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香主2

曲里村只有一个小超市，不过里面东西却不少。每天傍晚还有几个摊子在路旁支楞着，卖些熟食小吃。

陈平凡进超市买了两箱牛奶，又和铃铛买了些熟食。思考几番，还是买了瓶42度的牛二带了回去。

一大一小两人拎着大兜小兜的东西走在回家的泥路上。铃铛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嘻嘻，这可比过节吃的都好呢。”

听铃铛这么说，陈平凡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就在此时，一辆宝马车从两人身边呼啸而过，带起浓浓烟尘。

“呸呸呸……”

两人一个不注意，吃了一嘴的土。

“有钱了不起啊，开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铃铛气愤的挥舞了一下小拳头，冲着车尾灯叫骂了一声。

陈平凡也皱起了眉头，这个人开车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死活。这么快的速度，要是发生危险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这人谁呀？”

陈平凡从铃铛的表情中发现，对方似乎认识开车的人。

“就是前边一个废品回收站的老板，叫做吴有德。呸，叫没有德还差不多！”

铃铛的话语中明显带着对吴有德的鄙夷不屑。还没等陈平凡怎么询问，铃铛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骨碌的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这吴有德的废品站养了几个小混混，天天给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偏偏这几个小混混，就是当年打伤了牛鼻子老道和老刘两人的那几个。

此外，让陈平凡比较吃惊的是，这吴有德还是一位有名的香主。

这所谓的香主，说的可不是鹿鼎记里的青木堂香主韦小宝这种中高层领导。而是在如今江湖中，对利用孩子进行乞讨盈利的人的一种称呼。

听铃铛说，这吴有德利用了十来个身体有残缺的孩子进行乞讨盈利，短短数年间，就将车子从八手夏利，换成了进口宝马。

两人谈论着，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家中。

木桌虽然破旧，菜食尽管平常，可是一桌四人，有老有少，无不吃的喜笑颜开。

牛鼻子老道几杯牛二下肚，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只见他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撸起袖子，大声吆喝着自己不走了，并且非要给老刘扎上几天针灸，好好治疗一番不可。

不敢说将他的病彻底治好，但至少能缓解许多。

铃铛听说牛鼻子老道能给爷爷治病，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一个劲儿的给他不停的夹菜。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陈平凡就跟着铃铛出了门。

铃铛说今天要去一个好地方，昨天回家的时候，她看见了那里有许多的好东西。

二人迎着晨露，借着东方的鱼肚白，七拐八拐，来到一处高墙的墙根。此处是吴有德废品收购厂的一处围墙，但是由于年久失修，破了一个洞口。

平时也只有一些狗呀猫呀什么的小动物爬进爬出，吴有德也没管过。

但是铃铛的身形瘦弱，在她的左右蠕动之下，硬生生的挤了进去。

此刻，映入铃铛眼帘的是，一堆堆生了锈的破铜烂铁。这些可是好东西，近两年铁铜等金属的价格年年高涨，一块小小的钢砖能卖上二三十块钱。

别人视若珍宝的废铁，吴有德丝毫不在意。这堆东西哪里有孩子们给他乞讨的多呢？所以他对大院里的这些东西并不上心，更不用说按时清点了。

自从他做了香主，就渐渐的放弃了废品回收这个营生。按照他的话说来，这就是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铃铛早就将这个地方摸了个门儿清，她让陈平凡在外放哨，然后将一块块的钢砖递了出去。

“呀？紫铜！”

铃铛低呼一声，这块东西看似不大，但是分量不小。料想能卖上个好价钱。

她也不贪，拿了几块就匆匆钻了出去。

陈平凡在洞外等待的间隙，遥望东方。清晨的空气带着丝丝湿润，深深的吸入一大口，整个肺部都是舒坦的。

村子里偶尔传来几声公鸡的晨鸣，树林里叶片的婆娑，房子里男人的翻身，脚下草丛里虫子的苏醒……

这个世界，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

“发什么呆呢，陈叔？走啦！”

铃铛一出来，就看到了双目紧闭，神游天外的陈平凡。赶紧拉起他的手，趁着现在路上没什么人，匆忙的赶回家。

陈平凡离开之际，回头又看了一眼吴有德的这间废品收购站。他刚才沉浸在一种特殊的入定当中，耳聪目明。他似乎看到了，听到了，在废品站的一间十几个平方的屋子中，挤满了十几个少年，他们发出微弱的呼吸，不时还伴随着几声痛苦的哀鸣。像是受伤的小鹿。

路上……

“你怎么了陈叔？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哎！”

铃铛满心欢喜的抱着钢砖一路快走。没成想回头一看，发现陈叔竟然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陈平凡摇摇头，露出一个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只是想起一些往事罢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这趟可是发了一笔小财。”

“马无夜草不肥。”

“哈哈……”

两人回家后，牛鼻子老道宿醉未醒，老刘今日也起晚了些，此刻也正未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