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道破当年事
第196章道破当年事 耳畔回荡着被打宫人们的惨叫声，韩静璇握紧瑾嫔的手，目光坚定，“我相信你，你不会的，分明是她栽赃陷害。”
淑妃环视庭院，唇角微微勾起，轻蔑冷然，等倾颜宫的宫人们被打得几乎昏死，才慢悠悠地看定韩静璇三人，口中询问自己的内侍，“该审的审完了吗？”
内侍被她阴冷地眸光刺得脊背发凉，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韩静璇，哆哆嗦嗦地答道：“回娘娘的话，倾颜宫的奴才都审了，只有……”
“只有什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淑妃逼问，杏脸上堆满怒气，恶狠狠地看着他，“给本宫说！还有谁没审过！”
“回娘娘的话，还有瑾嫔……不不，是主谋，还有主谋没审……”那内侍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语无伦次。
淑妃听罢，先看向韩静璇，紧跟着阴骜的眸光落在瑾嫔身上。韩静璇感受到瑾嫔颤抖地更加厉害，不由离她再近些，扶稳她。
瑛婕妤咬住自己干裂的下唇，近乎要咬出血来，强打精神往前走了两步，严声怒斥，“孟玉娥！你少给本宫阴阳怪气的，想审主谋是吧，来啊，有胆子你就冲我行刑！看看皇上最后能不能护着你！”
韩静璇心说不好，淑妃今日来势汹汹，瑛婕妤如此举动落在她眼里就是挑衅，忙上前拉住瑛婕妤，“姐姐不要……”
果不其然，淑妃怒目瞪着她，脸色阴暗，甩开搀扶着自己的宫人的手，步步逼近，“秦晚，你以为你是谁？也不瞧瞧自己如今的模样，你觉得皇上还会在乎你吗？痴人说梦！”
她停在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貌美的面庞尽显愤怒，狰狞可怕。瑛婕妤咳了两声，气极了，反笑“嗤嗤”地笑出声来，“对，你说的都对，我病了，比不得以前，但你以为我把什么都忘吗？孟玉娥，皇上为什么喜欢你？没有我秦晚作的词，皇上怎会看上你！”
淑妃一怔，素手死死掐着手中的帕子，眼底掠过慌乱，“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哈哈哈……”瑛婕妤阵阵冷笑，失了血色的脸浮着一层蜡黄，“当年你我结伴春游，在和旭亭作词咏春，你那日怎么也想不到好的，便让我先写了放在石桌上……我去别处赏景，竟叫你遇到了皇上，你只是柔弱罢了，你配得上他夸你有才情吗？咳咳……”
她说出藏在心底的事，边说边咳，好似要将心肺都呕出，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孟玉娥，你好本事啊！骗我，骗皇上，你怕皇上认出字迹，互通书信时还找我代笔，可惜了我那几首情诗，你如今的字恐怕与我相差无几吧？
“进宫后，你怕旧事败露，屡次三番为难我，我说了不屑争宠，你还是咬着我不放，甚至还……那天你故意把太医全部叫到自己宫里，皇上在早朝，我的孩子才会……”
她的话卡在喉间，面上一顿，弯腰猛地呕出一口血来，喷在地上，溅成点点血花。
瑾嫔失声惊呼，眼睛瞪得滚圆，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腹，簌簌颤抖，“瑛姐姐……”
韩静璇大惊失色，赶忙稳住她，低声训斥道：“你怕什么！她还敢诛杀龙嗣不成？想想瑛姐姐，你想重蹈覆辙吗？”
许是她的愤怒点醒了瑾嫔，她垂眸片刻，深吸一口气，语气仍旧有些颤抖，“我没事，我没事的……”
瑛婕妤似已魔怔，用手背擦拭唇边的血线，晕红一片，犹如厉鬼，她敞开了笑，眼睛便如死了一样，没有一点灵动的流光，只有绝望，像是无底的深渊，“我秦晚自诩清高，谁也瞧不上，入宫前后只认两个姐妹，你孟玉娥，她高清影，如今你们都厉害了，一个淑妃，一个良妃，你们谁对得起我！”
淑妃被她这幅样子吓得连退几步。韩静璇只觉得心下酸楚，瑛婕妤心里藏着很多事，她平时都能感觉到，只是不肯说出来。今日被淑妃一逼，竟将这些不堪回首尽数道出。
义结金兰的姐妹，一个利用她、坑害她，另一个选择冷眼旁观，实在怪不得瑛婕妤小产之后性情大变，冷酷无情只因为曾经太过重情，结果遍体鳞伤。
她挽着瑾嫔靠过去，扶住瑛婕妤温言劝道：“姐姐，已经够了，别说了。”
瑛婕妤回头茫然地看着她，颧骨上微微泛着病态的红，几近干裂的唇无力地一开一合，喃喃念叨，“你边上看着，她们对得起我吗？我不争不抢，为何非要逼我于死地，为何啊……”
韩静璇一手拉着瑾嫔，一手扶着瑛婕妤，对着淑妃嘲弄一笑，“还能为什么，无非就是帝王恩宠，荣华富贵。”
淑妃被她这样的目光刺痛，气急败坏地喝道：“来人！掌嘴！给本宫狠狠地打！本宫倒要看看，她敢不敢一直泼脏水！”
她下完令，有宫人犹豫地走上前，“娘娘，这……打谁？”
“还能谁！当然是那个污蔑本宫的瑛婕妤！”她眼中已有杀意，“打！若是听不见响，唯你是问！”
“嗻！”内侍应声靠近她们，韩静璇心头一紧，赶忙站到最前面，将瑛婕妤与瑾嫔护在身后，“淑妃娘娘一定要动私刑吗？妃嫔与宫人不同……”
“你闭嘴！”淑妃提高音量，“掌嘴可算不得什么私刑，瑛婕妤以下犯上，本宫说打得就打得！”
内侍上前几步，犹有畏惧，可不动手自己便要挨罚，只得低声道：“娘娘，得罪了！”说着手便抬了起来，对着瑛婕妤的脸要扇。
韩静璇毫不犹豫地截住他的手，眸似出鞘的利剑，闪着冷冷寒光，“不要命的东西！婕妤娘娘你也敢打的！”
内侍目光闪烁不敢看他，口中唯唯诺诺，亦不敢直接应声。淑妃气得跳脚，“韩静璇，你是不是以为皇上喜欢你，本宫就动不得你了！你这个以下犯上的贱人！”
“臣妾不敢。”韩静璇目不斜视，“淑妃娘娘手握证据，自然说什么是什么，又怀着龙嗣，谁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