，“娘娘，是歆瑶公主来了。”
韩静璇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响起内侍的求饶声，紧随着就是歆瑶公主的叫骂，“滚开！耳朵聋了？本宫现在就要见她！滚！”
韩静璇忙过去打开门，命宫人们将她好生请进殿中。
歆瑶公主一看到她，猛地推开旁边的内侍，冷着俏脸闯了进来，她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色骑装，足蹬马靴，心爱的鞭子别在腰间。
韩静璇理了理披散的发，坐在桌边笑道：“公主是有什么急事？连通报的时间也不愿意等。”
歆瑶见她衣衫不整，鬓发纷乱，心知是自己鲁莽了，打搅了她休息，却不愿低头认错，冷冷地哼了一声，“本宫以为你故意躲着不见。”
“怎会？”韩静璇摇摇头。
歆瑶冷言冷语地赶走伺候她的宫人，在韩静璇身侧的椅子上坐下，盯着她问道：“母后提议给他修建将军府，你为什么不答应？”
她开门见山问这事，韩静璇脸上的笑渐渐敛了，“哦，公主问这个啊，此事事关重大，我大哥还在外头……”
“他在不在有什么打紧，你替他做这个主不就成了！”歆瑶打断她的话，不满地嚷嚷道。
韩静璇见她脸上一副兴师问罪的神色，知道定是有人在她面前煽风点火说了什么，斟酌了几句话，“自是不能，将军府建在京城，大兴土木的事，该先拿到皇上的圣旨，再到户部报备，原本就不是急得来的。”
歆瑶挠了挠头发，“可是我着急啊，再有一年多我就及笄了，皇姐们都是及笄前指婚……”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轻，但两人这样近的距离，韩静璇没理由听不到。她看着歆瑶秋水般的眼眸，乌溜溜的，干净透彻，心底只觉得惋惜——歆瑶只是个憧憬爱情的女孩，全然不知自己的婚姻已经落入旁人的算计中，成了一块筹码。
韩静璇问了一个答案很明了的问题，“公主是真心想嫁给本宫的兄长？”
“当然！”歆瑶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随即羞得满面通红，小声补充道：“其实……他待我也、也是极好。”
她说这话时，大大的眼睛里神采奕奕，韩静璇将她这样的眼神收入眼底，曾几何时，自己也曾这样倔强和骄傲……
“璇儿，爹再问你一次，你非要嫁给那姓聂的小子？非他不可？”
“爹爹，问多少次女儿都是一样的答案，女儿相信，早晚有一天，他能出人头地！”
“可他如今什么都没有，你跟着他……”
“他是真心待女儿好的，爹爹，您就答应了吧。”
往事已矣，韩静璇长叹了口气，“公主的心思本宫知道了，还请公主先回去吧，修建将军府的事，本宫肯定做不了主，公主也不该操心。”
歆瑶见她说不通，急得从椅子上跳下来，“我怎么就不该操心了？他没有府邸，我这……该怎么指婚啊？”
韩静璇心下一狠，语气冰冷地说道：“那本宫也不瞒你，大哥他早就说过，家仇未报，无以为家，公主的婚事只怕不能考虑的这样早……”
“不可能！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歆瑶跺了跺脚，脸色白了几分，“母后都答应了这事，他不可能这样说的，我不相信！一定是你骗我的！”
韩静璇勾起嘴角，笑得无奈，与歆瑶的激动相比，她显得太过平静，“信不信由公主自己决定，等本宫的哥哥回来了，公主也可以亲自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