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惯犯

第447章惯犯

可他也没办法，只能听命的凑上去，闻了闻，然后就是一顿。“回大人，是煤油。”方海琼立即回答。

郭长发急急的开口：“这有什么不对吗，是在下换油灯时，不小心滴在了鞋上……”

陆瑶回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不着急，慢慢来。”

郭长发不说话了，只是紧紧的盯着她。

她再绕到了他的身后，伸头看向他的头发。

已经有白发了，可这发丝间，还真是很脏，不仅有头皮屑，还有一些灰。

“郭长发，你在锅炉房里工作，平日里，可有工作服？”她漫不经心的问道。

说话间，她还伸手轻拉扯了下他肩上的衣服，再用手轻弹了两下。

“当然有。”郭长发回答。

“那你戴帽子吗？”陆瑶再问。

郭长发看着她，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也没有贸然的回答。

陆瑶再道：“如果不戴帽子的话，这头发不得天天都得洗呀，还真是挺麻烦的。”

“有帽子，当然得戴了，还有口罩和手套呢，不过咱们寺里有洗浴的澡堂子，下职自然会洗漱一番再离开的。”郭长发目光闪烁着。

陆瑶听完后，先看向方海琼，见他点头后，再看向李继鹏，他也轻点了下头。

“那你洗头吗？”陆瑶再问道。

“当然，洗呀。”郭长发说的理直气壮。

陆瑶点头：“那你的衣服，多久洗一次？”

“我，应该是每天都会洗的，怎么了？”郭长发都有点懵了，不知道她到底要问什么。

这些都是什么问题呀。

陆瑶点了下头：“你这身外衣，着实是挺干净的，可干净的外衣，却套在了脏衣服的外面，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呀，而且你这手也太白了些，看着也不像是干重活的人呀，你少说，在这大理寺烧锅炉也有近六年了吧，这手保养的可够好的，你用什么东西泡的手呀，怎么还有一股子油味呢。”

“哪里有了，哪有什么油呀，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我先前换过灯油，手上沾了些，也是正常的。”郭长发明显有些紧张，说出来的话，也急了很多。

与刚刚对付李继鹏时，一点都不一样了。

陆瑶轻摇了摇头：“你是真没有常识呀，煤油是能挥发的，你已经被抓住两天多了，什么油呀，又不是一直泡在里面，怎么可能还有味道，而且还这么浓重，都不用靠近，就可以闻到，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这话，不仅是出自郭长发的嘴，还有李继鹏的询问。

陆瑶回身对他抱了下拳：“回少卿的话，这种可能就是，常时间用煤油浸泡手，才会使这油味长存于手上，所至。”

“哪有人用那个泡手的，不会中毒吗？”李继鹏明白的冷目瞟着郭长发。

陆瑶微微一笑：“当然会呀，可如果此人手上沾过了一些比煤油还毒的东西呢，也就不会在乎这个了，而且用煤油，还能很好的消除所沾的毒物。”

“这么说，这个东西很毒喽。”李继鹏冷扬着嘴角。

“不如试试呗。”陆瑶对他笑道。

“来人，拿上来。”李继鹏大喊一声。

房间的门推开，赵修平手上端着个托盘，那上面放着一包牛皮纸包的东西，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郭长发的目光里，有警惕和抗拒，可他四肢被绑着，也动不了，也只能不安的扭动着身体。

“你们，这，这样是不合规矩的……”他紧张的开口，眼睛就直直的盯着那个托盘向他靠近。

李继鹏冷哼一声：“在大理寺，本少卿就是规矩。”

陆瑶上前，站在他的面前，指着托盘里的那包东西：“郭长发，这个东西你很熟悉，想必闻一闻，都知道是什么了吧，炉灰。”

“你，你们要干什么！”郭长发紧张的面都变色了，额上也有了些许的汗。

陆瑶再对他一笑：“你不是一直在强调，不知道嘛，没什么，就是让你来辨认一下，这东西，是怎么合成的，知道就告诉我们，不知道，也绝不强求。”

说着，她从腰上的小袋子里，抽出一个手套，再伸手去打开那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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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一堆灰显露出来后。

郭长发已经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赵修平要向前递到他面前时，他立即扭头到一边，大喊着：“别过来，别大口呼吸，这东西只在沾在皮肤上，就会奇痒无比，要中呼进了内脏，神仙都救不了的……”

陆瑶伸头到他紧闭着眼的面前，笑道：“郭长发，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怎么会说的这么明白呢。”

郭长发这时睁开眼，与这个俊美的小官差对视着。

他只看到了她那清澈的双目，可又是因为这目光里太清澈了，反看不出什么来，让他心中更是慌乱。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露馅了。

李继鹏再次无奈的撇了下嘴，又输给这个小孩儿了。

赵修平已经端着托盘出去了。

陆瑶轻拍了下郭长发：“行了，别怕，现在来说说吧，你为何要这么做，不过就是抄录六年前的案卷罢了，有什么可隐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