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林叶要升职了?
林叶在交道口街道妇联的一系列作为,尤其是扫盲工作中的创新突破,和对男性家暴这一特殊社会现象的敏锐发现,这些自然逃不过几位大姐的眼睛。
尤其是这份男性家暴报告所形成的社会效应,可以说是扩大到了全国,让妇联在全国人民面前狠狠地露了一次脸。
以前很多人对于妇联的工作有所歧视,但经过这次事件以后,不但更多的妇女同志知道有事情找娘家,找妇联。
一些受到不公平待遇的男性,也会在被自己媳妇欺负以后知道找妇联。
这几位老大姐都是经历过各种斗争的,经历革命烽火,目光如炬的领导人。
当收到最终报告的时候,她们也是感慨万分,自己从小看大的皮猴子,竟然给自己部门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由不得她们不感慨。
在一间陈设简朴却不失庄重的办公室里,窗外绿树成荫,几位大姐难得的聚在一起,讨论着近期的妇联工作。
阳光透过窗户,在铺着绿色绒布的会议桌上投下了光影。随着讨论的深入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了林叶身上。
“这个林叶,是个好苗子。”
一位戴着黑框眼镜,气质儒雅的大姐,放下手中的报告,直接在汉语拼音试点成效,那页轻轻的点了一下,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妇女同志的扫盲工作,各地妇联都在做,可是能像他这样,不仅发现问题,还能想出办法,甚至为了让妇女同志扫盲更简单一些,弄出一套完整的汉语拼音方案,这可是难能可贵的。
而且他还弄出个什么分班教学,优秀学员助教,等等一系列的方案,都被证实是行之有效的,在全国确实都不多见。”
“而且他搞的那个拼音,我听说文改委那边也在努力的推行,认为科学实用,这可是大功劳。”
这位大姐她主要负责的就是文化教育,对这方面尤为敏感。
“是啊。”
旁边一位身材微胖,面容和蔼,但是眼神中透露着精明的大姐接过话头,她手里正拿着那份,关于处理男性家暴问题的报告,边看边笑,笑着笑着又摇了摇头。最后还叹了一口气。
“还有这个,你们看看,男人被媳妇打,跑到妇联告状,不要处理媳妇,只要媳妇要求下手轻点。
这种事搁我们以前谁敢想,谁又会当真,多半会当成笑话,可这个小皮猴子不但认真管了,还管出了一些道理。
最后从婚姻法里边甚至找到了依据,愣是抓住这个点,深入调研,形成报告。
推动了我们发了专门的通知,这份敏锐性,这份担当,这份不拘一格的思路,很不简单啊。
尤其是他作为男性,从男性的角度去分析问题,也是我们女性妇联同志很难做到。”
这位大姐主要负责权益保障和信访工作,见过形形色色的案例。
但是投诉者都是妇女同志,像这样男性投诉的的确是头一遭遇到。
一位头发已然花白,但梳得一丝不苟,神态中自然带着一股威严的大姐点了点头。
“我们一直说,我国的妇女工作,要走出自己的路子,要有我国的特色,不能总是生搬硬套老大哥那种。
她们的国情,历史,文化传统和我们不同。有些经验可以借鉴,但不能完全照搬,我们需要的是扎根于我国,实际解决老百姓问题的妇女工作方法。
林叶同志做的这些,无论是扫盲的创新,还是处理这些特色家务事,恰恰体现了这一点。
他不是在机械的执行我们的命令,而是在观察,在思考,在实践中创新,在做真正符合我们基层现实需要的,有我国特色的妇女工作。”
这位大姐的评价,清晰地指出了林叶工作方法的核心价值。
这番评价,可谓极高。
这几位大姐可不是普通人。
几位大姐交换了眼神,都对林叶这个名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们都是看着这个国家从废墟之中站起来的,深知人才,尤其是懂得结合实际,敢于创新,能解决实际问题的干部,有多么重要。
在百废待兴的建设时期,这样一个能在基层,做出成绩,还能提出新思路的年轻人显得尤为难得。
“这个小皮猴子是个好苗子,不能总在基层呆着了,或许我们可以把他提上来。”
那位儒雅的大姐沉吟片刻,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建议。
“我看过他的档案,林叶是部队转业干部,政治可靠,立过功,级别是正处级,按说调到区妇联,甚至市妇联相应岗位上,级别上也是完全合适的。
而且把他放在更大的平台上,接触的面更广,资源更多,以他的能力和视野,或许能更快的提升,也能更多的帮助妇女和儿童,是不是考虑一下,把他先调到区妇联或者是先借调上来熟悉一下情况。”
这位大姐不是延州出来的,对于林叶的了解只是限于档案,但是她的建议,符合一般的干部培养和选拔逻辑,也是出于对林叶的爱才之心。
这个建议很中肯,其他两位不是延州出来的大姐也微微颔首,似乎觉得可行。
然而坐在主位那位是个子不高,身材清瘦的大姐,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端起面前那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白色搪瓷缸子,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水,声音平和。
“不急。”
矮个子大姐放下了缸子,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座的几位老姐妹,她目光深邃,仿佛能看到未来。
“玉不琢不成器。林叶是块璞玉,这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但正因为是块好料子,才更需要在基层好好打磨一下。
区妇联和市妇联,机关事务多,会议多,条条框框也多,人际关系更复杂一些,最主要的是无法接触实际工作。
林叶的那些点子和他身上的那股子闯劲,到了上一级单位中,未必能像现在这样毫无拘束的施展,弄不好反而把他身上最可贵的东西给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