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突发的易感期
重新开始?他和祁暮扬之间需要的是重新开始吗?时瑜忍不住心底发笑。
即便重新开始了又如何?他是能与他结婚,还是能将他迎进祁家大门?
如果一切都注定不会改变,重来一遍的意义何在?为了再把自己伤一次吗?
时瑜脸上那夹杂着自嘲和悲伤的神情,刺痛了祁暮扬的心,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拧捏着他的心脏。
“我不会再强迫你,”就像是泄了气般,祁暮扬再一次放低了姿态。
他不想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次变成昔日那般只有强迫与被迫。
祁暮扬过快的妥协让时瑜有些意外,他怔愣地看着男人。在那双深邃的眸中他看到了真挚与诚恳,眼前的祁暮扬似乎真的和六年前有些不同了。
然而沉默过后,时瑜稍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让出一条更宽敞的路,直通大门。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离开吧,”再次伸手指向大门的方向,蓝色的眼瞳里多了一层淡漠。
“好,你早些休息,”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别的举动,祁暮扬就真的乖乖听话地朝大门走去。
打开门,站在门口,祁暮扬稍微停顿片刻,他回头对时瑜说道:“我暂时不会离开亚塔。”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大门被关上的一刻,时瑜松了一口气,他跌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像是瞬间脱力了般。
天花板上的节能灯亮白得有些刺眼,他不得不用手臂稍加遮挡。眼睛被光芒刺得难受,禁不住有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时瑜也不知道自己在沙发上坐了多久,慢慢回过神来,才走到厨房灌了一杯水,重新平复了心情。
看了眼已经满了的垃圾桶,他提着袋子出了门,准备丢垃圾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走到电梯间时,时瑜蓦地有种奇怪的感觉,但还来不及细想,电梯就到了,他匆忙走了进去。
一刻钟后,时瑜再次从电梯出来,电梯间那种奇怪的感觉没有散去,反而越演越烈。
安全楼梯的方向忽地传来“咚”地一声响,时瑜被吓了一跳,有些警惕地看向那扇紧闭的防火门。
“砰,”又是一声闷响,就像是有人在拿锤子砸地板般。
紧接着又是一声,这下大概是砸在了防火门上,紧闭的门裂开了一道缝隙,熟悉的信息素瞬间席卷而来,充斥了整个楼道。
“祁暮扬?!”之前有防火门的阻隔,加上时瑜的腺体有缺并没有发现,但现在空气中弥漫的烈日气息,他再熟悉不过。
没有了之前的小心谨慎,时瑜快步走到楼梯口,将防火门推开,就看见祁暮扬有些狼狈地坐在防火门后的角落里。
俊美的五官扭曲着,双手捏成拳,手臂上青筋凸起,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听见时瑜的声音,祁暮扬稍微抬头,眼底是一片猩红。
这样的祁暮扬时瑜也很熟悉,他心底不由一阵触动,下意识地轻颤了一下。
但他没有离开,而是咬牙走了过去,俯身问道:“你的抑制剂呢?”
“我,没有,”男人喘着粗气,说话也有些断续,他看着时瑜,眼中多了些渴望。
“你看我没用,我的腺体坏了,帮不了你,”看穿了对方的心思,时瑜有些冷漠地后退了一步,“池睿呢?我给他打电话。”
“不用,他,也没有,”闭上眼,男人摇了摇头,然后紧咬着牙关,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自己忍耐着。
“起码他能照顾你,”时瑜没有理会他的拒绝,直接上手在男人的衣服口袋上摸了摸,拿到了手机。
接到信息的池睿很快就赶来了,时瑜猜想池睿应该是一直尾随着祁暮扬,确保他的安危的。
本以为池睿会叫人过来将祁暮扬带走,却不曾想对方说了一句“元帅现在的情况不宜外出”,就带着人将祁暮扬扛进了时瑜家里。
他们把祁暮扬安置在时瑜的床上,给他双手拷上了特殊的黑色手铐,然后就准备离开。
“时先生,今夜元帅就拜托您帮忙照顾了,”池睿一本正经地说道。
“等等,他现在可是易感期,你们就这样让他在那自己扛着?”
虽然之前祁暮扬说过就算是池睿也没有抑制剂,但时瑜没想过,他们来了后就真的什么都不做,让他自己扛着。
“这六年,元帅的易感期都是这样过来的,”池睿看向时瑜的目光意味深长,“他拒绝使用抑制剂。”
时瑜被池睿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听懂了池睿的意思,但不理解祁暮扬这个疯子又在别扭什么。
硬扛易感期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自虐,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祁暮扬要惩罚自己,还是要惩罚他?
“时先生,元帅一直都在等你回来,”池睿再次开口,脸上多了丝动容,“他是……”
“我帮不了他,”时瑜拒绝得干脆,“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腺体已经损坏了,信息素几乎为零,你们还是把他带回去吧。”
“其实按照以往的规律,元帅的易感期应该还有一个多月,这次提前了不少,至于原因,我想时先生比我们更清楚,”池睿稍微向另外几人示意,他们迅速从时瑜的房子撤了出去。
“池睿,我……”时瑜见他们作势要走,伸手想要拉池睿,但对方闪躲得更快。
“时先生,元帅的手铐是智能感应的,在他的易感期稳定前不会打开,你大可放心,”临走前,池睿还不忘给时瑜宽宽心,“元帅就拜托您了。”
大门被再次关上,诺大的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时瑜站在客厅,人还有些懵。
直到房间中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时瑜才忽地晃神,赶紧朝房间走去。
“祁暮扬?”时瑜走到床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男人背在身后的双手挣扎了几下,金属手铐和床头碰撞的声音在房中回荡,有些瘆人。
“别挣扎了,”时瑜上前按住他的身体,以他的力量根本制不住祁暮扬,但对方被锁着,他稍微施压反而有些成效。
像是时瑜的话起了效果,祁暮扬安静了些,他将头虚靠在时瑜的肩膀上,黑眸中的红光变得越发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