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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透过院内树叶间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偶有一阵风掠过,树叶轻晃,光影浮动。

屋内,江照云放下手中檀木梳,眼神轻飘。

宋光遥照着铜镜,也不必左右转动细看,只看着铜镜中明显往左偏的头发,感受着头皮上被拉扯的细微痛感,默默看向江照云。

江照云难得有些气弱:“谁让你的头发太过顺滑,也不知怎的,左侧总有一缕发丝落下,梳着梳着便往左偏了。”

“看你给晓晓梳的小髻倒是齐整,怎么到我便是这般模样。”宋光遥笑着摸向身后的发辫。

江照云将发带解散,如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开来,江照云以手作梳:“你的头发太长,和晓晓的不太一样。”

顿了顿,江照云又描补道:“但总比第一次好些,总归全束起来了,还是有些进益。”

宋光遥闻言,看着铜镜中挨的极近的两人,感受到发间轻柔的动作,无声笑了笑。

江照云将手中的头发梳顺,又是摆弄了好一番,才勉强将宋光遥的头发束好。

宋光遥照着铜镜夸道:“江公子进步神速,与方才可谓是天壤之别。”

“今日为你束这发,总觉比写策还难。”江照云捏捏有些酸累的手腕,坐下喝了口茶。

宋光遥笑着凑近:“概因你平日从未替我束过发,若是你日日替我束发,熟能生巧,到时自然比现在美观。”

“你想得美,”江照云看着突然凑近的俊美面容,心间一动,又将人推开,“我是你的束发小厮不成。天热,别黏黏糊糊的凑这么近。”

宋光遥顺着江照云的力气退坐回去:“瞧你额上的汗就知道你热的狠了,我这煮了绿豆丸子汤,喝一碗消消暑气。”

两碗绿豆糯米丸子汤装在白瓷碗中端上来,看起来就清凉了几分。

江照云拿起白瓷勺在碗中舀了舀,煮开花的绿豆中夹些一两颗圆圆小小的白色糯米丸子和点点干桂花。

绿豆煮得细软绵密,糯米丸子吃起来口感软弹,细细品味还能尝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花香,又因这绿豆丸子汤提前放在冰鉴中冰过,此时喝起来更是清爽解暑。

宋光遥用过一碗,又让人添了一份上来,见他三两口又下去半碗,江照云慢慢咽下口中的绿豆汤:“吃完这一碗便罢了,虽说这汤喝的人清凉了不少,但纵然是夏日,用多了寒凉之物,贪图一时爽快,事后腹中难受可就不好。”

“好吧。”

江照云言之有理,宋光遥只好打消再来一碗的想法,可怜巴巴的搅搅碗中剩下的绿豆汤,恨不能它能凭空增多几分。

“对了,”宋光遥抿了一小口绿豆汤,“你方才不是有事要说?”

江照云眨下眼:“对。”

将信取出来,江照云道:“说来也巧,这信也是今日才到,我正想来找你,便听下人来报说你与刘希去了茶楼。”

因里头的消息都是与刘希相关,江照云也未提前打开,而是想着让宋光遥先行看过。

宋光遥接过信笺,展开后铺在桌上,拉过江照云,两人凑在一起看起来。

信中便是江府的下人收集到的刘希十多年前离开流云城后的消息。

宋光遥一字一句看去,脸色也从震惊变为古怪,看到最后又是一脸怒意。

将信笺扔在桌上,宋光遥气呼呼道:“他凭什么!”

江照云捡过信笺,他方才也跟着看了一遍,自是知晓宋光遥为何如此。

信中写到刘希离开后去了流云城西边的庆平城,并在那用从宋府卷走的金银财物扮做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因他相貌不俗,在人前又是一副翩翩有礼的模样,很是讨得一个做茶叶生意的寡妇的欢心。那寡妇不在意他和离过,也不知他的其他事迹,见刘希也属意与自己,便欢欢喜喜的成了亲。

“他还真是,”宋光遥一时气到语塞,拳头紧了松松了紧,“他有手有脚的,也不愁养不活自己,每每都要假情假意攀附他人,欺骗无辜女子。”

江照云也是摇摇头道:“他真是死性不改,这些年间一直在外偷香,好在那夫人也觉察出不对,将他抓了正着,还让人将他打得一个月下不来床,也算是勉强为自己这些年被蒙骗出了口恶气。”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宋光遥指着信笺上的字道,“他这个人就做不到一心一意待人,性情又古怪。”

“他眼高手低,无出众的能力,却又看不上这许多的谋生手段;一味地贪图富贵,可以为此舍弃颜面做出许多他觉得伤其自尊的事;他还对女子偏见甚重,认为女子只能相夫教子,不能有自己的一番作为,可观他所为,倒是不及这些女子半点。无论是我娘还是那位夫人,哪个不是比他强上百倍。”

宋光遥越说越不满:“早知道他还做了这许多龌龊事,在茶楼时便不应当那样轻易放他走,现在静下来想想,感觉方才能骂的更加有理有据,逻辑通畅,若是时光能倒流,真想要重骂他一回。”

江照云一直未说什么,只看着信纸上的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宋光遥骂骂咧咧一阵后,见身侧之人一直看着信纸不知在想什么,端起茶盏喝了口凉茶,问道:“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蹊跷?”

“只是有一个猜测,”江照云看向他,“你瞧这上面所写——在相识相知之前,那位娘子在出门时总能不经意间遇见刘希,后来一次意外两人有了交集,慢慢越走越近。”

江照云:“我观刘希此人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从信中的消息来看,他应是早就盯上了这位娘子,故而处心积虑的接近她。”

宋光遥点点头,很是赞同江照云的这个说法:“这个倒也高明,若不是知道真相如此不堪,从表面上看,还有种缘分天定的感觉。”

江照云手指轻点信纸:“那你觉得,前两日刘希总鬼鬼祟祟出没在南巷,会不会是想要故技重施呢?”

宋光遥闻言,不由睁大了眼。他先是怔愣片刻,又皱眉苦思起来。

“先前从没往这上面想过,现下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颇有可能。”半晌,宋光遥缓缓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开始回想南巷有哪些家财丰厚的人家。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他的目标,”宋光遥取来纸笔,一一写下,“首先他现在已是而立之年,一些才将将及笄,待字闺中的小姐们应当不会看上他;而他又与人和离过两次,这是他隐瞒不住的,只要合籍时去往府衙一查便知,我推测他应当会据实相告,只是这其中的故事定是由他编造而成。”

江照云支着下巴看着宋光遥圈圈写写:“这样一来,他应当是找年纪与他相仿,且不在意他和离过的娘子下手。”

“这样的娘子大多是和离过并未再次婚嫁,独身一人,或是寡居之人。”

这样一来,寻人的范围便缩小了许多,宋光遥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手顿了顿,又将笔递给江照云:“我就知道这一户人家,其余一概不知,你替我补充补充。”

江照云静静看着宋光遥,眼中满是无奈:“我连你写的这一户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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