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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万个日日夜夜

第一章:一万个日日夜夜

一定有很多男孩都觉得面对婚姻的时候,女人就成了商人。这样的言论对于女孩其实是一种抹黑,事实上,任何一个女孩鼓足勇气要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心里想的一定是爱情,只有爱情。而任何一个男孩子,当他刚刚踏入社会,面对生活种种崭新的开端的时候,他也都是信心满满的。比如此刻正在民政局门口焦急等待的陆然,他和自己女朋友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将会在今天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等来的人,不是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而是她的妈妈——孙英。“她今天不会来了,你别等了!”孙英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便不顾陆然的追问,转身走了。陆然在原地站了好久,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是今天这个结果,一时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其实,这件事看着虽然有些荒唐,而灾难的种子,早在他和这个自己心目中的“未来丈母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陆然和韩苡在大学的时候就相识,那时候两个人不在一座城市,是在一个原创文学贴吧认识的,韩苡喜欢陆然的才华,陆然喜欢韩苡的可爱,两人虽然喜欢和彼此聊天,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真正的恋人。两人见面的契机是因为一次演唱会,其实说是演唱会,其实是一个说唱乐队的小型专场演出,陆然为这个乐队写词,而韩苡喜欢听这个乐队的歌。第一次见面是在南锣鼓巷喧闹的街头,像许许多多的爱情故事的开端那么简单,男孩轻轻地吻了女孩,女孩也醉在了男孩的怀里。陆然答应韩苡,自己大学毕业后会来北京工作,韩苡当然等他,陆然不负所望,真的来到了北京。然而,对于这段感情的考验,这才刚刚开始。孙英听说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个医生男朋友,本来十分欣喜,可是一听说不是北京人,脸立马就拉得老长。不过,孙英还是决定去看一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伙子。陆然大学学的临床医学,终于削破了脑袋揣着自己的外地户口考进了北京的一家三甲医院,孙英便假借着体检的名义前去考量这个“准女婿”。陆然当然明白,先是提前在医院将…

一定有很多男孩都觉得面对婚姻的时候,女人就成了商人。这样的言论对于女孩其实是一种抹黑,事实上,任何一个女孩鼓足勇气要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心里想的一定是爱情,只有爱情。

而任何一个男孩子,当他刚刚踏入社会,面对生活种种崭新的开端的时候,他也都是信心满满的。比如此刻正在民政局门口焦急等待的陆然,他和自己女朋友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将会在今天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等来的人,不是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而是她的妈妈——孙英。

“她今天不会来了,你别等了!”孙英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便不顾陆然的追问,转身走了。

陆然在原地站了好久,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是今天这个结果,一时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其实,这件事看着虽然有些荒唐,而灾难的种子,早在他和这个自己心目中的“未来丈母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

陆然和韩苡在大学的时候就相识,那时候两个人不在一座城市,是在一个原创文学贴吧认识的,韩苡喜欢陆然的才华,陆然喜欢韩苡的可爱,两人虽然喜欢和彼此聊天,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真正的恋人。两人见面的契机是因为一次演唱会,其实说是演唱会,其实是一个说唱乐队的小型专场演出,陆然为这个乐队写词,而韩苡喜欢听这个乐队的歌。第一次见面是在南锣鼓巷喧闹的街头,像许许多多的爱情故事的开端那么简单,男孩轻轻地吻了女孩,女孩也醉在了男孩的怀里。

陆然答应韩苡,自己大学毕业后会来北京工作,韩苡当然等他,陆然不负所望,真的来到了北京。然而,对于这段感情的考验,这才刚刚开始。

孙英听说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个医生男朋友,本来十分欣喜,可是一听说不是北京人,脸立马就拉得老长。不过,孙英还是决定去看一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伙子。

陆然大学学的临床医学,终于削破了脑袋揣着自己的外地户口考进了北京的一家三甲医院,孙英便假借着体检的名义前去考量这个“准女婿”。陆然当然明白,先是提前在医院将一切打点妥当,又打车去接了未来的丈母娘来到医院,能查的项目能去的科室全都去到了,简直是享受到了领导的一条龙服务,在这个过程中,孙英也一直在观察着这个女儿选中的男孩,人品不错,待人接物、为人处世全都不错,不过回到家里还是丢给韩苡两个字:不行!

