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特殊副本已开启！
第25章特殊副本已开启！
【滋——滋——】
【副本……沙沙……《地狱》已开启！】
【任务……是……活下去！】
【提示……提示……这里是地狱,请活下去！……下去！】
布鲁斯站直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莽昏暗的沙漠之上。前路能见度极低,不变天日，铺天盖地的瘴气和沙尘之中似乎有重重鬼影在飘荡，仿佛随时可能向他这个外来之人扑去，生啖他的骨血皮肉。
而他自己也已经恢复了成年人的身体体型，但系统面板仍然处在不可解锁的灰白状态。透过这一片灰白，他看见自己的生命值和理智值仍然只有3和9，在这样一个低得吓人的数值之上保持着。
不应该……过往从未有过更换副本没有重置生命值和理智值的情况,更不存在系统面板冻结的时刻。布鲁斯在脑海中呼唤着0219，好几声之后，都迟迟未能听到回复。正当他疑惑时,前面的路边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
“摔死你大爷我了……”
布鲁斯紧走两步,片刻之后从路边扒拉出一个灰头土脸的光球。
布鲁斯：……
0219显然也未能预料到这个状况，自己在空中甩了好久的灰才想起来问布鲁斯：“对了，话说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
“一个名为《地狱》的副本里面。”布鲁斯答道，一边向前走去,随时注意着路边可能出现的危机或是可用的物资,“你知道些什么吗？”
“什么,我们居然掉到地狱里面来了？完了完了完了，”0219闻言立刻哀嚎起来,“啊啊啊啊这回绝对完了！这个副本可是编外副本,很难活下去的！”
“什么叫编外副本？我们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如果0219有头发的话,它现在肯定已经在崩溃地扯自己的头发了。但是它没有,所以只能急得上蹿下跳：“哎呀太多的我也不能说,总之就是这个副本不怎么归我们系统管，这里面很多规则也没有效力——小心！”
不用他提醒,布鲁斯已经猛地伏下了身，一块带着腐肉的白骨就这样擦着他的头顶疾速掠过。布鲁斯连忙借势一个翻滚躲进了旁边的一块巨石之后，就听见前方传来了嘶吼咆哮之声。
几只非人非鬼的怪物在不断相互撕咬着，血肉横飞，地上还倒着它们横死的伙伴，刚才被当做武器的白骨也正是出自此地。0219发出了几声干呕声，这才虚弱道：“你看，这就是地狱……”
“不如哥谭，甚至大都会。”布鲁斯耸了耸肩，“所以我究竟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对这里又了解多少？”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啊，我想想……你搞不好是被人盯上了！有人想要搞你！你想想，你当时那个状态，血又脆san值又不高的，身体里面还待着俩恶魔，和真正的恶魔也没什么区别嘛，这不就正好给你弄进来了。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听说这个副本实际上和真正的地狱挺像的，好像是要通过一个什么炼狱的口子才能出去吧？”
原来如此。
这样说来许多内容便可以被连贯起来了。如今的一切都并非偶然，而是早有预兆。
早在《鬼婴》副本中，那扣掉了他一点理智值的“惊鸿一瞥”就恐怕就已经让对方记住了自己这个搅黄对方仪式的存在，引来了对方的注视。而在《驱魔》之中，他又一次出手打断了疑似是对方手下的行动，把对方逼得忍无可忍，这才借机把自己违规拉入了这个副本之中，欲除之而后快。
而至于对方，那个不可言说难以名状的高位存在……
总不可能是圣诞老人对吧？[注]
0219和布鲁斯心中同时浮现出了那个名字：
撒/旦。
***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往这个方向走？”
“推理。”
“啊，不过说起来我都打好你的悼词的腹稿了结果怎么无事发生啊？对了这仲裁也太慢了吧怎么还没下来，这就是垃圾系统的效率吗？唉你说仲裁能不能直接把咱俩拉出去呀我不想在这地方待呀……”
“……”
自从他们开始旅程以来，布鲁斯对于0219的问题回答就变得极其言简意赅，太过于无理取闹的问题则直接不回答。他是在保持体力，以及尽可能地维持体内水分的平衡。
因为没有时钟，只能倚靠体感时间来估算，他们现在已经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路上用在打斗逃亡上的时间就占据了将近一半的时间。一路上，各种诡异猎奇的生物层出不穷，似乎是出自于对于彼此的单纯憎恨与本能的猎食习性而撕打着，无法沟通，无法交流。布鲁斯尽可能地绕过了几个，又打败几个，从它们的身上抢夺来了一根巨大的白骨，作为武器。
“你真的能确定我们走的方向是对的吗？”
“不能。”
“究竟是能还是不能？你说呀，布鲁斯你说句话呀？”
“……”当然是能确定的。
实际上，托康斯坦丁的福，布鲁斯也曾见过地狱的模样。如果0219所言非虚，那么想要逃脱这里就只能从地狱深处最核心的出口“地狱之门”离开。而他们现在还没有正式地进入地狱，而只是在地狱之外徘徊，若是想要真正进入地狱，就必须找到那一个入口。
或者说，一“条”入口：卡戎所守护的河流。
前路的瘴气越加浓厚，布鲁斯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在行走。时不时有猛兽或是妖魔向他发动奇袭，都被布鲁斯用一根巨大的白骨挡下——这就是他的武器，取自于某位不知名的好心妖魔，或是别的什么玩意。
估计在这重重迷雾之中至少又跋涉了一个小时，布鲁斯这才在瘴雾之中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对方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伫立，默然无声，岿然不动。
冥河摆渡人，地狱看守者，卡戎。
再走近些他们这才发现，这高大的身影实际上是一副铜盔铁甲，内里，一团人形状的物质正在闪闪发光。
“这个卡戎竟然也是系统？！”
0219惊讶得出了声，让那发光的人形也看了过来。对方望向他们，静默了几许之后擡起手。生锈的金属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手掌伸到布鲁斯面前摊开。0219一愣：“等等，先别动……它想要你给它摆渡钱。”
布鲁斯皱眉。如果这个摆渡费用属于系统道具的一种的话，那么他在此前的几个副本之中完全没有收获到类似的道具，在商城之中也从未见过。难道是别的什么？灵魂？生命？
“这可难办了……算了，总不能真就这么看着——这样，我数到三，你把手放上去！”
布鲁斯一愣，却看见0219身上的光芒暗淡下来些许，光球内部开始发出机械运转的声音。布鲁斯立刻会意，专心看向卡戎的手掌，绷紧了浑身肌肉。
“三……二……马上了马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