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五年后「一更」
460五年后「一更」
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京城的年过得热热闹闹的,苍州和姜州两地的情况因为朝廷早有准备勉强也还算过得去,就静待着来年开春焕发出蓬勃生机了。
时间如流水,哗啦啦的流淌而过
此后三年,大宇上下焕发出越来越旺的生机,一直被看做隐患的西南两州也在短短几个月内变换了全新格局,至此,大宇江山社稷稳定,朝廷人才备出。
又是两年后,大宇从五年前百废待兴的状态里彻底走出来了,百姓安居乐业,朝廷也在稳定有序的运转,大宇已经喘过了那一
口气,开始绵长稳健的向前迈步了。
这一年春一一
罗海。
都城郊外茶摊。
初春的寒风还很冷冽,来来往往的贩夫走卒累了都会在茶摊歇歇脚,一壶茶也很便宜,要不了多少钱,几个人凑一桌坐下,正正好。
茶摊外面有棵大树,树下地方宽阔,停放着车马挑担等物。
茶摊两边则用芦苇织成的帘幕遮挡着寒风,正大门位置敞开着,里头有七八张桌子,摆放齐整。
进来歇脚的客人基本上都是和茶摊老板认识的,有这条官道上常年来往的行脚夫,也有小商队,进来坐下后就热火朝天的谈论起来,一壶茶上桌,再上一份点心,他们能说上好一会儿“老板,再来壶茶,再来份点心!”
有客人高声吆喝,茶摊老板应答了,让既是伙计又是自己儿子的壮汉去给客人上茶上点心“这不是王老板吗?怎么你这商队今儿才进城?”有熟人朝吆喝的客人的走过去。
“哟,李老大,过来一块儿坐!我这啊是路上收了点儿货,耽误了两天,你今年怎么也迟了两天?我记得你年前是往西边儿去了吧,那的情况怎么样?”
罗海在三国中处于东北角的位置,通常罗海人说西边儿都是指罗海与皖国交界那一带。
“不太好,去年初有口头约定的那家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出事了,听说就是在两国边关一带出事的,连人带货全没了。”
李老大一坐下就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这么一说,整桌人神情都变得严肃了些,王老板问他:“这么渗,这都三年多了,那边儿还出事?”
“出,怎么不出,只要咱们和皖国的关系继续僵持,就肯定还会出事,说出来你们都不信,就去年冬那会儿,除了和我有口头约定的那家伙倒霉外,那段时间接连还出好几个倒霉的,有皖国的也有咱们这边的人,搞得边城人心惶惶的,往皖国去的商队没有五十多人不敢出发,要么就是想尽办法求到嘉禾商会的头上,跟着他们的商队出关,不然都怕丢了性命。听说那边过来也是一样,闹得好多去边城收货的都没有收到货,白跑了一趟,就我这点儿货都是好不容易从嘉禾商会和那些大商队手指缝里抠出来的,唉,今年两国关系要是还这么恶劣,我看往边城跑的人起码要少七成以上。”
李老大说的愁眉苦脸的,其他人自然也不好什么表现出什么好脸色,纷纷安慰了他几句。
“李老大,你手上也有人,跑完这批货,今年和我们一块儿南下,不比去西边儿雀事。”
“就是,南边太平,没这么多事,不用担心自己白跑一趟。”
王老板等其他人安慰完了李老大后问李老大:“老李,那些连人带货都没了的,边城就没什么说法?”
其他人也安静了下来,看着李老大。
“说是给游匪打劫了,但具体什么情况谁知道,不过…”李老大压低了声音说道,“边城暗地里都在流传,这事儿是两国的军方下的手,一开始是皖国那边动的手,后来咱们这边也动手了。去年冬严寒,皖国受到不小的影响,本来两国关系就因为三年前那事变得剑拔弩张,他们为了过个好冬,就把主意打到了往来的商旅身上。”
“真是岂有此理!”王老板愤怒道,“皖国欺人太甚!”
