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步入新生活
第九十九章：步入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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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副样子，我也没再多说，怕真把他弄得更不好意思，于是顺势转了话题：“饿了吧？我去帮奶奶做早饭，一会儿你再起来？”
他愣了一下，擡头看了我一眼，像是抓住了脱身的机会，连忙点点头：“嗯，我也起来了……一起吧。”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轻响，而他则低头忙着掀开被子，整理睡衣的动作带着点慌乱和急促，仿佛想快点结束这段让他尴尬的时光。
刚走两步，他的脚步忽然顿住了，像是有话要说又迟疑着没开口。
“昨晚……谢谢你。”他低低地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要融进窗外的蝉鸣里。我愣了一下，擡头看向他，意外于这句突如其来的道谢。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耳尖红得几乎滴血，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脖子根。
他低着头，像是全副武装却仍旧露出了破绽，整个人看起来又窘迫又无措。
我忍不住笑了，故作随意地打趣：“干嘛这么客气，咱俩还用得着谢？”
他被我这话堵住了，抿了抿唇，像是想再说点什么，却终究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快步走向门口。
他的步伐有些急促，背影透着几分逃避的味道，可那双微微攥紧的手和红得发烫的耳尖却将他的窘迫出卖得一干二净。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别扭又仓促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洒满房间，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清新的凉意，蝉鸣渐渐变得模糊而遥远。
no：159-高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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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划上了句点。步入高三后，我嘴上还坚持着“别给自己太多压力”的原则，试图用轻松的态度掩饰内心的不安。
可现实并不像说服自己那么简单，身边那种无形却沉重的学习氛围，像一张巨大的网，把我牢牢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压力就像空气，轻得让人难以察觉，却又重得无法躲避。它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教室的每一寸空间，徘徊在桌椅间，藏在翻动的书页里，像是一种无形的存在，却真实到令人窒息。
它不需要提醒，也不需要邀请，悄悄地侵入我们的生活，占据我们的心。无论你是否愿意承认，它都如影随形，无处可逃。
坐在课桌前，我时常盯着眼前堆成小山的练习册和试卷出神。笔还没拿起来，心却已经被一种无形的紧张感死死攥住，像是一张看不见的网，将我牢牢地困在其中。
周围的人比以往更加安静，埋头奋笔疾书的模样随处可见，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偶尔传来的翻书声和笔尖滑过纸面的细碎声响，却带着某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像是在无声地提醒着我——时间早已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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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放假前，我们需要递交文理分班的志愿单。轮到我时，班主任的神情显然透露出几分意外。他接过单子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眼神在我的脸和纸之间来回逡巡。
当看到理科那一栏被我用力勾出一个格外显眼的记号时，他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像是没料到我会给他这样一个“惊喜”。
“你确定要学理？”他试探着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迟疑和不安，像是在为我做出的选择感到费解。
他的目光又扫了一眼志愿单，停在家长签名那一栏，那里是我爸那龙飞凤舞、几乎无法被模仿的签名。
若不是有那行字作证，他可能真的会怀疑这是我私自擅自决定的。
“嗯，我确定。”我看着班主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容置疑，像是已经想得很清楚。
他盯着我，目光带着几分复杂，像是在试图看透我这份坚定背后的理由。几秒钟后，他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夹着单子微微用力，似乎还有些犹豫。
随后，他将单子缓缓收进文件夹，低声嘀咕了一句：“真是没想到啊……”话虽如此，他终究没有再多问什么，动作干脆地将志愿单归了档。
他神情里透着一丝措手不及的意味，像是被我的选择打了个猝不及防。毕竟，从一开始，他大概就认定，以我的成绩和表现，去文科班才是“理所当然”的路。
可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再劝，只是沉默了一瞬，然后用那种带着几分遗憾和无奈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像是在说些什么，却又戛然而止。
随即，他低下头，专注于整理桌上的文件，仿佛我们的短暂对话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幕插曲。
我站在那里，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隐隐的不安。老班低头忙着手上的事，没再擡眼看我，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个他意料之外的决定。
可不管怎样，我知道，选择已经做出，余下的路，再没人替我指点方向，只能靠自己一步步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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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反应没让我感觉太大的意外，但我爸的表情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当他瞥见我在理科那一栏用力划下的勾时，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
“你是不是选错了？”他皱着眉，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仿佛我刚刚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傻事。
“没有选错。”我擡起头，一脸认真，语气郑重得像是在宣誓，眼神里满是从未有过的笃定。
他眨了眨眼，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说点什么，却硬生生被我的态度堵了回去，最终只挤出了一句：“你是不是……脑子发烧了？”
他听完，二话不说站起来，快步走到我身边，一只手直接摁在我额头上，像是在确认我是不是烧糊涂了。摸了两秒，发现体温正常，他又一屁股坐回沙发上，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小川，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沉了沉嗓子，语气里竟然透着几分郑重，还带着点试探，“我劝你啊，再好好想想，别一时冲动。”
看着他这副“救子心切”的模样，我差点没憋住笑。他平时可没这么关心过我，竟然在这事上难得认真了一回，反倒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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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是认真的。”我盯着他，语气里透着一种少见的坚定。我们的对话难得正经起来，客厅里一时陷入了某种说不清的僵硬气氛。
就在这时，黄阿姨端着一杯冒茶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我们父子俩，一个皱着眉头，一个紧绷着脸，顿时明白了几分。放下茶杯后，她微微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我爸的肩膀。
“小川既然想学理，那我们就支持他不好吗？”她的语气柔和又带着点调解气氛的意味，“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家长的，也该信他一回。”
我爸被她这么一说，眉头倒是松开了一点，但脸上的神情还是半信半疑。他擡眼看了我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茶杯，像是在盘算什么，最终没再说话，只是拿起茶喝了一口，算是默认了。
我偷偷松了口气，余光扫过黄阿姨，她正冲我眨了眨眼，嘴角扬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点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