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
传奇
凌未暝的脸色十分阴沉,十分难看,他冷冷地看着这个女人,不像在看未婚妻,倒像在看仇人。
反倒是这时候祝炫昭回过神来,连忙打圆场:“两位坐下谈,我去给两位准备些糕点。”
“奥尔德里克小姐,我家先生就是这样,您别看他说的好像很不近人情,但其实就是拉不下脸罢了,你们是未来要共度一生的人,一定要好好谈。”
说着他也没敢再看凌未暝的脸色,就逃也似地走了。
他不在场的话,凌未暝应当会感觉少些束缚吧。
是的,在这种时候,他们的感情就是束缚。
祝炫昭到了厨房,看着柜子发呆,他选择逃离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没办法在那里继续待下去了,往常他们二人腻歪的地方,突然就多了一丝别人的气息,而那个人,还有可能是这个房子未来的女主人。
他正失神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厨房的门被打开,他吓了一跳,连忙回头。
凌未暝面色阴沉的走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就用力把他按到墙上,欺身而上。
他气息不稳,鼻尖近乎顶到他的脸庞:“为什么这么做,啊?为什么要这样?我和谁结婚,你一点都不在意是吗?!”
祝炫昭用力甩开凌未暝的手,压着声音喊道:“那你还要我怎么样?!我都对你未婚妻那么恭敬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凌未暝下一秒就再次用力抓住了他的手,唇边勾起冷冷一笑:“满意,满意的很!以后我们结婚了,你就继续留在这里怎么样?反正你现在是个黑户,没有哪家企业敢要你,你要不要真来我家当管家啊?!放心,薪酬肯定少不了你的!”
“你是不是有病!”
祝炫昭被捏得发疼,用力挣了几下却没挣开,他索性用力打向对方胳膊,这才逃脱了钳制。
“什么时候了?!后天就要上审判庭了,你能不能现实一点,别耍你那小孩子脾气了!”
“我耍脾气??”凌未暝笑了两声,觉得荒唐,“你永远都是这样,做些自以为是的事!行,既然你这么认为——我就耍脾气了怎么样?!我现在要立马带你出去,当着她的面操.你!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和我撇清关系!”
他边说边逼近,竟一把提起他的衣领连提带拽地把他往外带!
祝炫昭吓了一跳,死命抵着门框:“你是不是有病!你他妈到底要不要脸了!我不出去!不出去!放开我!!!”
他扒在门框上的几根手指被一根根拔下,直到最后一根手指也被扒下,他绝望地感觉到对方擡起他的双腿一颠,以一种小孩把尿的姿势把他抱了出去,让他羞耻无比。
他用力挣扎着,可却被按地死死的,两人一边角着力,一边往客厅走。
在快要走进客厅的那一刻,祝炫昭逃避似的闭上眼睛,索性也不挣扎了。
凌未暝带着他进了客厅,掰过他的脸逼迫他睁开眼睛,客厅空无一人。
坐在沙发上,凌未暝从后面环住他的腰,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她走了,我早就把她赶走了,我就是吓唬吓唬你。”
双腿一能落地,祝炫昭就立刻要起身,察觉到他想走的意图后,凌未暝立刻收紧了手臂。
“别走。”他声音闷闷的,将额头贴在祝炫昭脊背上。
“我不是使性子,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不想让我们之间有别人,更不想看到你像刚才那样。”
祝炫昭一时心软,便没再挣扎,认认真真和他说起了道理:“可是你的一切都要没有了,你现在因为我放弃这些,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刻后悔吗?到那个时候,你不会把它怪罪到我身上吗?凌未暝,我不需要你为我作出牺牲,也不想让你这么做,从前的事我说了,不计较就是不计较,你不欠我的,我只想和你长久地慢慢走下去。”
“我也想。”凌未暝整个人都贴在他背上,贪恋地吻着他的耳垂,“你错了,昭昭哥,你不懂我,这些世俗的社会地位、权力,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甚至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想要找到你,我不会答应查尔斯来主星任职。那些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你懂吗?重要的是你,你因为这些东西要把我推开,这才是让我最受不了的。”
祝炫昭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这确实是他没想过的角度,他只代入了他的主观视角去判断,却并不知道凌未暝本人是怎么想的。
“可是……你不是说,你不甘心吗?”
“不甘心是一回事,但我的那点不甘心还远远不足以让我放一个女人横在咱们中间,时时刻刻膈应我们。”
祝炫昭默默攥紧了拳,他浑身的戾气松懈了,任由对方抱着自己:“好……我陪你,不管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认了。”
“我就知道,谢谢你。”凌未暝抱着他,用脸颊蹭了蹭他的后背。
祝炫昭愣住了。他知道凌未暝一直都是一个不会轻易相信人的人,尤其是他们之前闹得难堪的那段时间,哪怕他们和好了,对方也很长一段时间极其没有安全感,那段时间他身边但凡出现一个人都能让他应激,常常半夜睡着睡着就把他晃醒,确认他活着之后,再双眼通红的把他抱进怀里。
可现在他居然能听他如此坦然地说出“我就知道”四个字。
这是一个好的信号,他现在终于愿意相信,无论怎么样,祝炫昭都不会离开他了。
祝炫昭感觉心里像流了蜜糖一样,随后心里不禁自嘲,他居然会因为一个人不再怀疑自己而感到开心。
如果从前有人跟他说他会这样的话,他一定会觉得难以置信。
他这辈子算栽在凌未暝手里了,放着那么多喜欢他的人不喜欢,偏偏就喜欢凌未暝。
不过也是,他从前哪见过凌未暝这样的,对方满足了他一切心理,给足了他一切体验,他根本割舍不下。
“你不怪我吗?”凌未暝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稍稍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
祝炫昭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我知道你是因为在乎我的感受,我怪你做什么?但是你下次可千万别这样了,你再这样吓我,我可要生气了。”
凌未暝的声音明显开心了许多:“不会的不会的。”
祝炫昭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是真答应还是假答应。
他从小到大没怎么生过气,脾气好是公认的,也就是他脾气好吧,但凡换个人都不可能这么忍着他,哪个好人经得起这么折腾。
话刚说完,在嘴边还没捂热呢,凌未暝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两天后,审判庭上。
所有流程差不多机械地走完了,查尔斯坐在对面,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而事情也的确如他所想的那样,没有他的帮助,凌未暝找不到任何对他有利的证据。
审判长一锤定音,宣读了最终的宣判:“由于被告人未及时补充证据,视作自动放弃,我们现在有理由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