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短暂的自由也是自由
第九十一章短暂的自由也是自由
拓跋翰霆怕乐安觉得日子没有乐趣,特意命人寻来了一只颜色亮丽的鸟,关在笼子里,给乐安送了过去。
乐安和忽雅坐在亭子里,那只鸟连带着鸟笼挂在一旁。
乐安看它看得出神了。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忽雅看着乐安不正常的样子,出声想要唤醒乐安。
乐安回过神,看向忽雅。
“王后娘娘,您刚刚愣神了。”
“是啊,我在想,它就这样被关在笼子里,是不是很痛苦啊。”乐安对忽雅说,可是她没有说完,她还想说,她感觉她就像这只鸟一样,向往自由,却偏偏被当成了观赏的物件。
“那……我们给它放出来呢。”忽雅挺了一会儿,思量了一下,对乐安说,语气还是那样活泼。
“这是他赏下来的,放出来的话,鸟飞走了,他会生气的。”乐安眼神黯淡,低下了头,语气里全是失望。
“这只鸟的脚上绑了绳子,我们将它只放出来一会儿,一会儿就关回去。”忽雅再次提到。
乐安擡起头,看了一眼忽雅,又擡头看了一眼那只鸟,“只放出来一会儿,它会高兴吗?”乐安突然想起了拓跋绪翀的提议,感觉这只鸟的命运与自已,实在是太相似了。
她问的这句话,不仅仅是在问这只鸟的感受,更是在问有关她自已的感受。
“当然会啊,短暂的自由也是自由啊。”忽雅笑着对乐安说。
“那如果,它贪恋自由,不想回去了怎么办?”乐安又问道。
“如果它不想回去了,那不是还有绳子吗?只要绳子能够一直牵扯着它,它就永远都离开不了。”忽雅以为乐安是怕小鸟飞走,赶紧对乐安解释道。
可是就是这句话,将乐安快要击碎了。
乐安点了点头。
绳子?对于这鸟而言,这绳子是具体可见的,是真真实实的牵扯着它的,可是对于自已而言呢?
将自已牢牢拴住的绳子,是小憬明,是大虞的命运。
乐安扬起了一个苦笑。
“那……王后娘娘,我们要不要放它出来呀?”忽雅感受到了乐安的难过,询问乐安。
“放,那就让它去感受一下那种短暂的自由吧。”
“好。”
于是乐安就看着忽雅将那个笼子的门打开,小鸟扑腾了几下翅膀,飞出了笼子,想要向远方飞去,可是没飞多远,就被绳子牵制住了,后来,那只鸟像是认命了一样,只在笼子的周围飞,飞累了就停靠在笼子上。
一开始乐安的眼里是羡慕,再后来,眼底又浮现了淡淡的忧伤。
乐安看了很久,然后转过头,看向忽雅。
“忽雅,今日温王没有来给我看诊,派人去找一下他吧,就说,我还想要他给我诊治。”不知道为什么,忽雅觉得乐安的语气透露着坚定。
“好,奴婢这就派人去找温王。”拓跋绪翀往常都是上午来给乐安看诊的,今日这都快要下午了他还没来,忽雅本就疑惑,看到乐安的心情不太好,也不好去和乐安提及,听到乐安这样说,赶紧去派人找温王了。
……
拓跋绪翀回到自已的王府后,只是觉得自已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他觉得他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人,怎么就独独对乐安动了恻隐之心呢,他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那样做。
难道就像他自已说的那样,因为自已是一个医者,所以见不得人间疾苦?拓跋绪翀苦笑,这个理由他自已都劝服不了自已。
自从昨日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将自已关在书房里,面前挂着自已母亲的画像,那画像是出自他自已的手中的,是他凭着他自已对于程素模糊的记忆,最大程度的画出来的。
他就对着那幅画像,他有很多想要说的,但是那些话不能够对旁人讲,所以每当这时候,他都会对着这幅画像讲。
他对于母亲的思念,全部都被寄托到了这幅画上。
……
那日升敲了敲书房的门,告诉王后派人来了,拓跋绪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长时间的久坐让他在站起来的时候恍惚了一下,但是他还是快步走向门外,提起药箱,前往了王宫。
……
拓跋绪翀进来的时候,乐安正坐在几案前,品着手中的茶,听见他进来的声音,也是擡头看了看。
行过礼之后,拓跋绪翀在乐安面前坐下。
乐安屏退了忽雅,只留两个人。
“我想离开。”乐安直入主题。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帮我,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你是一个医者。”乐安擡头,看着拓跋绪翀说道,“我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你的身上了,我不希望你也和他们一样,都是骗子,以看到我的痛苦为乐趣。”乐安很认真的说。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说过的,都不会反悔,都一定会做到的。”拓跋绪翀同样认真的说。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吗?”乐安问道,她不相信拓跋绪翀真的是什么都不图。
“代价?那就把好好享受那段日子,快乐的做你自已,作为代价吧。”
……
离开绥欢宫之后,拓跋绪翀就去了拓跋翰霆的书房,求见拓跋翰霆。
“王兄,王嫂体内阴气太重,除了以药物来治疗之外,还需要适当的改变一下环境才行。臣弟在宫外恰好有一处绝佳的地方,可以帮助王嫂调理。”
拓跋翰霆听到拓跋绪翀的话,眼里全是思量还有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