韩苡被这两个字砸得一头雾水,苦口婆心地和自己的妈妈聊了半天,才听出她心中的坎——不是北京的。

韩苡连忙解释:“妈,这件事怪我没跟你提前说清楚,不过他虽然不是北京的,但是他真心对我好啊,而且他有能力,是十足的潜力股,不会让我吃苦的。”

这话把孙英气到了,“潜力股?还不是一张空头支票么,股市水这么深,潜力股变垃圾股的例子比比皆是,就这么三个字就想空手套白狼地骗我女儿?当初你爸还不是说自己的是潜力股,结果怎么样?你俩要是真成了,我看也得离婚!”

“妈,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嘛。”韩苡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什么脾气,不敢跟她针尖对麦芒,只好拉着长音撒娇,其实这是缓兵之计,还得另想对策。

“我说你怎么了?我是过来人,我再给你提个醒儿,就你们这个年纪,小伙子就会用自己是潜力股这样的话来骗你们这些傻丫头,回头这只烂股票砸手里了,你后悔都来不及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乱糟糟地把你拉扯大我容易么?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我就觉得陆然不会骗我,他能力强,肯吃苦,我看比北京那些活得安逸的公子哥强多了。”韩苡不服地说了一句。

“活得安逸怎么了?北京的孩子起码有房,要不然等你俩躺路边喝西北风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爱情了!”

孙英几句话,就把韩苡给怼没电了,她从小活在单亲家庭,可能是被她妈妈保护得太好了,才养成她这种被动不争的性格,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说服她妈妈的话。晚上她把白天自己妈妈说的话全都打包告诉了陆然。这可让陆然受不了了,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人家啪啪啪的连打了几个耳光。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好青年,前程似锦的,难道还让我低三下四地求着你?大不了老子不跟你玩了。就这么一气之下,陆然就删掉了韩苡的一切联系方式,打算开始自己卧薪尝胆的逆袭之路了。

不过韩苡可没这么容易放弃,她虽然胆小怕事,却也认死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跟定陆然了,死缠烂打之下,还是和陆然和好了。不过两个人这次可不敢跟孙英坦白了,就这么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地下恋。

这段险象叠生的地下恋情长达五年之久,每一次吃饭、逛街、看电影,韩苡都要想好各种理由骗过自己那个精明的妈妈,才能出来和陆然见上如此珍贵的一面。而陆然当然也心疼这个不能“光明正大”和自己谈恋爱的姑娘,在那段青春岁月里,陆然把自己能给的爱都给了韩苡。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陆然工资低,身为北漂一族的他不得不挤在一个小小的隔断里艰难地生活。即便这样,每个月去掉房租就不剩什么钱了,所以常常是陆然自己饿一周的肚子,就为了周末可以带着韩苡吃上一顿再普通不过的火锅。而这些事,是很久很久以后,陆然才无意中向韩苡提起。

在这段韩苡与她妈妈的长线战役里,为他们做了最多掩护的人,就是杨娅。十次约会中,有八次都要借口是出来和杨娅吃饭。杨娅是韩苡大学的班长,同时也是她最好的闺蜜。韩苡性格内向,在大学只交了两个朋友,一个是杨娅,另一个是车迪迪。

当然,陆然和韩苡都觉得爱情一直保持一个见不得光的状态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可是,想争取到家长对这段婚姻的祝福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不过,这个机会还是来了,韩苡的姥爷突发脑血栓住了院,这一下子让向来沉得住气的孙英慌了神。韩苡觉得这是个机会,便赶紧提出找陆然帮忙,孙英自然没有拒绝。

