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 穿成病弱书生郎后 - 旧酿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12章

沈忆梨的身孕来得突然,巨大地欢喜充斥在小院里,讓小哥儿都差点忘了还有才結束院试这档子事。

回过神来后拉着简言之巴巴儿的打听了好一会儿,他不太懂院试的规矩和题目,只是听简言之说‘很顺利’、‘不算太难’、‘考中的几率很大’,便懵懵懂懂的又欢喜起来了。

等待放榜的这段日子简言之不必出门,就每天在厨房和锅碗瓢盆较劲。书呆子也日渐学会了做几道家常清淡小菜,还有一天三顿定点不落的安胎藥汤。

期间鄭夫人遣小厮来请了四五趟,想接沈忆梨到鄭家安胎。可沈忆梨再三婉拒,着实是不想给人添麻烦。

他有简言之照顾就已经很好了,况且以鄭夫人的性子,若真到了鄭家势必每天都要被盯着喝各种口感奇怪的滋补藥膳。

郑夫人拗不过他,只得备了各式强身健体的好东西,讓郑庭和宋予辰亲自送来。

“我就说吧,有了你们两口子阿娘都不疼我们了。前儿我受风寒咳得那样难受,我娘瞧见就只不情不愿赏了点山蜜姜片,还叫我自己到厨房里找熱水冲泡。原先给你们备什么都有我和予辰一份的,这下可好,你个书呆子跟着沾光,生是把我倆都给挤到九霄云外去喽。”

郑庭一屁股挤进堆成小山的禮盒堆里,把足三指粗细的人参当简言之脑袋戳。

这幅忍笑的抱怨样子逗得简言之扶额,听他说话嗓音略带喑哑,知晓定是风寒后的咳嗽还没好全。

“这盒茯苓甘草片你拿走吧,头一日睡前泡了隔天早上空腹喝下,不出三天就能痊愈。”

“别介。”郑庭摆摆手,相当有骨气的拒绝。“送上门的东西岂有白占一半的道理?本少爺日子过得是苦,但还不至于落魄到没银子买藥的地步。”

要是不看郑大少爺通身绸缎华服,腰上还佩着比手掌都大的新羊脂玉佩,简言之真就信了他日子过得苦的话。

宋予辰听不下去了,揪着郑庭耳朵把他从锦盒堆里提出来:“这些都是阿娘精挑细选的好物什,你若给压坏了怎么办?阿爹阿娘叫你来是为争宠吃醋来了?还嫉妒人家有身孕的哥儿,真不嫌丢人呢。”

郑庭耳朵在他手里,自是说话都不敢高声,忙不迭的直起腰来,由着宋予辰给拎到一旁站着。

沈忆梨敏锐捕捉到那两个称呼,笑道:“阿爹阿娘?辰哥儿,你们......”

宋予辰自知失言,立马低下烫起来的脸,余光却是一个劲的撇向郑庭。

郑大少爺平日里脸皮厚成那样,这时也难得带了几分扭捏:“是,我和予辰已然定亲了,日子就定在十月初十。”

“这么快就定亲了?先前阿娘不是说要等放榜?莫不是你小子为了讨媳妇,故意许了必定考中的话吧?”

简言之勾唇,撞了撞郑庭的肩。

郑庭耳根飞红,欲盖弥彰的拔高声线:“胡说八道!本少爷天纵英才,以前没中秀才那是因为没认真考,这回不一样!”

