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掌控欲
他的吻近乎是一种掠夺,蛮横,暴虐,像要抽空她肺里最后一丝氧气。
江跃鲤的呼吸彻底乱了节奏,有些缺氧,凌无咎才松开她红润的唇。
只是这个吻,开始向危险的方向滑去。
沿着她下颌线游移,停留颈动脉处,还轻轻咬了一下皮肤下跳动的血管,江跃鲤脊椎窜过一阵战栗。
最后他停在锁骨处,将脸深深埋进她温热的颈窝里,颤动睫羽扫得她有些痒。
“你可知你放弃什么?”吐息落在颈间,一阵酥麻升起,如同细小电流般,往全身散去。
与之相对,他出口的话音却是冷硬的,说话间,唇齿始终未离开她的脖颈,如同是一个撕咬住猎物的猛兽。
“放弃了什么?”江跃鲤问。
她仰着头,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一手插入他披散的长发中,试图将他扯开些。
几乎是这一瞬间,凌无咎猛然发现。他们的关系像一颗物什,包裹在糖纸中。只是这一颗物什,可能是一颗糖,也可能是片刀刃。
或许因为它的外表是油亮亮的五彩糖纸,所以他误认为,这是一颗糖,是甜的。
他无比期待她打开,告诉他:瞧,这真的是一颗糖,很甜的糖。
可他又害怕打开后,发现那是片刀刃,强迫他吞下,将他割得穿肠破肚,血肉模糊。
一旦想到这种可能性,他便再也克制不住。
江跃鲤
实在不明白凌无咎又怎么了,似乎在惶恐,在不安。
他刻意拉长呼吸,一呼一吸间,带着细微颤动。
从刚刚开始,他便一直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似乎想让她知道,又不想让她知道。
他快纠结成一团。
而她,脑门上插满了问号。
从他的神色以及反应来看,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
江跃鲤在脑中过了一遍,让她放弃什么,是最不能接受。
放弃这虚度时光的咸鱼生活,不是,是放弃她的任务……
紧接着,江跃鲤便将还没成型的思考,忘得一干二净。
凌无咎掌腹紧按在她腰际,一寸寸下移,被衾如软沙般,堆在他手腕上。
江跃鲤轻轻一颤。
不是因为夜晚的冷空气,而是因为隔着薄薄的寝衣,指节抵住了那一块柔软。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便从那处移开。<
凌无咎将她的手从他发间取下,连同另一只手,按在她头顶。
床头那处的烛台,无火自燃,火苗高低跳动着。
饶是早已多次坦诚相待,在他自上而下,又露骨的注视下,江跃鲤也不免一阵脸热。
他手掌很大,一掌几乎覆盖了她交叠的双手,手指交缠,她只在他指缝间,露出几根纤细手指。
“离开,”他缓缓开口,回答她的疑问,“既然你放弃了离开,便再无退路。你将永远待在我身边,生死不离。”
可能是他按在那处的手动了一下,带着昭彰而暴戾的占有欲,酸麻感似乎化作藤蔓将她死死缠住。
江跃鲤扭动身子往上退,试图躲避那敏感:“我又没说过要离开你。”
惯常穿的寝衣贪图舒服,一向轻薄简单,这层纤薄的屏障根本挡不住什么,轻而易举就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江跃鲤脚趾蜷缩,咬着唇,压下喉间差点溢出的那一声。
一个吻不至于吧。
是因为今天出门,受到谁的刺激了吗?
他似乎在和她抢身体反应的控制权。
“是啊,你从未说过。”凌无咎很好地压下了肆虐的情绪,淡淡一笑,“以后也不要说。”
双手被压住,江跃鲤没办法往下看,于是触觉变得异常发达。
他松开了那处,随即,江跃鲤隐隐感觉到,清凉顺着她小腹,渐渐往下。
江跃鲤抬眼看他,昏暗光线下,依稀可见他几缕乌发垂落,唇角勾笑,面容沉静。
他这是心情由阴转晴了?
阴晴不定是真,好哄也是真。
身上的触感又将她注意吸走。她莫名想到,那段记忆中,他指尖缓慢、轻柔地拂过琴衣,软绒素雅的琴衣无声破开,露出莹润古琴。
她当时还可惜那好看的琴衣。
现下,她有些心疼她舒服的衣裳。
“你要学琴吗?”他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虽荒废多年,还是可以当你夫子,教予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