王老板突然拔高的声音引起了茶摊里其他人的注意,都看了过来,茶摊的老板还从灶台后探出头来看了一眼。
李老大赶紧伸手按住他肩膀:“哎哟你这么大声儿得吓到多少人。”
不过经由他们这一说,很快查探里头其他的客人也开始谈论起和皖国的恩怨来了,语气部是很不满的。
三年前,皖国边城的十多名驻军喝醉了,杀了罗海派往皖国的使臣,还将使臣的尸体抛弃在了城门口,对罗海来说就是奇耻大辱,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罗海差点对皖国开战,可就是没有开战,在当时也引发了不小的冲突,因为那喝醉带头闹事的人是皖国边城守将的儿子,罗海要求皖国杀了那人赔罪,皖国没答应。原因在于当时的边城守将不是别人,就是皖国皇后的父亲,那个带头喝醉酒闹事的就是皇后的亲弟弟陈风,此人也是当年在盛州城外败于宇文统手下屁滚尿流滚回皖国都城的那位。
皖国不杀人,罗海意难平,就算皖国皇帝将「怂恿」陈风闹事的那十多名驻军杀了又暗了别的东西给罗海,这事儿也没办法彻底平息,总之从那以后,两国的边城就是时不时起摩擦,前年年底的时候还爆发了小规模的冲突,两败俱伤。这怨气越积累越多,摩擦越来越频繁,两国国民之间的情绪在这三年内也部对彼此非常不满,可以说是闹出了积怨。
去年冬商旅被害,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只能靠大商队维持,小商队要么拧成一团,要么都从这条线撤退了。
“皖国仗着有他们的骑兵厉害,这两年不仅我们罗海,大宇也没被他们放在眼里,我在边
城的时候就听说,皖国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李老大压低了声音对桌上其他人说道,“你们说的对,我也在考虑暂时不跑西边儿那条线了,还是跑南边吧。”
茶摊的老板依然在灶台后忙碌,看上去并没有将茶摊内客人们的谈论听在耳朵里,正门外头吹进来的寒风在客人们热火朝天的聊天中几乎没起什么作用,老板吆喝儿子手脚麻利的给客人上茶上点心。
这个时候,外头忽然有骚动传来一一
官道那头马蹄声踏踏响,伴随着吆喝声的是响鞭儿,是马队,看样子有十多人。
马队的速度很快,风一样呼啸着从远处过来,经过茶摊的时候还卷起了锋利的寒风和沙尘,马队上的人一个个都脸色又冷又沉,扫了路边的茶摊一眼,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直冲着都城的方向去了。
李老大瞄了一眼后皱眉打量着马队远去的方向,“你们看到了吗?这马队…”
“马队怎么了?”有人问。
“像是皖国的马队,只有皖国人骑马的时候拽着缰绳的手会缠着布,还有那马也很像是皖国的马,看他们凶神恶煞的,皖国这些兵不部这样?”李老大说道。
他这么一说,茶摊里立刻沸腾了,高状的伙计大着嗓门说道:“皖国这些杂种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闭嘴,就你有嘴嚷嚷,这些事是你该嚷嚷的吗,还不快去给我送茶!”茶摊老板伸手用力敲打了壮汉的头。
壮汉被老板训斥了,不敢吭声,委屈的瞪着他爹,扭身去干活了。
茶摊老板这么一出声儿,茶摊里其他的客人都收敛了不少,王老板说道:“老板,你这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啊。”
“哎哟,王老板说哪里话呢,”茶摊老板脸上立刻笑出了皱纹的说道,“我那儿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没脑子,除了力气大点儿,做事就会嚷嚷,我要是不管着他点儿,他能给我把茶摊都闹翻天了。哈哈,不好意思啊,王老板你们继续,我那儿子不成器,不用理会他。”
王老板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头就和桌上其他人说道:“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实。”
李老大看了眼茶摊老板,也低声说道:“他这茶摊赚得也不少,来来往往的客人多,开了五年了,根扎得稳稳的,咱们愿意在这儿坐下来歇歇脚,不也就是看中这里平静嘛,老板嘴严老实,从不给客人添麻烦。”
“可惜有个脑子不中用的儿子,长得高大壮实也没用,连讨回去的媳妇都嫌弃他,要不是这茶摊赚钱,媳妇都能跑了。”
话题说着说着就转到了茶摊老板身上,茶摊老板在这里开了五年的茶摊了,来来往往的客人几乎都对他很熟悉了,知道他家里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