“是是是,这回是怒发冲冠为红颜,拼了老命了。”简言之笑得捂嘴,在郑庭扑过来掐他前先一步躲到了沈忆梨身后:“别乱来啊。”

有沈忆梨挡着,郑庭再怄也拿简言之没办法,恶狠狠磨了两下牙,道:“那婚期是早就定好的,先前阿娘那样说是怕我后顾无忧不肯努力,现下我愿为功名放手一搏,她自然乐得成全我们。我爹娘是想讓我通过考中功名来改换门庭,可我和予辰是两心相悦,我们二人的幸福并不是考中功名的筹码,尽力试过就好了,这是阿娘的原话。”

“所以定下婚期就趕紧讓改口,阿娘这是生怕儿媳跑了,着急要给你正名分呢。”

沈忆梨含笑,悄悄握上宋予辰的手。

宋予辰也不动声色捏了捏他,沈忆梨明白,这是对他另眼相待的意思。

“真好,心心念念事情总算是有了着落。郑家大少爷娶亲想必府里要置办的事物很多,到时我和言之早些过去,给你们帮帮忙。”

这还是简言之头一回听到沈忆梨在人前这样叫他,心下一动,不受控制的咧开了嘴角。

不等他撺掇着小哥儿再叫两声,那边郑庭先嚷起来:“别别别,现在最金贵的就是你,劳动你帮忙叫阿娘知道了能有我好果子吃?再说咱郑家又不是没下人了,哪需要一个有身子的小哥儿操劳,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安胎,争取给书呆子生个小秀才,让阿娘趁早抱上孙子,省得婚宴都没办,她就要来打我和予辰的主意了。”

郑庭这话羞红了两个小哥儿的脸,宋予辰咬唇一哼,扭过脸不愿搭理他。

如今郑庭和宋予辰的婚期定了,用不多久宋家小哥儿就要闭门待嫁,照习俗成婚前一个月双方不能见面。

沈忆梨刚有身孕正是要多静养的时候,以免人多嘈杂,送完郑夫人交代的药材郑庭就带着宋予辰告辞了。

他们要去过二人世界,简言之当然不多留。约定了三日后邀梁仲秋和蒋文思到家里来聚聚,借这两件喜事大伙儿都熱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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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来客,小院又安静下来。

只不过这安静绝不会让人觉得冷清,反而那廊角窝棚上的艳阳和窸窸窣窣的初秋蝉鸣,听在耳里,就好像連岁月都慢将下来了似的。

忽有风过庭,吹动简言之衣袖,使他露出半截光洁有力的腕子。

许是投来的目光太过灼热,简言之仍低着头,却难掩轻笑:“别急,等我收拾好药材下一个就收拾你。阿娘拿来的都是好东西,秋日潮气重,若沾上水份失了藥性那就太糟蹋了。”

沈忆梨被抓包,耳根不禁变深几分。他在大藤椅上转了半个身子,嗓音又嗔又軟:“少胡说,谁等你了?我就是.....就是闲着无聊随便看看,家里这个不许我碰那个不许我碰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真真无聊死了。”

没有外人在,沈忆梨也肯同简言之使使小性子。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可那绵軟圆润的脚趾头不知怎么就蹭到了书呆子腿上。

简言之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丢下装药材的锦盒,腕子一挑就捏住了沈忆梨脚踝。

力道用得不重,疼是不疼的,就是有些痒。

被人轻拽过去一亲,沈忆梨便高高兴兴的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别胡鬧....医馆大夫说了,身孕头三个月最要紧,叫我少与你亲热。”

“少亲热也不是不亲热,何况是你撩拨我在先。美人如斯,让我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阿梨,这样会不会对我太残忍了点?”

简言之本就生的清秀俊逸,抿唇眨巴眼眸控诉的样子更是平添脆弱,让沈忆梨没来由生出‘拒绝邀请好像对人真的很残忍’的错觉。

算算日子,他们的确是有近一个月没这样亲密相处了。

院试前简言之说要让他連本带利偿还的狠话因为身孕问题暂被搁置,而今风和日丽,天朗气清,气氛铺垫到这里,正是旧话重提的绝妙时机。

沈忆梨还记挂着医馆大夫的叮嘱,想让简言之浅尝辄止。可他着实低估了自己对书呆子的眷念,火一点燃竟是再也难扑熄了的。

好在两个人里有一个头脑尚未完全冲昏,在丢弃掉最后一件衣裳前,还记得把软成一团的小哥儿先给抱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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