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76章替她出气

翌日

天刚蒙蒙亮，正殿广场上便“热闹”了起来，太后被五花大绑压上了高台。

“哀家可是太后！”

一个疯婆子样的老太婆在不断挣扎中被压到了台前。

一旁侍候的宫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惊讶万分。

眼前这头发花白，垂垂老矣，状若乞丐的老妇，竟然是曾经华光万千的太后.

太后时年不过四十大几，由于保养得当，一直维持着年轻时的面貌。若非隔近看到她眼角的几丝皱纹，否则平日里根本看不出年纪。

可是不过两天，她迅速苍老了几十岁。原本保养得当，不见一丝白发的乌发也在一夜间全白了。甚至，她身上还残留着血痕，似是在天牢里受过刑一般，浑身脏污恶臭，哪还能瞧出一分从前华光万千的模样？

周围的目光或惊讶，或怜悯，甚至是偷偷打量的不忍直视。可这些落在太后眼里，就像刀子般，一道道划在她心上，提醒她，她现在的这幅尊荣。

她恨，恨谢晔下令将她折磨成这样，更恨，她与洛云漓两虎相斗，竟然放任谢晔坐收了渔翁之利

“谢晔！你篡位夺权，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居然还要杀了哀家，你必遭报应！不得好死！”

被目光划伤的痛，心中的恨，两相交织，最终汇成了恶毒的言语，不断咒骂。

可尽管如此，在正殿台阶上看着这一切的谢晔依旧没有半分表情，挥手示意刽子手做好准备。

刽子手得令，压着太后，一把将她布满皱纹的脸贴上冬日晨间还结着血冰的断头台。

那是苍景盛的血，冻得太后直哆嗦。

“这场戏，是你故意做给洛云漓看的吧。”谢英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谢晔身后。他听闻了今日晨间的好戏，于是特地从京郊，身上还停留着一路奔袭留下的冷风。说话间，洛云漓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一侧，谢英卓看着她冷然的脸，冷着打趣道，“可惜，你如此折磨太后，又让洛云漓亲眼见证她的死亡，为洛云漓从前遭遇的种种报仇，但她似乎并不领情呢。”

谢英卓的话带着试探，玩味的目光又落在了谢晔脸上。

谢晔当然能够感觉出来，他语气沉冷的回应。

“叔父说笑了。”谢晔虽然早已暴露身份，不再是薄暮沉，可一双琉璃瞳中泛着的冷意，并不比从前少半分，“折磨太后，不过是为了给我谢家报仇。”

谢英卓最了解他这个侄儿。

他虽是生在军旅世家，但却向来温朗皎洁，引得无数京城贵女对他念念不忘，饶是洛云漓都为他情根深种。所以他从来不是心狠手辣之辈，若真是为了谢家，昨日攻入皇宫就该一剑了结了太后，何需将她押入天牢，各种折磨，直到今天才拉出来斩首示众，甚至还要洛云漓亲自前来观看。

说白了，他还是为了洛云漓。

不过，如今大局已定，洛云漓成了废人，不具备威胁，他倒也由得谢晔宠她。

谢英卓没有戳穿谢晔的心思，反而深笑一声，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正殿广场中，太后看着即将燃尽的香烛，心中恐惧越发真切。她继续破口大骂着，一句比一句难听。

洛云漓看着她惊惧万分的模样，垂垂老矣的神态，虽然神色冷冷，但心底是痛快的。

她的母妃颖贵妃，她的姨母洛大夫人都死在太后手上。还有之前几次，太后给她使绊子，让她吃了好大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