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32.
第32章32.
这人到底把冰箱又给塞满了，傅明恕在陈序开冰箱门给自己拿饮料的时候瞥到了里面新鲜的蔬菜和上次来没见过的几瓶牛奶。
“我家的水一直忘了烧，现在这壶里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你凑合喝乌龙茶吧。”
傅明恕接过时说：“没这么讲究。”
“嗯。”
陈序靠着墙壁，傅明恕则坐在沙发这儿。前者也给自己开了瓶喝的，他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该和人聊些什么好。略等了等，见傅明恕也只是盯着电视看，他便提议早点洗漱睡觉。
“刚好，上回从你那里借的衣服我都洗了晾干了，我拿给你。”说着，陈序便去卧室把衣服都拿了出来，“一套家居服，一套校服，你留在我这里的东西还真是齐全。”
这话算是脱口而出，换作以前也没什么，但这会儿，屋内的两个人明显都愣了一愣。傅明恕看出了陈序的尴尬，他主动把衣服接过，又看了眼这房子两室一厅的格局，便说他先把明天要穿的校服放客卧的床上吧。哪知陈序听了后，面上的犹豫之色更加明显。
“……你也知道我之前租进来就没打算跟人合住，房子虽然挺大，但从没想过会留给谁过来的时候睡，所以那个客卧——”
过后傅明恕被人带着去客卧门口看了看，只见不大的空间里满满地堆了一些纸箱和废旧家电。
“没床，睡不了人。”陈序在后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就睡我那儿吧，凑合一晚。”
“好。”
陈序的这张床从俩人中间空出的距离来看要比傅明月出租房的那张大，但到底还是不够舒坦，他们的个子高，要真都敞开了睡，这点空间还是不够发挥的。
依旧是傅明恕朝里头睡，陈序靠着外边的床沿。傅明恕盖着陈序给他拿的一条新薄被，两个人各自缩在自己的被窝里，被室内的冷气徐徐吹着倒也有些惬意。不多会儿，陈序就开始有了睡意。只是迷迷糊糊间，他听到傅明恕问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头脑已经空白一片，便在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了想，最后也没想起自己说了什么，那句话又究竟是哪句话便睡去了。
傅明恕长久等不来回答，借着台灯特意被调暗的光，他往那人的方向看了眼。陈序睡着了，侧脸的线条流畅好看，傅明恕的目光自那对眉眼处流连，最后落在了曲线好看的嘴唇上。
【这年头亲嘴了都不算什么……】
这话一直响在他脑子里，他也说不准陈序现在是什么想法。其实那天晚上他亲上去这人没有躲开时他就隐隐觉得陈序可能对他也是不一样的，但到底都是猜测，想到这两日他们之间的疏离，他又觉得拿不定主意。
次日比闹铃更早醒来的陈序在被子里不安地动了动，随后在一个辗转间，手指指尖碰到了一块细腻的皮肤，清晨尚未完全清醒的人吓了一跳，在猛然坐起看到傅明恕半藏在被子底下的那张脸后，他才想起昨晚对方在自己这里留宿，与此同时他也惊讶地看到自己竟然跟人挤在了一床被子里。
“哎什么情况？”他惊呼出声。
傅明恕被他吵醒，只擡眼看了看便重新闭上，他难得懒懒地说：“昨天后半夜你把你自己那床被子踹地上了，后来又冷，就拿了我的被子盖……先等我说完，一来我睡得正舒服没什么力气下去给你捡被子，很显然你也没有这个意愿；二来你一直攥着我的被角卷我被子盖，我觉得烦只好把你放进来……还有什么要说的等去学校了再讲。”
“……”
陈序盯着人后背看了半天，半晌才意识到傅明恕有起床气，还是属于那种不失礼貌的暴躁。发现了这一点，他忍不住笑了笑。睡回笼觉不是自己的习惯，再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不到就可以起了，他干脆先去了浴室洗漱，又下楼去门口买了两份早餐。
再回来时，傅明恕已经起来洗脸。
“对了，我突然想到个事儿。”陈序叼着根油条冲他问道，“你卷子那些怎么办？书包在家里放着吧。”
傅明恕不以为意，“没事，我跟郭庶丰他们说一下就好。”
陈序噎了一阵，随后才酸溜溜地说道：“倒也是，你的名字是块免死金牌呐。”
傅明恕见人心情好，也没了昨晚的一些不高兴。他坐到餐椅上，拿过陈序买的那堆早餐里的几样吃了起来。
“怎么买这么多？”喝着手里的豆浆，见桌上又有一碗没动的豆腐脑，再看陈序已经明显风卷残云完不想再吃了。
“哦，不知道你都吃什么，就差不多都点了点。”
“浪费了。”
“没事，我放冰箱当宵夜。”陈序说，其实他还在想着另一件事，那就是刚才买早餐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些东西，有关于昨晚他即将睡去的时候听到一些不知道真假的话，他偷偷瞄了一眼吃早饭的人，很想问问昨晚他是不是真的问了自己什么事，他又是怎么回答的。
“嗯？”陈序来不及收起的眼神被人捕捉到，那人就问他是不是有事要说。
“没什么重要的。”
“有事就说。”
“……就昨晚，你是不是问了我什么话？”
傅明恕吃东西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便道：“没有。”看着陈序怀疑的一眼，他又笑着补充，“你是不是做梦？”
“我做梦吗？可是我明明感觉……”陈序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见傅明恕已经低头吃了起来，他又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又或者真的是自己梦境现实不分了。“算了，可能我的幻觉。”他说。
这天早上是陈序骑的车。这还是他俩第一次体验角色互换，到校后，陈序就问傅明恕他的车技怎么样。
结果傅明恕还没回答，身后匆匆捏下刹车的韩柳意就叫开了——
“我的妈呀！这一大早的，序序你这是在讲什么十八禁的笑话……”
陈序笑容僵在脸上，傅明恕冲他挑了挑眉，俩人之间难得恢复了一丝熟悉的调笑。
一旁刚停好车的韩柳意看到傅明恕是从陈序后车座下来的，八卦之魂便熊熊燃起，一路上追问傅明恕怎么没骑车，又问陈序怎么又跟傅明恕一起上下学了，再一发散，就开始可怜自己被这两个人暗暗结盟抛弃了。
“所以明恕你的车呢，你怎么坐序序的车来啊？”书包带在背上一甩一甩的，沿路的几个同一楼的学生都朝他们三个看过来。
傅明恕被吵得耳朵嗡嗡的，实在没忍住，朝人说了句“大人的事情小孩儿别多嘴”后，不光是韩柳意，连一旁的陈序都被说得呆了几秒，当然这几秒钟的愣怔是韩柳意看不明白的，这人刚要嘤嘤嘤，教室后门康平那两道寒光就精准地对向了他，吓得这人直接蹿起，一下冲到前门跳进了自己的座位上——晨读铃同时响起！
“陈序你过来。”陈序刚要坐下就被康平叫了出去。
“康老师你找我。”
走廊这儿已经没有人，大家都挤在最后一秒进教室。康平也不婆妈，开门见山就问他艺考什么准备。
陈序不知道该怎么说。康平的好心他当然能感觉得到，但他还有些顾虑，也有一些事情没做完，所以就没法在这时候给人答案。
“你不会还没想好吧？又不准备艺考了？”康平的表情转而变成了质疑。
“不，这个事情已经想好了，但我没办法说得太明白我现在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