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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温软,羽翼相依[番外]

岁月温软,羽翼相依

柳仙洞的清晨总带着草木的清香。夜雨是被窗棂上的鸟鸣吵醒的,睁开眼时,天光已经漫过石床的帷幔,在被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身侧的位置空着,只余一点浅浅的温凉,不用看也知道,云霄又去打理院角的生命树了。

他披了件月白的外袍起身,赤脚踩在微凉的青石板上,颈后的羽翼印记微微发烫——这是宿醉后的余温。昨夜狐仙谷的胡青璃带着新酿的桃花酒来贺春,几人围着石桌喝到深夜,最后是云霄把醉得软绵绵的他抱回床上的,想来颈后这印记又与对方的生命树印记起了共鸣。

推开洞门时,果然看见云霄站在生命树旁。树苗已从半人高长到齐肩,枝叶间泛着淡淡的金光,他正提着水壶浇水,玄色的衣袍被晨光染成暖调,袖口挽起露出小臂,肌肉线条在光影里格外清晰。

“醒了?”云霄回头时,眼底带着笑意,“青璃说你昨晚抱着酒坛不放,还说要给小白也斟一杯。”

夜雨的脸颊腾地红了。他确实记得些片段:小白叼着空酒坛转圈,胡青璃笑得直拍桌子,还有云霄把他按在怀里时,锁骨处的金色印记蹭过他的鼻尖,带着清冽的草木香。“我才没有。”他嘴硬着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对方的腰,脸颊贴在温热的后背上,“树又长高了。”

“嗯,柳仙的典籍说,三月是生命树抽枝的好时候。”云霄放下水壶,反手握住他环在腰间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着圈,“青璃送的催生露很管用。”

院角的篱笆下,小白正趴在自己的窝里打盹,尾巴上的红绸带(还是成亲时胡青璃给系的)沾着点晨露,旁边散落着几颗啃了一半的野果——想来是今早云霄从灵雾山带回来的。这只从狼人镇就跟着他们的小狗,如今养得油光水滑,只是性子还像小时候一样贪嘴,昨夜偷喝了半碟桃花酒,此刻还打着带酒香的哈欠。

“该做早膳了。”夜雨被他握得有些痒,抽回手往厨房走,“老大夫说今早要吃荠菜馄饨,说是顺气。”

厨房的石台上果然放着个竹篮,里面是洗干净的荠菜,绿油油的泛着水光。这是阿羽昨天从灵雾山送来的,说是孩子们在溪边采的,特意挑了最嫩的给他们。夜雨挽起袖子准备和面,身后突然传来温热的呼吸,云霄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抵在发顶,带着点刚浇完水的湿气。

“我来揉面吧。”他的手复上夜雨的,掌心的温度透过面团传过来,“你去调馅。”

两人凑在灶台前忙活,影子在墙上依偎成一团。夜雨往馅料里撒虾皮时,云霄总会趁他不注意偷尝一口,被发现了就低笑着用沾着面粉的指尖点他的鼻尖;调酱汁时,夜雨故意多放了半勺醋,看云霄皱眉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最后却被对方捏住下巴亲了口,连带着舌尖都染上酸溜溜的甜。

馄饨下锅时,白汽漫过灶台,带着荠菜的清香。小白早已蹲在桌边,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眼巴巴盯着冒热气的瓷碗。夜雨刚盛出第一碗,它就敏捷地跳上石凳,用脑袋蹭他的手腕撒娇,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软声。

“给你。”夜雨夹了个小馄饨放在碟子里,吹凉了推到它面前。小白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尾巴扫得桌子“啪啪”响,逗得两人相视而笑。

早膳后,云霄去收拾碗筷,夜雨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晒太阳。他摸出怀里的青铜镜,镜面被打磨得光滑,映出自己颈后浅粉色的羽翼印记,边缘缠绕着细碎的金光——这是婚后才有的变化,柳仙说这是“两心相契,印记相融”的征兆。

“在看什么?”云霄走过来,手里拿着件叠好的外衣,轻轻搭在他肩上,“早晚还是凉。”

“在看我们的印记。”夜雨把镜子递给他,“你看,越来越像了。”

云霄接过镜子,指尖抚过镜面里交织的金红纹路,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春水。“青璃说,等到生命树开花,印记就会完全融合。”他把镜子放回夜雨怀里,指尖在他颈后轻轻摩挲,“到时候,就能感应到彼此的情绪了。”

夜雨想起昨夜醉酒时,明明头晕得厉害,却因为颈后传来的暖意而格外安心。想来那时,云霄正用生命树的力量安抚他。“那要是我生气了,你岂不是也会跟着气闷?”他故意挑眉逗他。

“那我就把你按在怀里,直到你消气为止。”云霄俯身,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下,带着点面粉的甜香,“反正你气多久,我就抱多久。”

午后,灵雾山的孩子们来了。阿羽领着小风他们站在洞口,个个背着小竹篓,里面装满了刚摘的野草莓,红得像颗颗小玛瑙。“青璃姐姐说,野草莓能酿酒。”小风仰着小脸,把最红的那颗递给夜雨,“雨哥哥,我们能在你家院子里玩吗?”

