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将错就错
第六十九章将错就错
留在原地的司扶卿一脸的无奈与失望。
……
司墒像是被自已的儿子戳中了要害一样。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将自已重重的砸在椅子上。
是啊,他回想自已的一生,前半生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将所有的心血都奉献给了大虞,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击退所有进犯的敌人,保护大虞的百姓,拥护大虞的君主。
他最引以为傲的时候,就是凯旋回朝的时候,百姓们夹道欢迎,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是他这一辈子听到的最有感染力的声音。
可是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大概是那次的粮草事件吧。
他带领着他的将土们在前线英勇杀敌,军饷支出很大,彼时作战场地距离朝廷又很远。
看着军饷一天比一天少,他像是往常一样,提前几天派人去通知朝廷,向朝廷要军饷。作为主帅,他不能够看着自已手下的土兵饿着肚子去报效国家。
可是,这次和往常不一样,派去的人已经好多天了,都不见回来的踪影,于是他打算直接给皇上写信。
他将信鸽飞出去,心中燃起了焦虑,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一样,好像是哪里出现了差错。
后来,军饷来了,但是派出去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而那些军饷呢,很少很少,连往常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司墒看着这些军饷,发出了疑惑。
来送军饷的,是当朝户部尚书的儿子,那小生一脸的傲慢,面对司墒的质疑,总是支支吾吾,后来更是找个了借口,随便的将司墒搪塞了过去。
司墒回头看着那些土兵,每人手上只捧着那么小半碗的饭,脸上泛起了难色。
一向骄傲的大将军,为了自已手下的土兵,强颜欢笑,甚至是脸上还带上了些许谄媚的神色。
“张家三郎,圣上,当真是这样安排的?”司墒的语气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那户部尚书的儿子。
可是换来的,是一句冷冰冰的,“当然了。”随后,留给司墒的,是冷冰冰的背影。
再后来,军饷发的越来越少,越来越少,而派去的那个人,依然没有下落。
到后来,军饷直接就没有了。
司墒很是气愤,难道他们在前线保家卫国,而国家,连军饷都不肯拿吗?
那段时间,司墒几乎是变卖了所有的家产,用变卖家产得来的银钱,买了粮食,自已安排人,送到前线,这才让每个土兵都有一口饭吃。
后来,那场战争打赢了,可是,司墒的心里,留下了一道创伤,他开始对大虞不满,对皇上不满(先皇)。
凯旋回朝的那一日,他的脸上不再是春风得意的笑容,反倒是异常的凝重。
他进入朝堂,叩拜过皇帝之后,在朝堂之上,当着所有大臣的面,质问皇上,为何要减少军饷。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质问皇上的,因为当初给皇上飞鸽传书,没有得到回信,他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就是皇上授意的。
可是,皇上听见这件事情后,大为震惊,当即下令调查。
得到的结果是,吏部尚书与户部尚书勾结,克扣了军饷,才导致前线的土兵们没有足够的粮食果腹。
知道真相的司墒,立刻要求严惩这两个贪官,皇帝也表示,定会给他一个交代。
可是呢,几天过后,二人只是被降职而已。
司墒气愤不过,当即决定入宫觐见,求皇帝给他一个这样做的理由。
可是,他连皇帝的书房都没有进去,大太监将他死死的拦在门外,很显然,皇帝不想要见他。
司墒气愤不过,跪在殿外,只求见皇帝一面,可是还是没有等到,直到大太监看不下去,走到他身旁,开口提醒,说,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的背后,势力盘根错节。
司墒在心里苦笑,原来是这样啊,就因为他们背后的势力,就让他的万千将土白白受了苦楚。
傍晚的时候,司墒脚步虚浮的回到了将军府,那时候,他会告诉自已,他也一定要有属于自已的势力,绝不肯再次让他的土兵受到这样的委屈。
自那之后,他开始培养自已的势力。
后来他才得知,当初自已的那封信,根本就没有传到皇帝的手上,而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之所以能够作乱,是因为,那段时间,宸贵妃怀孕了,而皇上,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宸贵妃,根本就无心朝政。
那时候,一股不甘于埋怨,在他的心底渐渐扎根。
后来,他发现,自已的女儿与太子,好像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少年与少女的相互爱恋。
他觉得,简直是天助我也,将自已的女儿嫁给太子,将来成了皇后,那自已,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北狄,居然要将自已的女儿要去,抛开自已对于女儿的不舍,他更担心,女儿去北狄了,自已的野心没有办法实现。
是的,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变质了,最初,他是为了自已的土兵而去培养势力,混迹于名利场中,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追求地位,追求权利了。
在与丞相的相处之中,他知道,皇后和皇后背后的丞相府对皇帝不满,所以他利用了这一点。
他叫自已的女儿去宫中,找皇后。
他也是最先想到要用乐安代替司昳潆的人。
因为乐安的出身,在他的眼里,就是错误,他将那场军饷事件的所有缘由,都归结到了乐安的身上,觉得要是没有乐安,皇帝就会专心朝政,他的土兵,也不会受到苛待了。
后来,真的如他所计划的那样,自已的女儿留下了,而乐安,去了北狄。
再后来,司昳潆为后,他,成了国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