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告诉二叔
第21章告诉二叔
凌璋将在贾府发生的事详细的告诉了凌昭文，凌昭文这才知道了许多不知道的细节。
同时，凌昭文也在认真的观察自己的侄儿。
他想自己没有分辨错，侄儿确实是变化良多。
就好像是一天之间长大了，前一天还是一个守着之乎者也循规蹈矩的青涩少年，转眼就长成了行事利落干脆，稳重又不失圆滑变通的青年。
这让凌昭文心里既觉得欣慰不已，又忍不住心酸。
贾府发生的事一定让侄儿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来自朋友的背叛也是痛彻心扉的，才会让一向善良温和的侄儿改变这么大。
他对不起大哥，没能照顾好侄儿啊。
和其他人的各种猜测不同，凌昭文对自己的侄儿没有什么猜疑，只有心疼。
“我竟不知道贾家这几年一直暗中记恨我，早知一定拦着你不与那贾元凌走太近，也不会受这些委屈！”凌昭文很愤怒。
“二叔，这不怪你，贾家擅长做戏，也是我自己识人不清，没有发现贾元凌的真面目。”凌璋冷冷说道。
上辈子如果他能及时发现贾元凌和贾家的真面目，就不会被贾元凌陷害，也不会让凌家陷入被动的局面，以至于后来被一直压着打，无法翻身。
“现在贾元凌已经定了罪，张冲没有救贾元凌还当场和他断绝了义父子的关系，和贾家的关系也肯定不比以前了。不过贾家和张冲的关系靠的是贾忠和贾家那个矿场联系在一起的，我担心贾元凌即使被流放还是会被救下，二叔，我想做一件事。”
凌昭文心中一跳，看着侄儿脸上一闪而逝的杀意有些愣神，“你要做什么？”
凌璋看着凌昭文，“杀了他。”
平淡的话语没有一点迟疑，好像说杀了贾元凌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凌昭文心头那点猜测成真，他赶紧看了眼书房外面，确定没有下人在附近，才皱眉对凌璋说道：“你要怎么杀他。”
这次轮到凌璋有些意外了，他问凌昭文：“二叔，你不会生气吗？”
凌昭文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道：“凌家与贾家之间，现在说是死敌也不为过了，又有张冲在虎视眈眈，那些跟着张冲的人不会介意帮主子出手对付我们凌家，杀了贾元凌也好，起码能暂时震慑住那些狗腿子。只是，你要如何杀了贾元凌。”
凌璋从凌昭文这番话中醒过神来，冷下脸说道：“贾元凌的流放之地不外乎是北疆和南疆两处，在边陲之地要找到穷凶极恶之徒杀人还不容易吗。”
凌昭文笑了下，“方向没错，不过要动手不一定要到达目的地后。押送贾元凌去往边疆的是州府衙门里的衙差，为避嫌以及一些后续的麻烦，张冲不会中途将人救走，只会等贾元凌到了目的地后再出手。我们就在中途动手脚，有许多的犯人是死在流放的途中的，只要做的不出格，贾元凌就算是死在中途也不会有人太奇怪，更何况他本来就受了伤。”
凌璋眼睛一亮，“可要怎么避开押送的衙差呢？”
凌昭文又笑了一下，“谁说要避开他们呢，这件事交给二叔做，你就不必插手了。”
凌璋闻言，忽然间才意识到他二叔身为右同知，又在州府衙门经营多年，要在那押送的衙差上动手脚比任何人都要容易。
“那二叔，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被发现了。”
凌昭文点头：“你放心，这事儿二叔心中有数。”
凌璋对自己二叔当然是信任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凌家二叔的腰间，看见了一枚精致的玉佩，熟悉的模样瞬间唤起了凌璋的记忆，当即心中一紧。
二叔，最近你身边的人可有什么不对劲的人。”
凌昭文被凌璋忽然这么一问，不解，“怎么了？”
凌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二叔解释，想了想说道：“既然他们的目的是二叔你的位置，现在他们一计不成，只怕会再生一计，谭阳及周边的匪盗之患那么严重，要是他们污蔑我们和匪盗勾结的话，凌家一样会很危险。家中的下人，特别是贴身伺候的下人，我们要严格筛选一遍。”
凌昭文却听得有些奇怪，因为凌璋的语气说的很笃定，好像凌家确实会被诬陷和匪盗勾结一样。
“璋儿，你怎么会认为他们一定会诬陷我们凌家和匪盗勾结的？你是不是还发现了什么。”
凌璋没想到凌昭文这么敏锐，这么快就察觉出不对劲。
如果可以，他恨不能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事都告诉二叔，让二叔心中有防备。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算说了，二叔会相信吗？
“你有什么就和二叔说，不管你是怎么知道，二叔都不会怪你。”凌昭文看出了凌璋的动摇，以为凌璋是因为什么原因难以启齿。
“二叔，我做了一个梦。”凌璋深吸一口气，绝对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以梦的形式告诉凌昭文。
凌昭文就看着凌璋忽然之间周身的气息变得压抑且沉重，脸上也是沉痛的表情，眼里的情绪也告诉他侄儿的内心极为不平静，就像是承载了太多的痛哭和悲愤，看得人心碎。
凌昭文的面色也严肃起来，他相信这个梦一定很不平常。
“我梦见我在凌家被诬陷和贾寅的姬妾通奸，背上了洗不干净的罪名，二叔您原本要升迁左同知的好事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被搅黄了，随后爷爷去姜州给人鉴定字画，原本鉴定的好好的字画突然被爆出是赝品，害的爷爷被人轰出了家门，名声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再后来，陆家满门突然在一夜之间被那些恶匪们杀害了，财物被洗劫一空，官府在陆家调查的时候在现场发现了您的一枚玉佩被攥紧在陆家家主的手上。因为这枚玉佩，我们凌家被指和恶匪勾结，谋害了陆家。而事实上，那枚玉佩早在那之前就突然不见了，您当时找了没找到也没有太在意，以为是不小心落在了什么地方……”
凌昭文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听到最后更是大为震惊。
“二叔是不是也觉得我突然之间转变很大。”凌璋问凌昭文。
凌昭文从震惊中定了定神，“和这个梦有关吗。”
凌璋点头，“二叔相信吗，做这个梦的时候我才刚好醉酒在贾元凌院子旁边的凉亭里，一切都还没有发现。我觉得它太真实了，忍不住就心中提起了警惕。所以当时我才会及时将我母亲留给我的药玉含入嘴里，解了那迷药的效果，才能在后来及时赶在那些人过来前离开，才能反将了贾元凌一局！”
“二叔，我觉得它不像是梦，它就像是曾经活生生存在过的事。”
凌璋越说，身上那股子冷意和戾气就越发的明显，眼睛里的狠厉和杀意怎么也藏不住。
就连凌昭文都惊觉到了侄儿的变化，将他从震惊中拉回了神，他一看凌璋这样就知道不好，赶紧上前去一把紧紧握住凌璋的手，喝道：“璋儿！”
温暖的手掌和二叔的喝叫将凌璋从上辈子的惨剧回忆中拉了回来，身上的冷意和戾气缓缓消融，眼睛里的狠厉和杀意也在缓缓退去，“二叔。”
凌昭文看他，严肃道：“你被魇住了。”
这不是魇住，那些都是真实的记忆。凌璋缓缓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将起伏的心绪压了下去。
“对不起二叔，我没控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