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这他妈是宿敌吧？

第113章这他妈是宿敌吧？

黑暗中，戎箫抱紧了卢青月，感受着他暖暖的呼吸打在自己脖子上，痒酥酥的。

隔了很久，才听到他的声音：

“是三年前那起车祸中失踪的那个女人。她当时坐在后排，尸体没有找到。”

“我知道。”戎箫的手按在卢青月后脑，把他压向自己胸口，“卢青月，我想知道，那天坐在驾驶座的，究竟是不是你。”

怀中的身体一僵。

戎箫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不傻，卢青月的故事讲到现在，不难把所有的线头串起来。

依旧是铁轨的选择。一条铁轨上绑着的是爱人，另一条铁轨绑着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开车的是过森，你坐在副驾，那个叫林鸽奕的女人坐在后排。”戎箫静静地说着自己的推论，“过森让你选择一个去死，选他，还是选择那个女人，是吗？”

卢青月沉默着。

“所以我好奇，这个女人有什么魔力，竟然让你牺牲过森，保全她的命。”

房间里的空气寂静的几乎凝固，有两分钟左右的光景，没人说话。

小蜗趴在房间一角，轻声打着鼾。

“你猜错了，戎箫，该死的是她，不是过森。”卢青月轻声说，“当然，我希望她还活着。”

戎箫明白了。

当初卢青月选择的是她，让她去死。

只不过出了些意外，死的人是过森。

“我甚至都不认识她。是在一个服务区，被拽上车的。”

卢青月长长地叹气，每个字都像是要用尽浑身力气：

“当时过森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车开的飞快，后排那女人也一直尖叫，我脑子很乱，撞下悬崖的前一秒钟，我去抢方向盘，最终车朝向过森那一侧侧翻，只不过最后活下来的还是只有我。”

“不怪你。”戎箫摸着他后脑勺，安抚道，“你也接受惩罚了，过去了。”

“哈，是啊。”卢青月自嘲说，“我倒真希望他没死，就可以问问他，究竟有多恨我，要让我一辈子背着这生死债。有一段时间，我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那女人的脸，她披头散发，掐着我的脖子，问我‘为什么选她’，问我‘凭什么’？”

戎箫沉默片刻，又说：

“所以毒品一定沾不得。他估计脑子被海洛因烧坏了。”

“什么？”卢青月一愣，随即推开戎箫，坐了起来。

戎箫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也跟着坐起身，开了灯。

“什么毒品？”卢青月问。

“过森的尸体中检测出了海洛因。”戎箫想起在沈倩倩那里看的那份报告，“你不知道这事？”

“不可能。”卢青月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一瞬间写满了震惊，夹杂着一丝恐惧。

恐惧？戎箫有点费解。

“过森不吸毒，绝不可能。”卢青月说的斩钉截铁。

这话让两人都噤了声。

如果他有把握，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那具尸体不是过森。

也就是说，过森还没死，也许改名换姓，在某个城市的角落生活着。

也许就在麓屿。

“所以，可以理解为，他利用你制造了这次假死吗？”戎箫问，看着卢青月，“不仅让你坐了两年牢，还要背着罪恶感活着，这还是人吗？卢青月，这是前男友吗？这他妈是宿敌吧？”

卢青月张口结舌，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一晚戎箫几乎没怎么睡着，一直琢磨着这不同寻常的事。

假死，什么样的人会需要假死？

犯下重罪的人。

什么是重罪？贩毒、吸毒、杀人、强奸、涉黑。

抛开他在国外的一些列罪行，过森既然是“人类共荣会”的继承人，又大概率参加了五年前的6·27，基本可以断定，三年前，因为有人调查到了他身上，因此他需要伪造新的身份，利用卢青月的事故制造了假死引人耳目。

而三年前——戎箫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

难道过森就是mercury？

可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一则叔叔被枪杀的地方在云南，与麓屿相隔万里；二则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过森、人类共荣会与贩毒团伙有直接关联。

戎寒带领的专案组甚至从未来过麓屿，一切的线索也仅仅是那批1911式的勃朗宁手枪，和那颗存留在尸体里的弹头。

所以最终还是要回归到6·27。这批手枪是如何走私进入麓屿？分销渠道有哪些？生产子弹的地下工厂又在哪里？

直到窗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戎箫才闭上眼睛，短暂地睡了一会儿，不过也没睡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