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狠心
第211章狠心
“但近来天气多变，老夫明日再登门拜访，替夫人诊脉，定要确保夫人无虞。”说着，那小郎中遥遥看了苏韵一眼，意有所指。苏韵明白他的意思，咬着后槽牙，看宋暮那笑，多少带着点厚颜无耻。
“好好好，多亏大夫了，大夫您辛苦。”秦正霖一听自然高兴，连连朝他道谢。
苏韵关心二嫂的情况，三两句客套完便去看王暖了。
她躺在床榻上，气色看着还好，只是眉间愁色不减，尤其是看苏韵进来，更添了几分热切。
“丫丫，你来。”王暖这就要坐起来，苏韵连忙按住她，“二嫂，您快躺下休息。”
等会要是二哥知道了，恐怕又要心疼了。
王暖只得躺回去，一双眼睛急切地打量苏韵，又似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你今日去送衣裳，都还好吧？”
“都好，我和莫小姐谈的很愉快。”苏韵知道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和莫怜花的问题，索性直接说了。
但显然王暖并不相信苏韵这话，反而有些忐忑地盯着苏韵的神色，欲言又止。
苏韵笑着拉过王暖的手，“二嫂，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得好好养好了病才是啊，否则春节还病着那怎么好呢。”
这自然也不是王暖想要的结果，她险些落下泪来，呜咽道，“苦了你了，明明是我的事。”
苏韵不由地叹上一口气，王暖现在这病，本就是忧思过重的原因，一直这么伤心着，怎么好得了呢。
于是她只得狠下心肠，“二嫂，实不相瞒，我与莫怜花交谈之后并不愉快，不是她为难我，而是我知道了她想要做什么。”
王暖怔了一下，恍惚道，“什么？”
苏韵将莫怜花的计划稍作精简，略去了些枝头末节，只挑着关键的说，不出她所料，王暖一听完其中弯弯绕绕，脸色便更不好看了。
她心有不忍，但为着下一剂猛药，强逼着自己继续，“二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王暖心间大乱，忍不住想若是那些计划都落到了实处，自己，苏韵，会是个什么样的状况，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正在混沌处，苏韵的话如一鼎大钟敲响，“意味着我们不必再担忧揣测，只需想办法严防死守即可。”
王暖只觉得喉头干涩，声音喑哑道，“能守住吗？”
可叹她活到这个年纪，大多是在家中打转，没怎么见识过那样的心计，不免担忧害怕。
“能的，但二嫂不能先垮了才是。”苏韵轻笑，替王暖拢了拢滑落的被子。
王暖却忙不迭地握紧苏韵的手，“丫丫，你也得小心，不能垮，不要……像我这样。”
说着就忍不住垂下头来，她懦弱了一辈子，遇上她才有机遇，才敢搏一搏，若是没了也不过是回到从前，可若连带着苏韵也……
“应该是我们都不能垮。”苏韵严肃地纠正她，“这件事本是因我们夫妻起的，既然二嫂不怪我连累，我自然也不会抛弃二嫂独善己身。”
有了这句话王暖算是放心了，她本也是强撑着，心中少了担忧便多畏惧，但有苏韵，便更添了一分安心。
两人还想多说几句话，但秦正霖已经端着药碗进来了，并且言语间各种暗示，苏韵最终听不下去先离开了。
摆明了二哥就是不想要她继续留着打扰二嫂了。
“这药苦吧，来，含颗梅子。”
秦正霖小心翼翼地照顾妻子，王暖舌头发苦，眼神却渐渐清明起来，她摆摆手，“药苦没什么，我一定要早些好起来才行。”
一听她这话，秦正霖连忙说道，“不必担心铺子生意，不行我便照看着，还有老三媳妇，你好好养病才是。”
“不。”王暖眼睛发酸，抬头去看床顶，一字一句道，“从现在开始到年后，我都不接任何私人单子了，铺子也不开门了，等元宵灯会过了再说。”
开始秦正霖连连称是，“你现在的身体确实经不得操劳，是该好好休息休息。”听到后边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忍不住道，“可元宵灯会前，定有不少生意啊。”
“是啊，可那些生意，我们偏偏不能要。”王暖喃喃道。
秦正霖其实有些不明白，但看着病弱中的妻子，实在开不了口继续追问。
拿着药碗失魂落魄地回到厨房，看着还在忙活的苏韵，秦正霖突然起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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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媳妇，有件事，我很困惑……”他有些犹豫，总觉得这件事告诉苏韵不妥，但逐渐的情感占据了理智，他还是将自己疑惑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倒也不是不同意她说的，只是现在距离春节半月有余，到元宵灯会，便是差不过一个月了，这……一直不开店，总是不大好吧。”
其实苏韵也惊了一番，这做生意不比其他，几天不开门还好，有新鲜感，但是持续一个月，恐怕就没几个人能记住了。
想到这一层，她这才惊觉二嫂的用意，千防万防，不如直接从源头起免除祸患开始。
只是这种方法，就算是用了，也只保一时，大约二嫂也明白，只不过不想让春节佳庆再过得不好罢了。
于是她对二哥微微一笑，“大概是二嫂有别的想法吧。”
秦正霖本也无意执着纠结，得到这句话便也偃旗息鼓，专心照顾妻子了。
第二天，宋暮早早地便来了，像是生怕人看不出他积极似的，而一早会意的苏韵，比他更早便准备好了要做的菜，听说了他到了便起锅，等把完脉就端上桌了。
今日做的松鼠鳜鱼，红红火火，正好应新年的景，那宋暮满身清冷，见了这么热烈的一道菜竟也食指大动，双颊泛红光。
苏韵则是笑眯眯地坐在一旁等人吃完，在其准备告辞的时候把人截住了。
“不知我的手艺如何，宋大夫可有指教？”
宋暮还是一副老成模样，“指教不敢当，夫人手艺了得，滋味实在好啊。”
苏韵狡黠一笑，“那不知大夫吃过这两次，还想不想吃下次，下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