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棋盘摆定（上）
目前来看最大的嫌疑者就是吉田野。可如果现在就对他展开公开调查，不仅不利于团结队员，从而引起内部更大分歧，特别是让孔令奇反感。而且吉田野是市局几位领导亲自邀请加入，所以对他的调查更应该谨慎。余艺凡和李北光有过沟通，他们都觉得确实不能大张旗鼓的对吉田野调查，但绝对有必要对此人做更深入了解。
程宣仪想了想：“难不成我们还要从白娅入手？”
白娅是吉田野女儿吉雪萍的私人医生，对这对父女确实有一定了解，但是白娅不太可能了解吉田野工作中的更多细节。
余艺凡琢磨确实得找一个好的切入口才行，白娅不算完美切入点，但总归是一个办法。
两人商议后决定让程宣仪去找白娅沟通，设法通过白娅让程宣仪先接触到吉雪萍。私人医生不了解吉田野，然女儿对父亲应该知道更多。
除此之外，余艺凡决定还是从孔令奇这边做做文章，毕竟他们也算老熟人。
和程宣仪分开后，余艺凡去找了孔令奇，一见面先寒暄了几句后便进入正题。
孔令奇也明白余艺凡绝对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余大警官肯定要问我恢复进展的问题，但现在我真的没办法说太多。之前我和江支也做了说明，恢复数据以及重新建立推导模型需要时间，至少现在我和吉田野教授还没办法给你们答案。”
余艺凡问：“暂时也不能给出一个时间期限？”
孔令奇摇摇头：“推导模型的建立者是吉田野教授，连他本人现在都没办法马上恢复数据推导，我也只能干着急。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自己去问黄怡然和谢尹东，这两人也在帮忙，可他们同样没有进展。”
这点余艺凡当然清楚，他即使不信孔令奇，也绝对相信黄怡然和谢尹东。所以真的是技术问题导致没有进展？
余艺凡言道：“我记得当时你们不仅已经推出了龚睿和霓虹刀这两个关键字眼，还非常接近龚睿背后的联系线索。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们离知道谁是滨江市最大的幕后操控者只有一步之遥。”
“不不不！”孔令奇这次不仅摇头还顺带摇着手指，“余警官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讨论时说过，暗黑义警团队很可能是利用矩形管理模式进行管理和信息传导吗？”
“当然记得。你说过这种模式下，信息传输其实是两条线，但是这两条线会有先后次序。”
“既然你记得，你就该知道除非我们把两条传输线都弄清楚，又或者找到更多的两条传输线的交汇点，比如找到更多诸如龚睿这样的执行者！从而利用这些交汇点反推其中一条传输线。否则，之前的一切推导都是一种假设。既然是假设，答案也就无法最终确定。所以，之前我们的进展或许表面上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但很可能还在天涯海角。”
孔令奇是个专业人士，他基于专业说话会很严谨。事实也许也确实如他所言，可余艺凡不相信到之前的那一步后，他们离真相还是天涯海角。
“所以，一切都只能看吉田野教授如何重新利用他的分析模型？”余艺凡忽然发出一声哼笑，“我忽然觉得我们一开始就该先去找吉田野教授，让他尽早加入，或许我们已经有了答案。”
孔令奇眉头挑了挑，脸上闪过些许不悦。可他也没多说，只是嗯了一声。
余艺凡却没停下，起身后继续道了句：“行吧，我去找黄队和谢尹东商量下，让他们尽量多配合吉田野教授。哎，反正现在指望别人也不行了，就得靠这位大能！”
之前余艺凡对白睿用过激将法，现在暂时还没看见效果，这次他同样给孔令奇使出一招激将法。
他刚才的话语中有明显抬高吉田野，同时无视孔令奇的含义。那番话也肯定会让孔令奇反思。
余艺凡三人一开始找的就是孔令奇，孔令奇也信誓旦旦的说过会帮助警方。可现在按照孔令奇所言，似乎离开了吉田野，他就一无是处了，因为大家都只能等着吉田野的模型推导！
至少余艺凡觉得孔令奇不会乐意躺平，所以这番激将后，孔令奇一定会想办法从其他方面找到突破口。又或者孔令奇真的什么都不干，那余艺凡就得重新思考这个家伙的动机了。
和孔令奇一番心战之后，余艺凡也得到了程宣仪的反馈。
白娅答应设法制造程宣仪和吉雪萍见面认识的机会。明天吉雪萍正好约了问诊，届时白娅会给程宣仪一个在场的理由。既然如此，余艺凡放心了。他相信以程宣仪的能力一定会很快和吉雪萍打好关系。
一边期待孔令奇的突破，一边静待程宣仪的发展，白睿又已经落网，这些让余艺凡难得可以在今晚放松休息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铁三角各自为战。周毅然跟随李北光已经在日本开始了工作，程宣仪也在用尽一切办法接触吉雪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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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余艺凡，他的重心还在白睿身上。可他用了几乎所有办法，白睿依然闭口不言。甚至为了对抗警方，白睿故意将嘴唇和舌头咬出血，这家伙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
难不成零口供定罪就完事了？余艺凡可不这么认为。零口供定罪意味着白睿问题只局限于柳青青和吴晶晶案件，对暗黑义警案件几乎没有任何帮助。白睿现在装哑巴其实就是在保护他背后的那些人！
这么一想，孔令奇的那番话也没错。想要真正找出真相，就得找到更多诸如白睿这样的执行者。一个白睿会让白睿感觉到安心，毕竟他一个人不开口就没事。但假如还有其他执行者落网，那警方就可以做些文章了。
只是，去哪找到其他诸如白睿这样的执行者？难不成又要等暗黑义警团队中其他成员按捺不住出来闹事？可一旦这些人出来闹事，那必然又是重大案件。
余艺凡不想那么被动，他还是想主动出击。就目前来看，最佳的出击对象就是孙周然！
今天一天余艺凡都在跟着孙周然，这是警方放弃对孙周然全方位监控后第一次有警方人员这般作为。
拥有不错反侦察能力的孙周然也早就注意到了身后的尾巴。晚上应酬后，他故意把车子驶离城区，两人俨然又有一番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