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有点冒险（下）
程宣仪对余艺凡使了使眼色，两人没有交流便各自忙碌。他们清楚该去做些什么！除了把屋内外能藏人的地方比对一遍，他们还得模拟如何躲过王松韵的视线。在这个空间内不被发现，则那人一定很会利用视觉盲区。同时对王松韵的个人习惯以及屋内摆设非常熟悉，才会根据不同情况做出不同应对。
在观察了卧室和淋浴间后，余艺凡确实找到了一些盲区。但他也意识到，如果要利用这些盲区，就又得回到白睿的问题上！在有限的空间内收缩身体，难不成又是一个会缩骨功的人？又或者，作案者身材瘦小，才可能做到一些盲区藏匿。
另一边，程宣仪在阳台外有了新发现。
“老余你看！王松韵阳台上侧面安置了铁架用来摆放鞋子和杂物，铁架那头有置物平台，虽然比较小，且位置危险，但足以被身材瘦小的人利用攀爬。”
余艺凡过来探头望去：“你说的没错，位置虽然有点险，且空间较小，可还是能被利用。”
说着，余艺凡将窗户打开，尝试站在铁架朝着置物平台攀爬。可他的身形显然利用不好这个空间，程宣仪生怕他出事，一直在后面用手拉拽。
余艺凡自己试了几次，终究也是放弃。
下来后，他肯定道：“我和你应该都很难利用那个置物平台，所以如果有人躲在置物平台上，则这人至少比你还瘦小。”
程宣仪言道：“我们假设有人偷偷弄到了王松韵家的钥匙，又熟悉王松韵本人行为特点和家中布置，则他有机会利用视觉盲区躲过王松韵的检查。特别是，如果他还躲在阳台外面，而王松韵又恰好注意不到这头，则这人看上去像是隐身了。”
洗衣机在阳台，王松韵的丝袜又往往扔在洗衣机里或者旁边，这正好便于躲在阳台外面的人。至于有时候王松韵将丝袜置于屋内，那人也可以趁着王松韵洗澡或者不注意时潜入拿走再躲到阳台外面。
程宣仪咧嘴：“所以真的可能有一个变态一直盯着王松韵！那这个变态会是那只鬼又或者杀死王立宝的人吗？”
余艺凡眉头没有舒展：“从秦法医的尸检以及分析来看，王立宝最可能是被勒死，那如果要勒死王立宝，杀手在力量体格上不能太吃亏，否则会被王立宝挣脱。可从王松韵家内外观察，即使真的存在变态，这个变态也该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人。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可以成功勒死王立宝吗？”
“理论上可行，但操作起来难度很大！”
“操作难度很大，那凶手就是在冒险！如果要冒险，他为什么不先拿刀捅过去更直接，另外别忘了，我们还猜测现场被带走了另外一个凶器。这个凶器很可能本身就属于凶手，那凶手为什么不采用更直接的方式杀人？还有，从目击者描述来看，他们都没有提及那只鬼身形瘦小。”
程宣仪咬着手指：“难不成这两者没关联？王松韵被一个身形瘦小的变态盯上了，而王立宝是被另外一个装神弄鬼的人盯上了？又或者……”
“团伙作案！”
两个人想到了一起！不管是杀人还是变态行为，谁规定必须只能有一人？
当然，现在都只是猜测，一切还得靠证据线索说话。
为了验证两人的判断，余艺凡和程宣仪特意找了安装空调的师傅以及擦楼层外立面的工人，从这些人中，他们挑选了身材瘦小的人来做实验。
从进入王松韵家开始，实验者按照余艺凡的要求在各个视觉死角挪动。程宣仪充当王松韵的角色，她通过自己的观察确认实验者的位置是否合适，以及各种行为的可行度。
经过数次实验比对，他们确实找到了可以在王松韵家中藏匿以及盗取物件的路径。这其中，自当就要利用好阳台外面的置物平台。
余艺凡琢磨：“所以只能是身形瘦小者，且最好身高不超过一米六，或者顶多一米六出点头。同时这人动作轻盈灵活，脚下很稳，善于攀爬和利用视觉盲区，反应力也是一流。”
程宣仪吐槽：“这么优秀做什么不好，偏偏去偷人家穿过的丝袜！哎，老周以前说过一句话，很多人的变态心理源于青少年成长阶段，哪怕他后期多么成功多么伟大，那种已经深入骨髓的病态也会不时的显现。看来这次这个家伙也是同理。他对王松韵这种女人一定非常感兴趣，且对丝袜拥有特别的迷恋！”
余艺凡想了想：“很多男人都喜欢丝袜，也有很多病态迷恋。可真正做到这个地步的人很少！你刚才说，很多病态源于青少年成长阶段，我想，这次这个人说不定也是这种情况！王松韵说过，正因为除了丝袜有异常，家中其他并无异样，特别是她本人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她才逐步放松警惕，又因为工作太忙，甚至疏忽了报警。所以，偷丝袜的人没有想过伤害王松韵。他只是迷恋王松韵身体的某个部位和穿过的东西。不排除他也迷恋王松韵生活的地方。”
“你是说趁着王松韵不在家，他在王松韵家睡觉甚至吃喝！”程宣仪马上想起，“我记得曾经有个案子就是一个人迷恋一位女性，他趁着那个女性不在家时，便把这个女性的家当成自己的家。在里面睡觉，洗澡，甚至还做菜做饭，同时把家打扫的非常干净，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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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这个人没有程宣仪提及那人那么夸张，因为王松韵没发现家中其他异常。可从目前来看，这人也非常小心，他在一些地方做了处理，以免留下线索。
余艺凡注意到一些能藏人的地方和视觉盲区非常干净，很大可能就是此人擦拭过。
“他对细节把控的这么好，为了能够做到和王松韵同处一个房间，又为了第一时间偷取王松韵的丝袜，此人一定经过了很多次计算和实验，可谓费了不少心思，也冒了很大的风险。所以，他一定对王松韵做了长时间的观察研究。”
程宣仪跟着余艺凡说：“所以，王松韵提到的尾随者，很可能就是偷取丝袜的人。这个人长期跟踪观察王松韵，对王松韵的生活习惯言行举止很了解，直至他确信能从容出入王松韵家，才开始了变态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