“当然可以。”夜雨笑着接过草莓,塞进她手里颗更饱满的,“小白,去把你的皮球拿来。”

小白立刻叼来个藤编的皮球,是云霄用生命树的枝条编的,弹性极好。孩子们立刻围着皮球玩了起来,小风跑得裙摆飞扬,阿羽站在一旁笑着看,时不时提醒他们别撞到生命树。

云霄搬来石桌,和夜雨一起清洗野草莓。红色的汁液染了指尖,甜香漫了满院,孩子们的笑声像银铃,小白追着皮球跑,生命树的叶子在风里沙沙响,构成一幅热闹又安宁的画。

“阿羽说,下个月要给孩子们开蒙。”夜雨把洗好的草莓装进竹篮,“老大夫说要来讲《草木经》,你要不要也去?”

“好啊。”云霄擦了擦手,目光落在追着皮球摔倒又爬起来的小风身上,“正好可以教他们认认生命树的纹路。”他顿了顿,看向夜雨,眼底带着点狡黠,“不过,得先教会你。”

夜雨想起上次被问起生命树的年轮时,自己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最后还是云霄替他解了围。“我才不用学。”他嘴硬着,却被对方捏住指尖,轻轻咬了口沾着草莓汁的指腹,甜意混着微麻的痒,让他瞬间红了脸。

傍晚送孩子们回去时,夕阳正染红灵雾山的轮廓。阿羽偷偷塞给夜雨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件小小的婴儿衣,用灵雾山的软麻织的,上面绣着金红相间的羽翼图案。“青璃姐姐说,这个给你们备着。”阿羽的脸有点红,“她说生命树开花后,就该……就该有小生命了。”

夜雨的心跳漏了一拍,手里的布包烫得像团火。他擡头看向云霄,对方也正望着他,眼里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伸手接过布包,轻轻放进怀里:“替我们谢谢青璃。”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说话,只是手牵得很紧。暮色漫过竹林,萤火虫提着小灯笼飞来飞去,小白跟在脚边,尾巴上的红绸带在夜色里格外显眼。走到柳仙洞门口时,云霄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将夜雨圈在怀里。

“在想什么?”他的吻落在额头,带着夜风的清冽。

“在想……小生命会像你,还是像我。”夜雨的声音有点闷,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沉稳的心跳,“要是像你,肯定很聪明;要是像我……”

“像你也很好。”云霄打断他,指尖擡起他的下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像你一样心软,一样善良,一样……让我放不下。”

夜雨的眼眶有点热。他想起黑木崖的囚牢,想起吸血鬼时空的血月,想起伊甸园的花海,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里,支撑他走下去的,从来不是什么羽翼印记的力量,而是眼前这人的目光。

进洞时,小白突然对着石桌叫了两声。两人走过去,发现桌上放着个陶罐,是胡青璃留下的,下面压着张字条:“桃花酒的新酿方子,加了灵泉的水,据说能助姻缘。”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狐貍脸,带着点促狭的笑。

“看来青璃很着急。”云霄拿起陶罐,摇了摇,里面发出液体晃动的声音,“要试试吗?”

夜雨看着他眼里的笑意,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咬了口:“试就试。”

夜色渐深,柳仙洞的灯亮了很久。石桌上的陶罐空了大半,散落着几颗野草莓的蒂,小白早已窝在自己的窝里睡熟,尾巴上的红绸带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夜雨趴在云霄怀里,脸颊泛着酒后的红晕,颈后的羽翼印记与对方锁骨处的金色印记紧紧相贴,发出温暖的光。“头晕。”他蹭了蹭对方的颈窝,声音软绵绵的。

“睡吧。”云霄轻抚着他的后背,指尖划过他脊椎的弧度,那里曾有实验体73号的烙印,如今只剩下光滑的皮肤,“我在。”

这两个字像咒语,总能让夜雨瞬间安心。他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生命树的清香,耳边是对方平稳的心跳,颈后是暖融融的温度,像被全世界温柔地拥抱着。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云霄在轻吻他的发顶,动作虔诚又珍视。“遇见你,真好。”对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梦。

夜雨在心里悄悄回了句:“我也是。”

第二天醒来时,天光已大亮。夜雨发现自己被裹在被子里,身上换了干净的中衣,颈后的印记还带着淡淡的暖意。云霄不在洞里,院外传来他和人说话的声音,带着点熟悉的爽朗。

他披衣出去,看到胡青璃正站在生命树旁,手里拿着个小铲子,像是在埋什么东西。“醒啦?”她回头笑,眼角的痣在阳光下很显眼,“快来看看我给你们带的礼物。”

树下埋着个小小的坛子,上面刻着“长长久久”四个字。“这是狐仙谷的同心坛,”胡青璃拍了拍手上的土,“埋在生命树下,能保你们岁岁无忧。”

云霄走过来,自然地揽住夜雨的腰,眼底带着笑意:“谢了。”

“谢什么,”胡青璃摆摆手,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圈,落在无名指的戒指上——那对用生命树枝条和灵泉暖玉做的戒指,如今已随着印记的融合,泛着同样的金红光芒,“等生命树开花结果,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送走胡青璃后,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晒太阳。小白趴在脚边,把脑袋搁在夜雨的鞋面上,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生命树的叶子在风里沙沙响,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

“你说,它什么时候会开花?”夜雨仰头问,阳光透过枝叶落在他脸上,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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