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第二百一十二章
第212章第二百一十二章
212.
一听说是毒原结界的噬痒罂-粟飘到了死亡天峡里,狭窄的谷道内顿时弥漫着一股绝望无力的阴云。
尤其是在得知死亡天峡内的噬痒罂-粟还是变异过的,一旦动用泄露异能气息,就会被噬痒罂-粟沾上,成为脚下尸骨的其中一员,众人内心更是阴翳重重。
这条死亡天峡长度不知几何,要是途中只有噬痒罂-粟倒还好说,大不了就是忍着不用异能,可万一碰上点别的危险,无法动用异能自保的话,那跟坐地等死有什么分别。
封越跟谷卿也想到了这茬,忧心忡忡。北境看着万俟砚因为抓不到痒处而越发扭曲狰狞了面孔,无声的嘶吼,湿着眼睛流露出哀求和怨恨的样子,看的他又焦心又心疼。
“就没有一点办法缓解症状吗?少爷跟贺誉,快撑不住了。”北境一脸忧心,眉头紧皱。
封越咬着唇,飞快思索着,因为太暗,他没办法拿出苏小姝给的那本植物大赏一一翻查,只能靠先前背过的记忆。
“水,用水系异能,可以暂缓。”贺誉艰难地出声,从被痒得几欲发狂的疯狂中勉强找回一丝清明。
“有用吗?看你跟万俟砚这样,好像并没有起太大作用。”
“解毒丸……把解毒丸融进水里……”
贺誉刚说完就再也控制不住发狂的冲动,痛苦地大吼一声,又开始拼命往身上各处挠了起来,尽管没有一下挠到实处。
可看到他癫狂般的死命抓着,指甲跟水膜接触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回荡在狭窄深邃的谷道中,莫名让人毛骨悚然,哪哪都不对劲。
没时间给封越犹豫,谨慎地给谷卿北境套了一层水膜后,眼睁睁看着如絮状物般的噬痒罂-粟花粉从水膜上擦过,落入脚下泥里,封越这才开始将解毒丸捏碎融进水系异能中,顺着水膜的缝隙一点一点溢出,自空气中凝结成一颗颗发褐色的水珠,以特殊的行动规律震动着落到贺誉跟万俟砚身上。
褐色水珠一沾上贺誉跟万俟砚身上的水膜,立马同水膜结合为一体,原本透明微微发蓝的水膜霎时间变成深褐色。毛孔一张一缩,褐色水膜瞬间被吸到皮肤深层。
只短短几秒间,两人身上软烂的皮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皮-肉应有的硬度弹性,碗口大的伤口也在迅速恢复着,没多久,新的血肉就重新填充了伤口,恢复平整。
“我靠,封越你这解毒丸的效果也太逆天了吧,这、这一分钟都没到吧,我居然全恢复了!”贺誉又惊又喜地喊了起来,摸着原本被抓的稀烂、坑坑洼洼的皮肤现在却如初生婴儿般滑嫩,看向封越的眼神越发灼热。
罕见的异能武器,药到病除的解毒丸,这家伙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神奇的东西?
贺誉的惊喜不加掩饰,万俟砚就更不用说了,一个熊抱就架到了封越身上,抱着他又哭又喊。之前发狂的时候万俟砚可没失去记忆,清楚地记着自己痒到欲生欲死的时候到底把自己抓成一副什么可怖的鬼样子。
抱着封越哭喊完,万俟砚又跳到了北境身上,借着封越的水膜隔绝,手掌亮起白光替北境治疗先前被他抓伤的部位,心疼又内疚地跟他说着对不起。
北境一副伤的完全不是自己的架势,揉揉他的头温声说着没事,不疼。
万俟砚更加内疚。
他们这么一喊,谷道内所有人都知道了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可以助他们摆脱噬痒罂-粟的毒害的人,一个两个纷纷向封越喊话,说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求封越施以援手救他们一救。
能走到死亡天峡的游猎者,谁不知道行走在外的规矩,没有人会无偿施以援手,一切求助都需要付出代价,或高或低。
封越还算厚道,没有坐地起价,一颗解毒丸只需一万晶币,可用妖晶兑换抵押,两颗妖晶换一枚晶币。
这个价格贵是贵了点,但在场哪个游猎者身上是没有妖晶的没有晶币的,当场凑不足就打欠条,欠条名字上还盖了所属猎尸团的公章,确保哪怕当事人不幸身亡,封越也能到该属猎尸团要到钱。
这些都是游猎者中默认的行规,不会有人赖账。
继续往前。
知道了脚底下踩的都是尸骨后,万俟砚恨不得一路挂在北境身上走,可他又心疼北境会累,只能捏着鼻子忍着,踮直了脚尖走。
贺誉看他一走一顿的,还时不时压着他的肩当拐杖杵,毫不客气地哈哈嘲笑,笑他穷讲究。
万俟砚:……
穷?小爷我掏出家底怕吓死你。
“你们有没有觉得脚底下的路踩着感觉有点奇怪?”走着走着,万俟砚忽然出声,语气幽幽的。
贺誉闻言顿住踩了踩,仔细感受了下:“没问题啊,哪奇怪了?”
封越也停了下来,细细用脚底在地面探了探,忽的说:“地好像……平了很多。”
谷卿跟北境这会儿也走了上来,北境道:“这一片地面上没有尸骨。”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前人在前段路就死绝了,或者是他们得了教训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之后就没人死了。没有人死,这里自然不会有尸骨。”贺誉耸耸肩道。
“诶,别说,你这话还挺有道理的。”万俟砚附和着,贺誉得意地哼哼。
“不管如何,我们还是都小心点。”
封越嘱咐着,接下去走的每一步都格外小心谨慎,神识覆盖到四面八方。
“嗯?怎么回事,下雪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飘下来了,湿湿的,难道是下雨了?”
“下你个头的雨,长白山现在是冬季,温度低到零下,哪来的雨。”
“那这是什么……”有人把手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忽的一变,惊声尖叫:“是血,这是血!!”
“雪就雪呗,有什么好稀奇的,长白山这个季节下雪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
“不是下雪的雪,是血,是血!!”
身后的人马顿时骚乱动荡起来,封越等人耳尖听到,纷纷下意识擡头看了眼上方那道细窄的缝隙。
啪嗒。
一滴血珠砸在了封越的眉心,刺鼻的血腥味猝然钻进鼻子,呛得封越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喷嚏一打出,封越就敏锐地感知到有个东西被这个喷嚏喷飞了出去,神经霎时间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