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晚会
纪语琼看着挂在房间的裙子,明天就是校庆晚会了,周姨早就提前给她准备好了演奏的礼服。
准备了两条裙子,一个白色,一个黑色,都是今年的新款,最后纪语琼还是选了黑色。
校庆当天,礼堂人山人海。
纪语琼来的不算早,她的节目很靠后,所以时间相对充裕。
节目一个接一个,她算准时间,准备换衣服候场。
随着朗诵结束,场内响起了稀稀疏疏的鼓掌声,大概是这个节目不怎么对大家胃口。
纪语琼在更衣室换好了衣服,一身简单的黑色吊带长裙,收腰设计,下摆很长,只露出了一小节显得尤为纤细的脚踝。
穿上高跟鞋,纪语琼拿着小提琴就准备候场,不出意外自己大约三十分钟左右就要上场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十分急促。
纪语琼打开门,猝不及防的看见徐赫扬站在门外,手还保持敲门的动作,悬浮在半空中没来的及放下。
纪语琼看到他,很是意外,还没等她问原因,对方就急忙说道:“纪语琼能帮我个忙吗?”
徐赫扬掩饰不了脸上的焦急,纪语琼有些好奇,是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丝毫不顾及自身的形象。
“我想请你帮章若盈伴奏,原定的钢琴是路芳,她今天突发肠胃炎去医院了。”
如果是别人来找她,纪语琼一定不会去帮这个忙。不是因为自己和章若盈是竞争关系,是因为两个人的节目是挨着的,如果弹完钢琴再去拉小提琴,时间太紧张,疲倦是一定的,还会影响自己的节目水准。
她看着徐赫扬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不甘涌上心头。自己喜欢的人为别的女生担心,换作是谁都不会心中不起涟漪。
纪语琼压住心中的苦涩,她看着自己面前都这个人,妄图看到他的内心。但她感到遗憾,因为徐赫扬眼里装不下自己,只有为章若盈的焦急和担忧。表现的和平常如出一辙的平静。
“好,我可以帮这个忙。”
心中的好胜心作祟,纪语琼话锋一转,“但是你要满足我一个原因。”
徐赫扬有些意外,但很快的调整过来,反问是什么原因。
“陪我去欧洲看极光,我还没有看过极光呢。”
纪语琼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不那么紧张,但她脸上的微表情还是出卖了自己表面的风平浪。
徐赫扬盯着她,嘴角发出了一声笑,没有任何嘲讽的意味,但又让纪语琼看不明白,她有一种被自己被看透的感觉。
她的手直冒虚汗,但还是没有移开两人相接的目光,就好像这样自己的心思就不会被看破一样。
“好啊。”
听到这句回答后,纪语琼才好似如梦初醒一般解脱。
章若盈要跳的俄国著名芭蕾舞演员安娜巴甫洛娃的代表作《天鹅之死》也是芭蕾舞中的经典作品。
这部作品讲述了一只濒临死亡边缘的天鹅最后的美丽姿态,象征着人类在现实生活中与死亡、命运进行不懈反抗的搏斗精神。
纪语琼没有提前练习过这个谱子,辛好大会堂和音乐教室在一栋楼上,正好可以在钢琴室里先练上一练。
说实话,她自己对这首曲子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练钢琴了,再加上是一首没有弹过的曲子,就更加可能出现意外了。
纪语琼坐在钢琴前,挺直腰,看着曲谱缓缓的弹出上面的音符。
徐赫扬不得不承认,纪语琼在音乐上有得天独厚的天分,不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而是一身的气质,坐在哪里,就仿佛为音乐而生的一样,优雅又美丽。
黑色的长裙使她的腰显得更加纤细,好似一只手就握的过来。
乌黑的秀发盘成了丸子头,只留了额头些许碎发,一张脸甚至没有巴掌大,优越的颈部线条随着她微微抬头而修长的引人瞩目。纤细而又不柔弱,就像优雅的白天鹅。
当台下有的观众看到为章若盈伴奏的是纪语琼时,脸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高傲如她,也为了喜欢的人低头。
纪语琼生来就要当主角的,今天却甘愿做绿叶。
章若盈在舞台上翩翩起舞,以脚尖的碎步贯穿始终,用芭蕾日常训练中最常见的“阿拉贝斯”(迎风展翅)和“阿提丢”(鹤立)的舞姿,展示了白天鹅振翅飞翔的渴望和与命运抗争的愿望。
最后,天鹅在默默倒下前用尽全身力气的一个振翅动作,成为全舞的点睛之笔,令台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章若盈很优雅的谢幕,纪语琼也站在钢琴旁鞠了一躬。
纪语琼很清楚的知道这些雷鸣般的掌声都是送给章若盈的,她表现的并不好,她在最关键的高潮部分她弹错了两个音。
可就算没有弹错她的琴声也没有和章若盈的舞姿做到相得益彰,这让纪语琼感到节目最大的败笔就是她自己。
纪语琼精神不够集中,在她将注意力放在章若盈身上时,属实被震惊了。
纪语琼没有想到章若盈会跳动那么好,这种水平都可以进中央芭蕾舞团了。
好的舞蹈宛如一首生命的挽歌,凄美动人,章若盈完全做到了这一点,纪语琼却没有弹出那样的音符。
章若盈下台后,向纪语琼投来感激的目光,不过这时的她没有时间去说话,从另一位同学手里接过小提琴,她听着主持人正在长篇大论,侧过头看见徐赫扬正在和章若盈说话,好像是在祝贺她,他眼里都是笑意。
“接下来,有请艺术部三班纪语琼同学为大家演奏《贝多芬第五小提琴奏吗曲,春天》。”
纪语琼突然感到胃痛,但立马调整状态,走上舞台。
也许是刚刚弹完钢琴,也可能是被别的什么影响,纪语琼今天的表演也只是中规中矩。
纪语琼回到后台已经没有了徐赫扬和章若盈的人影,她便打算去更衣室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