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好好审问
第235章好好审问
话音刚落，小五就被白崇一把扯回去，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什么呢你这是，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不知道。”小五倒是没什么感觉，可白崇却涨红了脸，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见自己如同货物一般被人当做筹码讨论，曾昌年一张脸酿成绛紫色，眼中还有些不服，可手上的疼痛让他无法忽视。
他忍着疼痛嘶嘶出声，一张老脸涕泗横流，“掌柜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不能信外人不信我啊，我虽是这一两次做错了，可我其他时候对你也是忠心的啊。”
苏韵不搭他的话，眼神一寸寸从他和汪宝身上略过，不由地冷笑出声。
饭团幽幽地为苏韵打抱不平，“他还真好意思说，都做出这种事了，还说这种话，真不要脸。”
苏韵的想法和她一致，不过是拿他当场笑话看。
只有旁边的秦正枫，气得眉头蹙紧脸色难看，难得的欣赏白崇等人的手段。
“娘子，不如便交给这位白兄弟，你回去等着就是。”
他实在不忍心苏韵在这里对着这么一个奸邪无赖之人。
苏韵闻言，笑得很是灿烂，“听见了吗，曾师傅，都说要好好审审你呢。”
曾昌年眼睛滴溜一转，察觉出不对，连忙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挪到苏韵跟前儿，一开口就是泪，“掌柜的，我说的俱是实话啊，您怎么就不肯信我呢，我真的不知道那幕后主使是谁。”
“我知道我是个低贱的人，可您想啊，我连您这么个菩萨般的人都背叛了，何必去替一个旁人守着秘密为难自己呢，我一把老骨头了，也不想遭这个罪啊。”
饭团：……
“我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苏韵附和，“我也觉得。”今天才突然意识到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那汪宝呢？”
总不能师徒俩真什么都不知道吧，曾昌年是个巧言善辩的老狐狸，可汪宝却单纯多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掌柜的。”汪宝茫然地抬起头，一双黝黑的眼睛里没什么杂质，只包着泪。
真不知该说他是单纯还是蠢。
苏韵幽幽地叹上一口气，“罢了，左右主仆一场，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若是还让我发现有所隐瞒，”苏韵微顿，看了眼白崇，“你该明白。”
曾昌年顺着她的眼神，看到白崇身上健硕的肌肉，身心俱是一抖，连忙点头，“掌柜的放心，我定实话实说。”
大约酒楼刚开始修缮时，便有人找上了曾昌年，让他在楼中做些手脚，曾昌年收了钱却怕动手，便忽悠了自己徒弟汪宝，等到钱一笔一笔到手，他早便乐开了花，所以那人再一次找上自己时，他便不再怀疑，照样拿了钱找人去报官。
“我本以为掌柜的纵使天降奇才，也不会发现我，却没想到我被这么一个小儿出卖了。”
曾昌年看着汪宝直叹气，眉眼中却已经少了些憎恶。
“你这一手算盘打得可是真好。”苏韵冷笑。
可那曾昌年却好似突然不怕了似的，缓缓道，“我也是老了，掌柜的您也不是我第一个算计的东家，不过是想着我老了多捞点好处，掌柜的何必深究，左右不也没出什么大事。”
这倒好像还是我的错了，苏韵气得，鼻子都歪了。
“是，我小肚鸡肠，没那么大度，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好了，也不用再审了，想来你也是个贪生怕死的，不会因为你这条小命替那半路的主子守着秘密，你走吧。”
“你就这么放过他？！”
饭团和白崇同时叫道，语气中都透着难以置信，苏韵只点点头，“我也不能真要了他的命，不如早走了好，别在我面前碍眼。”
曾昌年求之不得，挣扎着就要起来，缚着他的绳子一下把他绊倒了，样子难看滑稽，后边爆出一阵阵笑声。
苏韵面色微凝，示意汪宝替曾昌年解开绳子，她自己则慢慢踱步到众人面前。
“各位都是从归云楼陪着我到现在的，我估计不算个好东家，不能体察各位的心思，今日送这两个走，你们中若是谁也想走的，现在便可以走，我付你们一笔遣散费，好聚好散。”
听到遣散费这几个字，曾昌年猛地抬起头来，白崇一拳敲在他头上，“看什么看，这有你什么事？”
他又恹恹地低下头去，看汪宝笨拙地替他解开绳子。
众人都低着头，无人说话，苏韵突然笑了，揶揄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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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低着头，脸上泛着红晕，闷声道，“我反正不走，就要留着，掌柜的去哪开店我都跟着。”
这下算是调动了大家的热情，众人皆挥着手，“我们也是，掌柜的去哪我就去哪。”
没有一个人说要走，苏韵面色淡淡地扫过众人，见到许安在其中，面色神情都急切得很，像真激动不已。
“大家真心待我，我必也真心待大家。”
这时曾昌年的绳子终于解开了，他跪在地上，膝行几步，没等到苏韵跟前儿就被拦下了。
秦正枫居高临下地看他，凌厉的目光像是将他整个人都剖开了似的，曾昌年怯懦道，“秦公子……”
“你既做出这种事，便不必再和掌柜的说话了，自出门去吧。”
曾昌年失落地低下头，领着汪宝踉踉跄跄地出门去。
好一会儿了，白崇还捶胸顿足，“秦夫人你真是太良善了，这种人还放他走，我看就算是不把他打个半死，也该送去官府定罪啊。”
小五在一旁撇撇嘴，心想你现在说教别人，可你自己做起傻事来的时候呢，家底都恨不得掏出来给别人。
“算了，也算是给自己积德了，况且放他走，说不定真就能找到幕后主谋呢。”
苏韵微微一笑，其实她并不完全相信曾昌年的话，就算退一万步讲，若是严刑拷打后得出他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人也没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