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奕清【4】

第232章奕清【4】之后，两位女帝说起了谋杀皇夫、宰了十三驸马之类的话，听得我冷汗直流，却又一头雾水，总之全身湿透了。今夜的风吹在我身上，忒冷。

再之后，至仁女帝闪进我视野。我只能借着朦胧的夜色辨认出面前的人是她，但是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一双眸子在夜色中分外透亮，“你都听见了？”

“小僧……”我在纠结怎样回答的同时发现自己的脚能动了，向右移动与她拉开距离。我自听了她后面说的话，俨然将她当成杀戮沉重的危险人物，对她的恐惧感颇深，心想她会不会杀我灭口。

她有些好笑，“朕听说，出家人可是不许打诳语的喔。”

“小僧……很抱歉偷听了两位的谈话。”我一脸惭愧。

“法师不必抱歉，是朕故意让你听的。之前法师的脚不能行动，是朕施的法。朕的表妹也晓得你在听。实不相瞒，朕曾于暗中观察过法师几日，看得出来法师是位纯良之人。

虽说朕试图利用法师以自保过分至极，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朕再问一次，法师可愿还俗帮朕？若仍是不愿，朕便不勉强，再另觅他人。还请法师对此事守口如瓶。”她冲我合掌。

前有佛祖以身饲虎，后有地藏菩萨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是啊，正如至仁女帝所说，我若仍不愿，她还可以另觅他人。我自问一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于是我决定还俗帮她。

“但愿日后法师不要后悔。”至仁女帝那双透亮的眸子盯了我好一会儿，她才离去。小院里没有动静，想来无情女帝早就走了。

佛曰：无怨无悔。我亦如是。

至于两位女帝为什么深夜在这里相聚，无情女帝与师兄又有什么关系，我无从得知。

第二天至仁女帝出现的时候，我已别了师父和佛祖灵像。仍旧在那条通幽的小道上，她看着我，浅笑冉冉。

我自打有记忆开始便随师父去人间到处化缘，听过很多狐狸精的传闻，说她们天生媚体，诡谲多变，最擅长勾走凡夫俗子的魂，然后再把那个人的心剜出来吃掉以助长修为。好巧不巧，至仁女帝的原身正是只狐狸。

想到这，我对她的恐惧感更上一层楼。见她笑，我心里惴惴不安，却也知事已至此，不容我反悔。

她说：“从现在开始，我在你面前不会再自称朕了，也不会再叫你法师。我昨晚说了，要请你帮忙。在此期间，我必须得寻一个亲属的身份护着你，保卫你的安全。”

她说：“我本想认你做儿子，可听说在凡间给别人做儿子是件很丢脸的事，认弟弟又怕帝父他老人家从地下爬出来跟我急，正巧我的皇夫去世了，就有劳你顶替他一阵。”

她越说越柔和，“孩子，咱不走形式，也不用陪睡，这点你放心。有啥委屈你尽管跟我说，看哪个不顺眼我替你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