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沉睡的羔羊他从光明处堕落，都是为了……

第22章沉睡的羔羊他从光明处堕落，都是为了……

小巷里堆了不少杂物,每隔五米才有一盏的昏黄路灯不足以将所有黑暗全部照亮，只能在杂物之间留下一片轻一片重的阴影。

季鸣霄穿着一身方便夜间活动的黑色，外套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只剩一件t恤配机车裤,手上还戴着没来得及取下的露指手套。

他将已然被他手刀劈晕的时域双手铐在背后，起身拍了拍因打斗沾上的尘土草屑。

转过身来，整个人就停在了光明和黑暗的分界线上。

片刻后，季鸣霄轻叹口气。

“被你发现了呢。”

……生命有时候也并没有那么脆弱。

那晚受伤的时槿从楼梯上摔下来,并没有立刻死亡。

她短暂地在休克中失去了心跳和呼吸,又因为时域的挪动而恢复生命指征,在满是咖啡豆的快递盒里茫然醒了过来。

然而因为受伤虚弱和机械性窒息，女生已经发不出声音。

时槿在被盖上了盖子的快递盒中狼狈挣扎，试图弄出一点动静向外求救,却反而在咖啡豆中越陷越深。

她眩晕得厉害,害怕自己再次失去意识,只得节省体力，竭尽全力一点点抽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恰逢追查案件的季鸣霄蹲守在附近,察觉到仓库中的异常响动，犹豫着过来看了一眼。

透过半地下室的窗户，他很快听到了快递盒中细微的动静。

那动静太小了,不像是受害者的求救,反而更像是不小心掉进盒子里的猫或其他动物。

但哪怕只有一丁点可能……

季鸣霄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选择了进屋查看……

却在掀开盖后，看到了时槿熟悉的面容。

时槿在时域心中地位特殊，被埋在咖啡豆里前，甚至被哥哥精心整理过容貌,黑暗中根本看不出身体状况的异常。

而季鸣霄当然认识时槿。

——这是时域最疼爱的妹妹，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被他伤害的人。

季鸣霄脸色骤然变化，意识到自己的蹲守追查已然暴露，抓住时域的机会可能只剩下今晚。

他根本没注意女孩的异常，只当是时槿发现了时域的秘密，才会被哥哥惩罚留在这里。

咖啡豆不像是淤泥或流沙，正常人想出来，稍稍用力就能做到。

而女生可能一时还难以接受，也不知道该拿自己最亲近的哥哥怎么办，才会一面按时域要求留在纸箱子里，一面却又在看到他后，也没有第一时间出声提醒时域。

……她像个因经历太大冲击而失神的洋娃娃，只会愣愣地冲季鸣霄眨眼。

季鸣霄根本来不及多做思考。

他飞速更改了原本的计划，拟定行动方案，担心女生向时域通风报信，到底还是在走前抽走了她握在手里的手机。

时槿之前取出手机，已然耗尽了力气。

重伤和缺氧导致反应迟钝，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就眼睁睁看着那人拿走了自己求生的最后希望，又对她比出个噤声的手势……

如死神一般，缓缓地，重新盖上了纸箱盖子。

女生已经被咖啡豆淹没了半个胸口。

换做一般健康人，半人高的咖啡豆、轻轻一推就开的纸箱，根本算不上致命威胁。

但时槿摔断了肋骨，原本就呼吸不畅，加上大量失血，已经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缓慢汇拢的咖啡豆挤压着她的胸腔。

时槿就这样安静地，在逐渐加重的窒息感中，无声无息失去了生命……

“过失杀人，”颜也眯起眼，“所以你现在这么不顾一切地要抓住时域，是想给那个被你误杀的女孩一个交代？”

“你接近我，是因为觉得我符合时域的目标类型，一直贴身保护，也只是为了利用我引出凶手。”

“为了抓住他，你已经可以放弃作为警察的原则，利用无辜的普通人……”

“对，”季鸣霄似乎是不喜欢他的说法，打断道，“但一切已经结束了，我们找到了时域的罪证，不会再有类似的悲剧……”

他话音一顿，像是从颜也的表情中猛然意识到不对，上前一把捉住了颜也的手，将他握在手中的手机从口袋里抽了出来。

通话显示上是明晃晃的“110”。

巷子外骤然传来不再掩饰的警笛声，是为保护证人、对嫌犯的威慑。

颜也歪歪头，笑眯眯还了他一句：“被你发现了呢。”

季鸣霄：“……”

还真是，睚眦必报，一点亏也吃不得。

两人只僵持了不过几秒。

下一瞬，颜也和季鸣霄几乎同时动了。

并不是互相攻击，而是十分默契地借着对方的推力各自向后分开，避开了来自暗处的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