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几家欢喜几家愁
第258章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本相誓守紫云关，与滦州共存亡！”聂朝辉决然道。
除了风雪声，一片死寂。半晌，众人发出吼声，震彻天际：“吾等誓守紫云关，与滦州共存亡！”
“杀光吴贼！收复失地！”
“不死不休！”
……
清宁宫中，火盆烧得正旺，宫里最好的炭自然不会烟熏火燎，反而有淡淡的松木清香。皇后坐在桌边品茗，大皇子今日功课完成得早，破例允许他与几个内侍抽陀螺玩儿。
管事的珍嬷嬷上前，将后宫这个月采办的册子递上。
皇后懒懒地掀开看了几页，动作一滞，迅速翻动，蹙眉，“就这些？太后宫里的呢？怎么没有？”
珍嬷嬷见她面色不渝，回话更加小心，“娘娘，早晨太后娘娘那边差人来传话，说仁寿宫的采办就由仁寿宫主管的郭公公负责，无需娘娘费心……”
“这是什么话！”皇后脸色阴沉地打断，，“不用本宫操心，那银子不是从后宫的银库出的？”
珍嬷嬷面露为难，如实道：“太后娘娘派来的人还说，让娘娘打声招呼，准许仁寿宫采办东西从后宫的银库支银子。”
皇后一听，顿时更气了，看了看大皇子，忍着不发作，铁青着一张脸命宫人将他带下去，才忿忿地说道：“这意思是她想要什么就拿什么？本宫只负责给，还不能过问？”
“岂有此理！”她猛地一拍桌子，茶盏碰出碎响，“皇上说要节俭，拨给后宫的银子本就没多少，她一句话想动多少动多少，其他宫里怎么办？大家伙儿都喝西北风养仁寿宫吗？花里胡哨地要选什么驸马，叫本宫帮忙张罗，不过是图银子！”
皇后平日里一贯以端庄示人，如今气得面庞发红，声音也大。珍嬷嬷叹了口气，“娘娘，老奴知道您管这些为难，可太后娘娘这样惯了，娘娘若是不遂她的心意，只怕……”
不提还好，提了这句，皇后想起以前的事，火冒三丈，“只怕什么！皇上做太子的时候，她什么都管，现在皇上她管不住了，折腾本宫了？父亲也是糊涂不听劝，贪了那么多，半点面子也不给本宫留，不是与仁寿宫走得近么，现在怎么不吐点出来，只找本宫伸手，欺人太甚！”
她心里有太多的抱怨，还想往外倒，殿外传来内侍尖细的唱和，“皇上驾到——”
珍嬷嬷忙用眼神示意，皇后面上按捺心底的烦躁，走到镜子面前照照，理理碎发迎了出去，规规矩矩地跪下，“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安。”
楚彻解下披风递给张顺安，“净儿快起来，地上凉。”
他执了她的手，“你这几日辛苦了。”
皇后看着近在眼前的俊朗面庞，浅浅一笑，“臣妾只管后宫，再怎么样也不及皇上辛苦。”
楚彻牵她在桌旁坐下，宫人备水供他净手，皇后亲自绞了巾帕为他洁面。
“朕自己来吧。”楚彻笑着从她手中抽出帕子。
皇后点点头，等他打理好了，适时奉上热茶，“皇上这个点怎么来了？”
“宫里这些天上上下下清点账目，你还要忙歆瑶选驸马的事，朕听说你几日没休息好，就过来看看，若是有什么难解的事，你与朕说。”楚彻握着她的手温声道。
皇后眨了眨眼睛，掩住其中泛出的水光，“皇上……”
“净儿打理后宫，甚少让朕操心，但朕也不想看你疲累，虽说要节俭，但今年怕是开销少不了了，歆瑶的事太后自然想大办，她不是旁人，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过两年出嫁，干脆都风风光光的，朕不让你这边为难，来之前已经与户部说了，需要什么安排就是，不要与太后……”
他话音未落，皇后已然落泪，夫妻十三载，两人相敬如宾，皇后骨子里是要强的，无论遇到什么大事，都不曾当他的面失态哭泣，哪怕是他之前为淑妃的事训斥她。
楚彻眼底滑过一抹复杂，挥手退了宫人，仍由她哭了一阵，才用帕子替她擦拭泪水，“好端端的，净儿哭什么？”
皇后顺势靠在他怀中，哽咽道：“臣妾是高兴，皇上对臣妾……太过用心。”
楚彻苦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叹道：“朕对你哪里算得上用心了，朕以为净儿是埋怨朕的。”
“怎会？”皇后诧异，“莫非皇上一直认为臣妾对皇上心有不满？”
“不会吗？”楚彻与她四目相接，“朕很少在你身上花心思，当年执意要建雅风宫，如今又要建栖梧宫，朝臣尚且议论纷纷，净儿不会埋怨朕吗？”
竟是如此。皇后抹了抹眼角，重新展露大方的笑容，“皇上是一国之君，臣妾是皇上的皇后，母仪天下，不能阻拦皇上喜欢哪个妃子……”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但皇上是臣妾的夫君，一直都是。”
楚彻环住她，点点头，用气声道：“是啊，一直都是……”
皇后听得并不真切，但眼下的困境解决了，很快眉开眼笑，与他说着后宫近况。
楚彻边听边点头，皇后说了一会儿，珍嬷嬷带着大皇子进来请安。大皇子刚刚八岁，正是男孩爱玩好动的年纪，见到楚彻规规矩矩的行礼，他平时与他不亲近，站在一旁束手束脚，很不自在。
“平日里莫要拘了他的性子，否则日后难成大事。”楚彻也不在意，对皇后笑道。
皇后咀嚼他话里的含义，心下大喜，他这是有心要把重任交给自己儿子了！
一边的珍嬷嬷听了也是高兴，却不能过分表露，只说大皇子平时如何如何用功，又得了太傅的夸奖等等。
楚彻看向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小脸，点了点头，“皇儿定是聪明的，等春围的时候，朕带他随行，净儿觉得如何？”
皇后听了，连声说好，楚彻的骑射向来优秀，想她还是太子妃时，常常同他一起出行打猎，后来生下大皇子，用心相夫教子，技艺渐渐荒废了。
清宁宫这边诸事安稳了，仁寿宫却是一团糟。歆瑶公主日日闹腾，见东西就砸，瓷器的碎片落了一地，名贵的字画数不清撕了多少。
何太后站在房门口，看着一地狼藉，怒不可遏，“随她砸！哀家倒要看看她有多大本事，能不能把房顶掀了！”
“太后娘娘息怒，公主只是一时生气，过几日就好了。”贴身伺候的王嬷嬷劝道。
何太后听了，怒气丝毫不减，“早说了那韩家兄妹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不信，非要招惹，瞧见没，被人利用完扔了，颜面扫地！
“哀家搞这么大动静为了谁？不就是想帮她找回点脸，不领情的死丫头，非要气死哀家才甘心！”
“我不管！”歆瑶从房里冲出来，双目红肿，发髻乱糟糟的，“我不要选！母后赐死儿臣吧，就是不选！”
她狠狠踹了一脚门槛，继续嚷嚷，“什么劳什子公子，他们也配叫公子！想娶本宫，我呸！一个个人模狗样，谁知道家里藏了多少小妾，下流的混账！”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