陆然求着自己主任,动用了很多关系,终于在紧张的床位中抢出一张让韩苡的姥爷住了进去,又买好了住院的必需品,跟着转诊、推床、办理住院,又去超市买了适合老人脑出血吃的食品,嘱咐着孙英这个该怎么做,那个该怎么做。孙英也下意识地把陆然当成了主心骨,连连说着“是、是、是,对、对、对。”

住院的第一天忙到了很晚,孙英一反常态地叫韩苡和陆然出去吃饭。

“你们俩忙一天了,赶紧出去吃点东西,我自己在这就成。”孙英说道。

陆然说:“没事的,阿姨,我们不累,要不您回家歇会吧。”

孙英连连摆手,说道:“没事,你看看,这家里有个医生真不一样,要是我自己办这事,到现在都找不着床位,一准还在急诊留观室呢!”

陆然笑着说:“没事的,阿姨,您放心吧,我请了我的导师来给爷爷手术,我也参与,不会出现问题的。”

孙英也是满脸堆笑,“我不担心,陆然啊,这次可就靠你了。”说完,孙英又招呼韩苡,“赶紧,你和陆然出去吃点东西去。”

陆然和韩苡半推半就地被孙英“赶”出了病房,两个人都被孙英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许真是这个刁难的丈母娘突然转了性,答应他们的婚事了?陆然和韩苡一边这样盘算着,一边走出了医院。

大概是因为孙英态度的转变,陆然顿时觉得轻松许多,心情大好,好像今晚的月光都会比平时温柔许多。

“来北京这么久,一直都在汲汲营营,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这个城市的夜景。”陆然说道。

看着陆然轻松的神态,韩苡格外欣慰,“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个城市也有它可爱的一面了?”

“是啊,真是一座让人又爱又恨的城市,不过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确信,我会留下来。”陆然说道。

“为什么呢?”韩苡问。

“因为你,是你让生活的一切艰难都可以变得美好起来,因为你,让一切努力都变得充满意义。”陆然看着韩苡,韩苡也看着陆然深邃的眸子,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温柔,这些年,韩苡无数次醉在这样的温柔里,热恋期的男孩都像诗人,可以轻松地说服一个女孩愿意相信爱情是如此美好。

两人手牵手在街边走了一会,便选了一家西餐店走进去。

吃饭的时候,陆然眉眼带笑地切着牛排,韩苡便问:“你在高兴什么?”

陆然听到韩苡这样问,又是会心一笑,说道:“五年了,这是第一顿可以吃的如此坦然的饭。”

韩苡听到,也笑了起来,说:“哈哈,是呀,估计老天爷看咱们两个苦苦坚持这么久,所以才打算安排咱们两个早点正大光明的谈恋爱吧。”

陆然笑道:“说不定还真是,今天你妈妈的态度转变好大。我都有点不适应了,其实来之前我做了好多坏的打算,不过这次还真让我意外。”

“嗯,小伙子努力这么久,终于看到点成效了,不错不错”,韩苡打趣地说道。

陆然笑着问道:“你说,阿姨是不是准备接受我了?”

韩苡说:“我觉得是,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是!”陆然开心的说道。

第二天,陆然和他的导师一起为韩苡的爷爷完成了手术,走出手术室的时候,看着在门口焦急等待的孙英,陆然心中竟然也升起了一丝同情。坦白说,他也想象得到孙英这些年独自一人撑起这个家有多么的不容易。

看到陆然出来,孙英赶忙抓着陆然问手术的情况。

“放心吧阿姨,手术很成功,再过一周就可以出院了。”陆然说道。

听到陆然这么说,孙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的一根弦算是放了下来,嘴里连连说着“那就好,那就好。”

陆然又说道:“那阿姨等下您跟着护士把爷爷推回病房吧,我去送送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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