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长安幻夜19国师……不是季鸣霄吗？……

第138章长安幻夜19国师……不是季鸣霄吗？……

妖魔鬼怪遍地,魑魅魍魉横行。

在这样一个世界观下，有人类修士实在不足为奇。

但某些所谓的修士，没有神仙的本事,却已经学会了谬读一句老子的“天地不仁”,擅自以圣人自居，藐视万物为刍狗。

当年尚且困在凡人眼界的顾昭和牧琛当然看不透这些。

牢房这事发生之后，云峥气得当场杀了宣易，顾昭的病情加重,他到底舍不得再伤他,便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到了牧琛身上。

等顾昭再次见到牧琛的时候,几乎没能认出来眼前的人。

他已经在连日不见日光的折磨下陷入精神的错乱，失去了视力、没有了舌头、手脚筋脉也被挑断……

却还不能死。

因为云峥说，只有他活着,顾昭才能活。

云峥把玩着那枚刻着“鹤川”的玉佩,面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我带你来看他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顾昭的手抖得厉害。

他将手指收紧，掩藏在宽大的袖子里。

他平静道：“我答应的都会做到,这是最后一次见他了，我想跟他单独待一会儿。”

云峥面色晦暗，擡头盯了他一会儿,终究挥挥手,带头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顾昭和牧琛两人。

顾昭才像是彻底控制不住般,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拼命深呼吸依旧控制不住心脏绞痛,双目通红。

牧琛看不见，也一直耳鸣的利害，此刻脑中昏昏沉沉，却依旧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般,缓缓擡起头。

他干裂的双唇一张一翕，艰难地吐出无声的两个字：……暻之。

“是我。”顾昭竭力平复，却依旧控制不住嗓音里的颤抖和痛楚。

他用一双白净微凉的手捧住了牧琛早已布满血污、面目全非的脸，温热的唇沾着滚落颊边的泪，吻在牧琛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唇上。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牧琛能听到他亲昵的，仿若情话般的呢喃：“睡吧。”

他说，“我抱着你。你太累了，睡一觉，就什么都过去了。”

顾昭甚至没有抽出悄悄藏好的小刀。

牧琛像是终于得到了休憩允许的苦行者，他陷在从少年时期便已熟悉的、眷恋太久的气息中，呼吸一点点微弱，直至再无声息。

顾昭的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决堤般淌了下来，一滴滴砸落在牧琛的脸上，好似要冲洗净所有的血污……

顾昭哭得浑身颤抖，渐渐喘不上气。

他像是好不容易强撑着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再也坚持不住，“噗”地猛然咳出了一口鲜血。

云峥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敢放他一个人呆着，此时听声音不对，已经当先冲了进来。

他知道顾昭悄悄藏了刀，但他实则并不太在意牧琛死不死……多不是国师多次阻拦，说牧琛的生死关乎大辽国运，他早就亲自动手。

与其想尽办法地折磨牧琛，他更反感这人活在世上一天，就要牵动顾昭心神一日。

他只怕牧琛死了，顾昭会跟着自杀。

但幸好，顾昭从来不是个软弱的人。

有太医抢救，顾昭求生意志坚韧，终究还是熬了过来。

只是整个人大病一场，气质仿佛都有了变化。

云峥说不出他具体哪里不同了，却越发经常性看他看到走神，有时候原本还在聊着正事，顾昭只是远远从窗外路过，他的注意力也会不自觉挪到他身上。

顾昭瘦得厉害，原本的肌肉早已没了，他身高不矮，手臂和腰肢便越发显得纤细柔韧。

他伤了根本，没法再学骑射，却也依旧在努力复健，日日勤加锻炼、恢复体能，每次运动之后，面颊才勉强晕出一点血色，那一点殷红的唇在苍白虚弱的面色衬托下，尤其水润柔软……

他和云峥的关系也在缓和。

云峥某夜做完，让他趴在自己胸口上温存，一面听着他的心跳，一面真心安抚：“你不必那样辛苦，我会一直养着你。”

顾昭笑了笑，片刻后才似是漫不经心道：“……那怎么有力气满足你。”

云峥微微一怔。

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心头的狂喜几乎刹那间烧沸了浑身血液。

他猛地翻身，将顾昭再次压在了身下。

顾昭没有拒绝，只抚摸着他的背脊，像是说着爱人间的私语：“我还没好全，你……轻点。”

可他越是这么说，云峥越是轻不了了。

在云峥看不见的角度，顾昭微微皱着眉，眸中再无丝毫笑意，只留一片决绝的冷厉。

顾昭不仅相貌难得英俊，才情动人，从前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丞相府的贵公子，身份贵不可言。

这样的人，自然从不缺爱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