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祭祖
第265章祭祖
饶是话说的这般硬气，到底还是小孩子，尾音落下，眼底已经蓄满泪水，苏韵心疼得连忙握住他的手，叫他别说了。“你懂得分辨是非黑白，这很好。”
秦正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拍拍侄儿的肩，以示安慰。
秦家的家祠不过是间单独辟出来的屋子，离清河村还有几里地，在近乎荒郊野岭的地方，好在被层层树木掩盖，亭亭华盖倾斜而下，为这家祠挡下一片荫。
“列祖列宗在上，保佑我儿金榜题名，家中后嗣繁衍，香火不断。”
秦母为首，带着众人齐齐跪下，进香的同时不忘诉说一番心中愿望，指望秦家祖上哪个发发慈悲能帮她实现。
苏韵忍不住想，第一个或许好实现，可第二个就说不定了，不过也好理解，秦家三个儿子，却只有石头一个孙子。
正在走神的时候，冷不丁听见秦母叫她。
“老三媳妇，你也来拜拜，叫祖先们都见见你。”说起来这还是苏韵第一次来秦家的家祠。
她顺从地跪过去，认真磕了几个头，眼见秦母满意地点点头，眸中尽是欣赏之色。
“娘，我也来磕磕头吧。”
后头的林爱不甘示弱，她本就不服苏韵跪在自己前边，更是不喜秦母那全是苏韵的目光。
谁知秦母一记眼刀甩过去，急言令色，“还让你来家祠已经是不错了，怎好还叫祖先看见你那颗乌糟的心，罢了，你还是跪远些吧。”
林爱愤愤地咬着唇，又往后退了些，秦正弘不动声色地跟着退了退。
前头秦母还热络地招呼王暖也上前去，跪一跪许个心愿，早日生个一儿半女什么的。
这要放在平时，林爱已经幸灾乐祸地几句话刺过去了，可她现在一开口，必定招来秦母不喜，动辄搬出休妻的话，只得愤愤地望着苏韵和王暖的背影。
待了不过一日，一行人便又都回去了，母子分别的时候，林爱抱着石头不撒手，谁劝都不行，还是石头主动掰开老娘的手，正气凛然地说了句，“只不过暂时不见面，您不必舍不得，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您现在为什么这样。”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林爱在原地气得吐血，直骂自己养了个白眼狼。
马车里，石头眼圈红红的，看得秦母一阵心疼，刚开口叫了句“孙儿”，就见两行泪珠滚落，实是忍了很久了。
“石头，你真是个男子汉。”苏韵摸摸石头的头，赞赏道。
现代像他这么大的孩子，还整日不让父母省心，哪有这样的气魄。
将元宵当日要做的准备丢出去之后，苏韵这个掌柜的当得是越发闲散了，整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有时间才去归云楼转转，更多的时候不见人影。
王暖逐渐觉得奇怪，是因为自家相公也时常不在，而且与苏韵不在的频率极其相似，她忍不住去问秦正枫。
岂料他也是一片茫然，“娘子不是在忙着归云楼的事吗？”
“那事她交给许安了，说要是做得好，以后归云楼便让她代为管理。”王暖瞥过去一眼，似乎是不满意秦正枫连这个都不知道。
石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兴奋雀跃，“小叔叔，二婶婶，你们是不是想知道二叔叔和婶婶去干什么了？”
王暖点点头，秦正枫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石头冲两人挤眉弄眼，“跟我走，我带你们去瞧。”
王暖生怕秦正枫不答应，试探性地问，“老三，咱们一起去瞧瞧？”
秦正枫这才抿着嘴点点头。
石头将两人带到江边那栋楼阁那里，有之前给苏韵修缮归云楼的泥瓦班子在那里忙活着，秦正霖和苏韵都在其中指挥。
“这个地方要加个矮台，”“那个不要了，去掉。”
看了好一会儿，苏韵才发现两人，她连忙冲出来，还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过来时颇有些心虚紧张。
“二嫂，相公，你们怎么来了？”
王暖笑笑，“这不是来看看嘛，你们在做什么？”
苏韵故作憨直地笑笑，纤纤玉指狠狠地戳戳站在旁边的石头，“你告诉他们的是吧？小鬼灵精，我就少交代了一句，你就把秘密都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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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枫成功捕捉到关键词，“什么秘密？”
“若是告诉相公了，还叫秘密吗？”
苏韵反唇相讥，有意无意地遮挡二嫂的视线，其实秦正枫知不知道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二嫂。
只不过王暖多多少少也见到了，心中已有了猜测，此刻看着苏韵的目光里，半分心疼，半分嗔怒，“丫丫你也不说一声，不然我也好来帮帮忙啊，你看你们忙活得……”
没等她话说完，苏韵就将她推了回去，“好了，二嫂，你当我们为何瞒着你？还不是二哥想给你个惊喜，你便让他瞒下去就是了。”
说完又对着秦正枫龇牙咧嘴，“今日就当你们没有来过，可不许再带着二嫂过来看，泄露了秘密怎么办。”
石头在旁边捂着嘴笑，苏韵又指着他，“尤其是你，今后就替婶婶看好了，别让二婶婶再过来了，可不许做那墙头草，两边倒。”
听完，石头笑着冲苏韵做了个鬼脸，苏韵扬起手来吓唬他，又扭过头冲王暖笑，“二嫂多等几日，这里就好了，到时再看也不迟，这里灰尘大，尘土飞扬的，对嫂嫂身体不好。”
这话本是苏韵用来推辞王暖的，谁知被秦正枫记住了，等二哥回来，他去问了一番，顺便说了这件事，第二天，苏韵便和王暖一样，都不许去江边的楼阁了。
彼时秦正枫铺了一张纸在窗边习字，柔和的光线照进来，衬得男人手指骨节分明，白的几乎透明，笔尖在纸上穿梭，笔走龙蛇，自带一种美感。
苏韵看得有些呆了，还不忘哑着声音质问，“你怎么跟二哥说，不让我去了？”
秦正枫似乎没有受到分毫影响，手下依旧不停，“灰尘大，尘土飞扬的，对身体不好。”
这是她当初拒绝二嫂去的理由，如今原原本本地被用在了自己身上，苏韵气愤，却说不出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