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 梧枝还亦亦 - 周楚嬛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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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卿卿,我……”说完这句,薛良自己也意识到气氛微变,刚要开口孟怜笙就说,“回来这么多天,怎么一句都不问我跟程枭的事?”

怎么可能不在乎,怎么可能得过且过,薛良是个正常人,怎么受得了自己的爱人跟情敌那样。

孟怜笙叹了口气:“也怪我,没主动跟你说。”

他怕薛良不在乎,又怕薛良太在乎。

其实哪有那么多功成身退团圆美满的故事,戏词浪漫,现实稀碎,今日烈如火焰,明日过眼云烟。人生在世,失望和遗憾的事见了太多,就难免悲观了些。

但这并不影响他满怀希望憧憬明天。

孟怜笙把头上贴的片子卸掉,现在他就只剩下一面勾画精巧的戏妆了,浓重的眼线将眼形勾勒得眼尾上挑,明烈的红唇使没有扮相的人看起来无端魅惑,可他清澈酥耳的少年音又平衡了这个“媚”。

孟怜笙轻启红唇,看着薛良:“等我洗个脸再说行吗?”

大概色令智昏,薛良从跟他对视时就什么都暂且抛之脑后了,哪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孟怜笙走到水盆边搽卸妆油洗脸,这盆水被乳化过的油彩弄脏了个彻底,他端起盆要出去换水,薛良单手接过盆:“我来。”

孟怜笙终于洗完脸,他拉过椅子坐下,刚要说话就被薛良抢先:“卿卿,你不用说了,我不在乎,这事翻篇,咱不提了。”

孟怜笙看薛良一脸别扭的神情莫名好笑,又没来由一阵心疼,摇摇头:“就是知道你不可能不在乎,我才要解释。”

他握住薛良的手:“说开了就好了,不说开一直在心里留着个疙瘩,会吵架的。”

“我先问你一句,如果我和他真的发生什么了,你会怎么想我,会不会厌恶我?会不会觉得我“不干净”?见到我时心里会不会难受?”孟怜笙问。

薛良自动忽略了他的假设,此时心里已经尘埃落定,反问道:“你那个时候,是自愿的吗?”

孟怜笙只当是他在假设道:“不可能是啊。”

薛良又问:“你疼吗?怎么不早点跟我说?现在身体还难受吗?”

孟怜笙却说:“你先回答我问题,你,会不会因为这个厌恶。”

薛良认真道:“我会很难受,但绝不会厌恶你,我只会怪自己没护好你。”

“卿卿不用担心这个,我自己以前什么德行你也知道,你都没嫌过我脏,这次只当是个意外,我当然不会因为这个嫌你,也不可能跟你分开,你也别想因为这个跟我分开。”

孟怜笙果真没失望,他宽慰地笑了笑道:“你倒也不用这么难受,因为我说的只是假设,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这还要多谢那位市长了,”他凑近了小声对薛良道:“关键时刻他就来啦。”

薛良面上不见什么喜色,只是把人拉入怀里:“那我也恨不得将那个贱人千刀万剐,这是最后一次,我再不会让你涉入险境了。”

回去时孟怜笙说想走一走,薛良就陪他散步了。

从和启巷走进东巷人逐渐多了起来,薛良自动松开孟怜笙的手,跟在他背后走。

一道身影从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人眼前飞奔而过,随后就听见一道女声高喊:“抓贼啊!!!”

孟怜笙先反应过来,上了弦的箭般奔出。

薛良跟在后面本意就是想保护他,此刻也追了上来,只见孟怜笙擒住刚刚那道身影,痛打了几拳,将人反手背身后制住,厉声呵道:“拿出来!”

那男人似乎还在坚持,那个被偷的女人也追了上来,道:“拿出来算私了,不拿就送进86号。”

男人挣扎了下,颤颤巍巍拿出那女人被偷的包,这汉子竟然哭了起来:“我也不想偷的,我娘的病太重了……”

孟怜笙接过钱包的动作一顿,大脑宕机般不动了,直到肩膀被人拍了拍他才木讷地把包递向失主,那失主道:“谢谢,师哥。”

孟怜笙一擡头,惊喜道:“映棠?是你的包啊?”

苏映棠道:“是我的包,封宁真小,竟然在这遇到,哈哈哈…”

薛良道:“贾涟舟怎么没跟你一起?”

苏映棠直言不讳:“他若是跟我一起,您哪还有闲跟师哥在一起呢?”

薛良笑道:“确实是这么回事,对不住,明儿我也让他忙里偷闲一下。”

这时苏映棠手里被塞了张传单,一梳着齐眉短发的女孩对她说:“女士,了解一下吧,一切职业为女子开放,别再被男人困在家里了。”

苏映棠抖了抖传单大致看了看,擡头大方一笑:“谢谢,我没有被困在家里。”

孟怜笙看出这女孩是那天在三晋大学遇见的杨开万,不过两人不熟,对方没打招呼,他也没主动说话,目光传过来也只和善的笑了笑。

杨开万走后,孟怜笙薛良对视一眼,立刻明白过来传单上写的是什么,苏映棠倒是注意了下二人神情,着重看了眼薛良,发现没有什么不自然,便把传单叠了收起来。

没什么不自然的,要说刚开始听说时的确有点匪夷所思,不过后来了解了些,发现这项运动的意义不是要求男性给予,而是要求世俗解开套在女性身上的枷锁,就也觉得无可厚非。

毕竟只有弱者才会担心自己那点微乎其微的既得利益被动摇,何况前几年全国全世界都在闹这个,他也见怪不怪了。

三人又闲聊几句,最后孟怜笙跟苏映棠挥手道了别:“师妹有空一块吃饭哈。”

几人分开后两人继续往家走,只是薛良觉得孟怜笙情绪有些低,那会儿跟苏映棠寒暄时他就发现孟怜笙似乎有心事,他独自闷头猜了半天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他又不能直接问,只好静静地陪他走。

走着走着,孟怜笙忽然在里巷停下脚,刚刚那小偷的话让他记忆翻涌到了十四岁那年又聋又哑的他背着戴原奔出火海,背上的少年一直在他耳边道歉:“卿哥儿,对不起啊,我娘的病太重了,他给的钱太多了,对不起啊……”

耳边是见利忘义的好友在被报复后迟来的歉疚,十四岁的孟怜笙瘦的不像话,一步一步沉沉地走,他现在人很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悬崖勒马还是妇人之仁,他肩膀没那么宽,担不住这么多事,被压倒昏迷之前他莫名地想起了母亲临死前的笑脸,孟怜笙当时脑中混乱地想:应该是解脱的意思吧……

肩膀上的手把他拉回现实,他只听薛良在他耳边温声问:“怎么了?”

“薛良,我,我……”孟怜笙有些慌乱,没来由的,他脑海不断回放出程枭那天奚落他的话:“说到底,他不过喜欢你无暇的那面罢了。”

“他自己满手血腥,所以对看起来不染尘埃的你情有独钟。”

“孟怜笙,你不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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