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愚昧者

幽余死亡前惊鸿一瞥的笑让一生万物者，邪神千戮震动了，全知全能的祂头一次找到了不可理解的东西。为什么肖真要一次一次无视幽余找自己拼命？是因为他不想亲手杀死幽余吗？可是在试炼中，他明明亲手杀死来自己的朋友、亲人，自然也包括灵希等人，可以想象，若是幽余出现在试炼中，或许也会被肖真毫不犹豫地斩杀吧？

“欸？有趣。”神灵笑了，祂再次从虚空中打开门户，门内走出幽余。

一样的情况，再次重演。

“千戮！！！！”肖真大吼着，一道剑光劈过来，但却被幽余以极速横移，用自己的肉身抵挡了这道可怕的剑芒。

“噗——”

“是痛呢，主上。”幽余感受着真切传来的痛苦，却笑了，“我再次活过来了呢，可是，”

幽余表情扭曲了起来，眼泪滚落，越来越多：“我真的不想再回来啊！如果，如果我的复生只会给主上带来痛苦的话，这样的复生，便毫无意义了。”

看着喷溅出血液的幽余，肖真的眸子变得赤红，杀气不可控制地肆虐出来，可怕的目光直视千戮：

“千！戮！”

一字一顿，表达了天帝的愤怒，撼天动地。

“有趣有趣，这就是愤怒吗？”千戮仔细感知着这一切，而后支配着幽余的肉身出手，一击就把肖真斩成两半。

“主上！”

血溅星空，或许这样下去都不用千戮出手，光是幽余就足以杀死这位天帝。

“明明很简单啊，只要杀了幽余，你就能面对我，这样的试炼，没那么残酷吧？应该很容易吧？”千戮问。

祂是千幻的源头，自然有着更为强大的求知欲，祂现在想知道的不是试炼，而是眼前不可理解一幕的原因，所以才再次复活了幽余。

“连自己的造物都无法理解，这也是……神灵吗？”拖着伤体说出这句话，肖真抬起头，赤红的眼睛里杀气四溢，而后提着剑再次冲了过来。

“嘭——”

又被幽余一掌击飞。

一次一次。

重复、轮回。

流血越来越多，几乎就要身死了。

“啊啊啊——”

“嘭——”

宇宙间似乎只存在了绝望，和这两道声音。

“不可饶恕，千戮，你这个怪物，不可饶恕啊啊啊——”

幽余自由的意识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崩溃了，她只能吼出这样的话语。

“很简单的事情，为何人类要做得那么复杂，想不明白。”千戮摇了摇头，言语间以不可名状的力量在肖真面前活生生碾碎了幽余，而后再次打开门户，幽余再次走了出来，“如果不弄明白这事，我想我会很困扰的，所以，劳烦你了，幽余，以及……玄帝。”

“亵渎、玷污，你果然是扭曲的存在，玩弄死亡，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有人这样对待你的！”幽余的意识重新回归，她疯狂地嘶吼，诅咒着千戮，但却被无情的全知全能之神无视，被支配的身体只能在自己眼前动用强大的神术，攻伐向肖真。

但这些都被肖真强硬地抗住了，口中喷出血液，发出闷声，甚至骨头都碎了几根，但他依旧没有还手，仇恨的眼光注视着千戮，提着剑飞出。

“嘭——”

肖真这次直接贯穿了宇宙，被打飞出去，洞穿了一颗恒星，而后……

爆裂！

“轰——”

在那火焰的可怕温度下，肖真依旧走了出来，血衣飘飘，从那恒星破碎的盛世火焰下走了出来，而后再次横移躯体，朝千戮杀来。

“铛——”

幽余的攻击被镇魂塔挡住了，不是肖真刻意催动，而是主动飞出，连试炼之器都看不下去了，可见其惨烈之处。

“嘭——”

山河大印更是飞出，直接镇杀幽余，使之成为一团血雾，孤独地飘荡在宇宙真空中。

“不行啊，我还没弄明白呢，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千戮再伸手，想再次划开虚空，开启门户，将幽余从死亡的彼岸接引回来。

但是，虚空被锁住了。

“若不是有规矩，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镇魂塔轻轻震动，传出这样的声音，“如果还想继续的话，你大可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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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这座黑塔言道，它们不能过度干涉试炼中的局势，不能发挥全部的力量，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样主动干涉已经是犯了忌讳。

“规则对我而言，可毫无意义。”千戮摇了摇头，但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不能支配宇宙了，这片宇宙已经被三件试炼器所镇压，祂无法再调动。

“谢谢。”肖真对试炼器道谢，而后修复伤体，再次爆发出巅峰的力量，他提着仙荒就杀了过去，一剑斩下千戮伸在虚空中的那只手。

“曾经在试炼中杀他们，是无奈为之，但我知道，我并没有玷污他们的死亡，他们的复苏也是为了讨伐尔等，而你居然亵渎死亡，不可饶恕，我是不可能带着憎恶的情绪动手杀曾经的亲人的。”斩下一臂，肖真终于解释了，“懂了吗？无能的神？”

“果然，无法理解呢。”千戮勾起嘴角，“所谓的感情，真是不可思议了，人类这种生物。”

第一次面对面，正式面对绝望的本尊，千戮失去的手臂瞬间就修复了，祂脸上的笑容也隐去了：“试炼之器为见证，我与你进行试炼一战，此战后，我长生，你永恒，我生，你死。”

“那就来试试吧。”肖真握紧了剑。

一剑寒光照耀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