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沉尸（二十三）

第511章沉尸（二十三）

“绝对来过，它还在学校公示栏那停了半天，不知道是看公示栏上的什么内容。”老头表示自己虽然年纪大了，但依旧保持着良好记忆。

“走，我们过去瞧瞧。大爷，谢谢您了！”熊长江将登记本还给老头，率手下几名刑警朝公示栏走去。

公示栏上大多是通知，是拿浆糊一层层给贴上去的，这种公示栏在当年很普遍，基本是新通知盖老通知，等盖到一定厚度了，再一次性扯下来。

熊长江看了半天，无非是明天哪里举办球赛，后天何时会停水断电，希望师生早做准备之类，并无半点有价值的线索。

“小陈，你把这些个告示、通知一层层揭下来看看，看还能找到上个月的不？”熊长江指挥一名刑警道。“好嘞。”被称为小陈的刑警上前，开始小心翼翼，一层层揭通知。

也不知揭了多少层，熊长江突然摆手叫了一声“停”。众人望去，只见熊长江的目光落在了一行醒目的标题上-——关于对刘一鸣、周柳翠同学早恋行为的记过处分通告。熊长江快速打量通告上的内容和通告的落款时间，没错，是上上个月月底。毋容置疑，甘国栋之所以在公示栏前停留，百分之百是在看这个处分通告。

其实，熊长江也早已从专案组其他同志那里了解到甘国栋和刘一鸣的矛盾，虽然被甘国栋自圆其说带过去了，但此时看来，熊长江总感觉有那么一些怪怪的。遇害前一天这小子到过学校，他手上有警车，他和刘一鸣有过节，这……

熊长江不敢接着往下想。“熊所，您发什么愣啊？”边上有人喊道。“哦，没事，咱们先回去吧。”听到呼声，熊长江这才意识到自己走了神，赶紧挥挥手，率众人撤退。

在回市局的路上，熊长江一言不发，紧闭双眼靠在后排椅上，别人都以为他在闭目养神，谁能知道他的内心早已波澜澎湃。“那几天车子一直都在这小子手上，我得查查2号下午这小子在干嘛呢？甘国栋，你狗日的最好是给老子在上班啊！但愿我这都是胡思乱想，可别说这案子是你小子做的啊，妈的，应该不是你，你至多是杀刘一鸣，怎么会杀自己妹子，嗯，希望不是，希望不是……”

几年来的朝夕相处，熊长江对甘国栋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他早已把这个下属和徒弟当成半个儿子来对待，所以，当他开始怀疑甘国栋就是杀人凶手时，首先感到惊慌、不安的竟然就是他自己。

但是，熊长江心中十分清楚，要摆脱这种难熬的心境，最佳的办法就是尽快查明事实真相，不管怎么说，是与否之间至少还有一半否的希望，自己是老侦查员出生，敏感多疑是一种职业习惯，搞不好，自己吓自己也完全有可能。

熊长江打定主意，不动声色，到市局院内第一件事，便是独自一人悄悄溜到了自己的座驾-——吉普警车前。他拼命打量车身前端的保险杠，寻思着如果用该车撞人，保险杠会不会变形，或者留下一些什么蛛丝马迹。查看许久，别说保险杠，整个车身前端都无半点异样，熊长江直起身子，面色凝重的皱起眉头，复杂的心绪，一时间，竟道不出是欣喜还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