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注定之事
第379章注定之事
“哈哈哈哈……”良妃的笑声更加癫狂，鼓起掌来，“行了行了，贵妃娘娘，臣妾演不过你，皇上，臣妾技不如人，这罪臣妾认了。” 楚彻眉头紧锁，看了一眼皇后的方向，“既如此，张顺安，传朕旨意……”
“皇上且慢。”良妃打断了他，目光怨毒地盯着韩静璇，“臣妾认罪，但还有没说完的话。”
“朕不想再听你的疯言疯语了。”楚彻以为她还要再借“有话说”来污蔑韩静璇，不悦地拒绝道。
“臣妾知道皇上会怎么惩罚臣妾，戕害皇后……臣妾一定难逃一死了，皇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事关皇家颜面，臣妾想单独与皇上说。”良妃说着冲韩静璇挑了一下眉，传达“鱼死网破”的意思。
在这一刻，良妃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毫无畏惧，反而因为或许能毁掉韩静璇而感到兴奋。
还有这个男人，她看向楚彻，她从来都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没有过丝毫真心，从她入宫到现在，从来都是逢场作戏。
她就要惩罚他了，让他知道他最信任的兄弟和最喜欢的女人一起背叛了他——那必然会是凌迟一样的心痛。
韩静璇看了一眼陆升，对方的表情刚刚从惊愕转为焦虑，韩静璇笑了一下，然后沉默地往边上退了退，现在是楚彻选择的时间了。
良妃亦是惊讶于韩静璇竟然一声都不吭，也不阻止自己揭穿她，好像她根本就不怕一样。良妃自然是希望她惊慌失措一点的，这样在楚彻眼中便是心虚的表现，但她这样，好似是在无声地劝楚彻听一听她想说什么。
“好，那朕就听听你的遗言。”楚彻挥了挥手，“其他人都下去吧，未经朕的准许，不得进来。”
至于皇后，太医已经说了无力回天，大可不必担心什么。
……
众人在门口等待的时间里，陆升一直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韩静璇事先表现得过于自信，他以为她有阻止良妃说出真话的方法，但现在再看她的表情，陆升毫不怀疑她根本没有阻止的打算……
为什么？
是她笃定楚彻不会相信良妃的话，认定那些都是污蔑？还是她有什么别的把握？
陆升猜不透。
韩静璇与贤妃并肩站着，这整件事给贤妃的震撼太大了，她小声地与韩静璇说话，借此排解情绪。
没有人知道良妃与楚彻说了什么，这场对话也没有进行话很长的时间，将将一炷香左右。
推门出来的是楚彻，看表情依然难以分辩出他的情绪，他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落在韩静璇脸上时似乎多停留了一下，随即就移开了，平静地说道：“张顺安，传朕旨意，良妃高氏，心肠歹毒，表里不一，设计戕害皇后，废去妃位，赐白绫！
“厨子张勇、太医李文皆为同谋，凌迟处死，三代以内不得入仕途。宫女庞兰，知情不报，送辛者库。
“念在高老将军三朝元老，高氏族人死罪可免，凡任职三品极其之上者一律罢官，终身不得入仕，三品之下流放吴地赋劳役，未经传召不得归京，其子孙七代以内不得入仕，不得参军。”
“嗻！”张顺安记下他说的每个字。
“高家不少人在军中任职，派一匹快马，把朕的旨意告知翊王和韩将军，即刻执行。”他说完步下台阶，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下院子里最有发言权的便是韩静璇了，她见张顺安面露为难地看着自己，知道他有话想问，先回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尔等在宫中并非一两日，出去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来心中有数，不用本宫提醒吧。”她走到所有人前面，声音冷得可怕。
包括贤妃在内皆跪了下去，应声答“是”。
“太医都留下照看皇后娘娘，其他人散了吧。”
宫人们都低着头离去，贤妃起身对她行了一礼，公事公办道：“臣妾就不在这里妨碍贵妃娘娘执行公务了，先行告退。”
韩静璇点点头。
等她也走了，梁承丰上前几步，“娘娘，那良妃……不，高氏还在里头，臣等……”
“你们只管照顾皇后娘娘，不必理她，皇上把她留在这里自有用意，劳烦几位太医少听少看。”韩静璇勾起一抹笑，朱唇红得似血一般。
“臣等遵命。”一众太医又进了主殿。
张顺安这时候才问她，“娘娘方才说，皇上把高氏留在这里自有用意，莫非是……”
“公公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了，该比本宫了解皇上才是。”韩静璇温和地笑着，这其实不像楚彻的作风，想来应该是高氏自己的请求。
“公公去按皇上的旨意办吧，这事处理起来并不轻松，本宫先回了。”她说着伸出手去，搭在陆升的手上。
张顺安了然地点点头，退后了一步，“奴才恭送贵妃娘娘。”
……
出了清宁宫，韩静璇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他们的家人都安顿好了？”
陆升点点头，“回娘娘的话，李夫人已经带着孩子出京城了，那笔钱够他们母子一辈子生活；张夫人被奴才想法子调入针工局，顺春照看着那边，日后她在宫里会轻松很多。”
“如此便好，他们忠心助本宫成事，本宫答应的事也要做到。”韩静璇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沉重。
“娘娘有心让良妃说出那件事的？”陆升终于有机会问出堵在心底的问题。
韩静璇摇摇头，“她想说总有办法说的，本宫拦不住她，公公相信么？这宫里一定有这么一封书信，上面写着良妃今日与皇上说的内容，并且，这封信一定会被送到皇上那里。
“良妃不是个傻子，那封信也一定不是她亲笔写成，如果这次本宫全程配合她，不久之后，这封信还是会‘无意’出现在皇上面前……
“如果等她死了让皇上收到她留下的东西得知真相，公公以为皇上会怎么想？”
陆升哑口无言，那时候皇上平静下来，难免不怀疑会不会是韩静璇计划了所有的事杀良妃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