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决堤落柏村
chapter34决堤落柏村
雨还在下,好几天,断断续续,每一次重新开始的雨都要比上一次大一些。雨是断断续续的,积水涨了又落。村民们都被困在家中。王欣、张立双、张洋却被困在公安局里。警方对她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并且向她们宣告了贺积业等人的罪行,告诉她们只要她们认罪,不但她们的量刑会减轻,贺积业的罪行也会被公之于众。警方甚至说,贺积业已经被控制起来,希望她们配合警方,给贺积业定罪。可是,三人坚若磐石,言语间没有一点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还没到时候。”王欣说。“什么意思?”魏正亮问。“魏警官,你说这雨还能下多久?”“天气预报说,最近是持续性降雨,不好说,进入雨季了吧。”讯问告一段落,魏正亮稍微松了一口气。当警察久了,接触的犯罪嫌疑人比普通人要多,警察和犯罪嫌疑人之间就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关系。彼此看对方,都不再是怪物。“雨也许能洗刷一切,也许会让脏的地方更脏,不过,无论如何,大雨过后,丑恶都会暴露在人眼前。”王欣竟然说完,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不中不洋的仪式感。魏正亮想到了夏伯理,想到了无数次在落柏村教堂告解的日子,想到了和夏松变亲近的那个影子被夕阳拉长的傍晚。“徐玉米还在青山县吗?”魏正亮问。“不清楚。”青山县公安局装修老旧,连日下雨,水泥地面泛起鱼鳞状的痕迹,接待室的墙角水痕深重。雨点打在玻璃遮棚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遮盖了一切声响。邸芳对刘春宇一向溺爱。雨下了这么多天,刘春宇早就在屋子里憋得不行,总想出去疯跑。学校也听课好几天了。刘春宇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趴在窗台上看雨势大小,然后穿好蓝色的雨衣和雨靴,等在阳光棚下。趁着邸芳不注意,就会溜到院子里,去踩积水。雨越大,他越是兴奋。整整一天,他都沉浸在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邸芳眼前的游戏中。刘春宇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趴在窗台上看雨势大小,然后穿好蓝色的雨衣和雨靴,等在阳光棚下。趁着邸芳不注意,就会溜到院子里,去…
雨还在下,好几天,断断续续,每一次重新开始的雨都要比上一次大一些。
雨是断断续续的,积水涨了又落。
村民们都被困在家中。
王欣、张立双、张洋却被困在公安局里。
警方对她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并且向她们宣告了贺积业等人的罪行,告诉她们只要她们认罪,不但她们的量刑会减轻,贺积业的罪行也会被公之于众。
警方甚至说,贺积业已经被控制起来,希望她们配合警方,给贺积业定罪。
可是,三人坚若磐石,言语间没有一点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
“还没到时候。”王欣说。
“什么意思?”魏正亮问。
“魏警官,你说这雨还能下多久?”
“天气预报说,最近是持续性降雨,不好说,进入雨季了吧。”讯问告一段落,魏正亮稍微松了一口气。
当警察久了,接触的犯罪嫌疑人比普通人要多,警察和犯罪嫌疑人之间就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关系。
彼此看对方,都不再是怪物。
“雨也许能洗刷一切,也许会让脏的地方更脏,不过,无论如何,大雨过后,丑恶都会暴露在人眼前。”王欣竟然说完,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不中不洋的仪式感。
魏正亮想到了夏伯理,想到了无数次在落柏村教堂告解的日子,想到了和夏松变亲近的那个影子被夕阳拉长的傍晚。
“徐玉米还在青山县吗?”魏正亮问。
“不清楚。”
青山县公安局装修老旧,连日下雨,水泥地面泛起鱼鳞状的痕迹,接待室的墙角水痕深重。雨点打在玻璃遮棚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遮盖了一切声响。
邸芳对刘春宇一向溺爱。
雨下了这么多天,刘春宇早就在屋子里憋得不行,总想出去疯跑。学校也听课好几天了。
刘春宇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趴在窗台上看雨势大小,然后穿好蓝色的雨衣和雨靴,等在阳光棚下。趁着邸芳不注意,就会溜到院子里,去踩积水。
雨越大,他越是兴奋。
整整一天,他都沉浸在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邸芳眼前的游戏中。
刘春宇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趴在窗台上看雨势大小,然后穿好蓝色的雨衣和雨靴,等在阳光棚下。趁着邸芳不注意,就会溜到院子里,去踩积水。
邸芳的神经也渐渐麻木。
本就深沉的天空,随着夜晚的到来越发越发沉重。邸芳又嘱咐了刘春宇几句,就去厨房做饭了。
雨声大起来,刘春宇嬉闹的声音被掩藏在稀里哗啦的的声音里。
刘军今晚有应酬,为了他被查的事。他找了很多人,效果都不太好,说是上面严打,没有人敢太明显帮他。他又花了好多钱,才有了今天这个机会,见一见更高层面的领导。早早就去了市里,定好的饭店。
他深感现在自己的势力不再像以前,外面早换了一番天地,羽翼也都被剪下,他不想开拓了,想平稳着陆。
邸芳做好了一凉一热,两道菜,又煮了粥,摊了鸡蛋煎饼,叫刘春宇吃饭。
叫了好几声,没有得到回应,走出厨房,院子里早就没有了刘春宇的影子,独留风雨中的门开开合合。
位于落柏村,曾经救了整个镇子的那座大坝,随着城镇化发展,似乎离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它需要一个契机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眼下就是个好机会。堤坝侧干枯的鸿沟,几十年来,罕见开始蓄水,地势高的一侧水位更高。
下雨是务农人休息的天然借口,落柏村里里外外都没有人。
水汽弥漫在空中,五米外看不清人的面孔。
“你放开我!”刘春宇雨衣帽子早就在挣扎间掉落,头发全部被淋湿,细看下,直立的头发稍尖还有水珠。
不过,水珠更新换代的速度很快。
徐玉米环抱着刘春宇的肋下,就像当年刘俊伟把他拖进小树林一样。
过了今晚,或者说,一会儿,一切就都将结束了。她的体力,精力,她的爱、怨恨,都将消失在倾盆的大雨中。
刘春宇被托到大坝上,脚下稍一滑,虽然脱离了徐玉米的环抱,却差点直接掉进足以没过他头顶的水坑。
“哇!”的一声,他转身就抱住了徐玉米的大腿。
“你,别闹!否则我就把你推下去!”徐玉米怒吼,她喘着粗气,体力不支。
大坝南北向,东西向是鸿沟,徐玉米从北面拖着刘春宇上的大坝,刘春宇想逃,只能往南跑。
他腿软了,更没有了主意,战战兢兢像只鸡仔。
他不认识眼前的女人,大坝更是从来没来过,他妈妈邸芳说这个地方很危险。他只远远看过,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跑,只能瑟缩在徐玉米脚边。
雨越来越大,水位突涨,能见度从五米缩减到三米、两米。
“春宇!”
刘军接到邸芳电话,慌不叠往家跑。如果儿子没了,他再平稳着陆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