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奕清【2】

第230章奕清【2】“恕小小……小僧……做不到。”我舌头打结了。

我为佛门弟子，应当四大皆空，且佛经有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至仁女帝笑道：“方才朕唤法师作相公，法师默认了，现下是想抵赖不成？抑或是法师不知道相公不是个人，而是妻子对丈夫的一种称呼？”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以往我所见的夫妻，皆是住在乡野山间的，安之若素，年轻的直呼对方名字，年老的一般互称老头子、老婆子。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小僧……唐突了，小僧告告告辞。”我感觉再待下去我的舌头就不能要了，于是落荒而逃。

我飞奔回寺，临近了，却见师父立在寺门口。师父镇定自若的看向我身后，“施主跟着奕清来此，所为何事？”

“当然是请住持让他还俗了。”

我惊恐回过头，身后之人正是至仁女帝，她合上双手，平和中带着些许虔诚。

师父问我，“奕清，你可愿还俗？”他语气如常，像是在问我哪段句子出自哪本经文一样。

我连忙答道：“弟子应当潜心修行，系念一处，想于西方，自是不愿。”说完，我就往寺里走，没有回头再看身后一眼。

行走间，听见师父对至仁女帝说道，“他不愿还俗，施主请回罢。”

“朕明天再来。”话音似有不甘。

师父他很疑惑，说观我往世皆与至仁女帝并无任何交集，她找上我的原由难以推测。

“朕对法师一见倾心，不知法师可愿还俗与朕成亲？”倏地，至仁女帝说过的话回旋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我仓皇捂住耳朵，仍听见一些细微的话语，似是至仁女帝在呢喃。

师父看出我的不对劲，伸手往我额间画了个法印，我便听不见那些声音了。

“师父，我佛讲究因果，化缘化缘，转化因缘。化恶因缘为善因缘，故名化缘。既然弟子往世与至仁女帝毫无瓜葛，今生更是无冤无仇，那么弟子当如何化解与至仁女帝之间的缘？”我惶惑。

“此事，或许与奕真有关。奕清你暂且不要离寺半步。”师父神情鲜有这般凝重，迈步去了佛堂的方向。

奕真是师兄的法号。

寺里现如今就只有我和师父还有师兄三个人。据师父所说，师兄是狼族之人，因情半道出家。我在寺里的前十五年，他一直处于失踪状态，师父既不着急也不去寻。

月前师兄回来了，师父让他服下万眠丹，说是能助他成佛。他没犹豫就服下了，灵魂寄于小院中枯死的菩提树中沉眠。当时我问师父，师兄醒来后可以成佛，那么弟子将来会怎样？师父捻着佛珠说，气数未定。

师兄沉眠前叮嘱我两件事。

一件是将他的肉体火化与寺后青山上的姜师姐合葬。姜师姐是师父收过的唯一一个女弟子，现已亡故。

另一件便是今日我离寺的原因，前往雪山门将一页无字金书送予金灼施主。雪山门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妖族门派，据师父所说，师兄出家前曾入过雪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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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会不会与雪山门有关？我暗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