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三姐妹心路（下）

在此事之前，肖家三姐妹一直觉得赚钱很难。但是那一次，仅仅是为了补偿，那个男人就给了肖家三姐妹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这让肖家三姐妹的心态彻底改变了。实际上，那个男人只是担心肖家三姐妹要挟且报案，再加上当时他确实对肖雅雅有点意思，便出手大方了些。但就是他的这次大方，让肖家三姐妹意识到，与其辛苦赚小钱，不如想着如何从男人身上捞大钱。

那会她们已经听到过一些小姐字眼，开始了解这个字眼意味着什么。起先她们当然有些难为情，可为了生计和赚钱，三姐妹决定去做尝试。这一尝试便走上了不归路。

起先三姐妹还不仅仅是打擦边球，直到后面她们学的圆滑，便也知道如何在不伤害自己身体下继续赚钱。她们也知道这行当需要新鲜感，所以时常更换地方，直至她们来到了滨江市。

程宣仪继续追问：“从你们的履历来看，滨江市是你们待得时间最久的地方。为什么你们要在这里长留？”

肖芳芳道：“很简单，经过这么多年的奔波，我们也累了。我们姐妹三人都想带着弟弟在一个地方安生下来。在我们找房子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我们现在租住的地方。那里太适合我们三姐妹，更适合泰山了。那里靠近山林，便于泰山出去活动。而那个房屋也能改造，可以给泰山一个相对舒适的住所。实际上，我们更希望让泰山住在卧室里，我们也确实为泰山准备了单独的房间，可泰山还是喜欢住在地下洞里。为此，我们决定用堵住后门做幌子，实则在灶台下面挖了地洞。”

肖家三姐妹从小跟着肖家挖坑挖地窖，很清楚如何操作挖洞。在地洞挖掘成功后，他们四人便生活在这里。

肖家三姐妹继续依靠那种手段营生，且因为她们更清楚如何打擦边球，也知道如何吸引更多男人赚取更多钱，所以已经游刃有余。

这些年，依靠这个行当，肖家三姐妹也积累了一些钱财。但是离她们离开这个行当过上好日子还差得远。

宗头村和滨江市双线并进的调查让肖芳芳已经无需掩饰一些真相，更因为一旦开始诉说，她压在心理这些年的话一股脑的涌出，拦也拦不住。

她太憋屈了，她也太需要一次彻底的言语释放。甚至于在说了这么多后，无需程宣仪发问，她都主动陈述一些事实。

“我们过了太多飘摇的日子，除了我们四人，我们对谁都缺乏安全感。可我们又都渴望别人的关心，渴望像其他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偶尔谈个恋爱。我和恬恬还好一些，我很慎重，恬恬还小天性活泼少受拘束。但雅雅不同，她开始思考自己的生活，想要得到一些爱情的滋润。”说着，肖芳芳也笑了，“你知道吗，雅雅第一次体验到别人的关心，还是那个饭店老板。那个老板确实喜欢雅雅，便给了雅雅很多照顾。加上那个男人看着斯文又能说会道，雅雅还真的喜欢上了他。若不是后来我们不得不离开那个城市，雅雅还真愿意跟着那个男人。她呀，有时候就是犯花痴。可作为姐妹，我们理解她，也希望她改变自己，过上正常的生活。所以她去上班，我们都没阻止。然雅雅还真招桃花，竟然又碰上聂小山这种同样看上去表面斯文能说会道，实则一肚子坏水的男人。”

表面斯文能说会道实则一肚子坏水！看上去肖雅雅很喜欢这类男人。忽然间，程宣仪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肖雅雅是不是喜欢卢绍强？”

“卢绍强？呵，对，对。就是那个王八蛋！”肖芳芳露出鄙夷，“那个王八蛋是个变态，喜欢把我们三姐妹一起折腾。但雅雅那个花痴还就喜欢这种男人，甚至一度对卢绍强很迷恋，就喜欢听卢绍强天南地北的胡扯。”

肖家三姐妹虽然这些年去过不少地方，但是她们的阅历依旧有限。对肖雅雅而言，她很喜欢听别人说新奇的故事，汲取一些不一样的知识。卢绍强恰恰就是喜欢耍嘴皮子，这一点程宣仪见识过，连她都无语卢绍强的那张嘴，所以卢绍强能让肖雅雅迷恋也就说得通了。

也正因为肖雅雅喜欢卢绍强，程宣仪同样想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情。

在得罪肖家三姐妹的众人中，除了卢绍强，其他非死即伤。为何卢绍强能幸免，且他的遭遇更像是被捉弄而不是惩处？现在来看，显然泰山顾忌到了自己二姐的情绪。所以，泰山不可能真的伤害卢绍强。然泰山又不想看着卢绍强欺负姐姐，于是便用自己的手段教训卢绍强。他的那些教训手段也很符合泰山的心智，是一种胆大孩童的手法。

泰山没想过真的伤害卢绍强，只是卢绍强自己把自己吓出了意外。那次事故后卢绍强离开了当地，长时间见不到这个男人，肖雅雅竟然还有些失落。

“雅雅的花痴病让她干什么事情都没精神，更别说让她服侍别人了。刚好她提到想要找份正经工作，我们便让她去上班了。”肖芳芳边说边摇头，“若不是去上班，也没了后面的事情，或许我们能依旧安生下去。”

程宣仪道：“想要怎么安生？依旧把泰山藏起来吗？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何尝对泰山也是一种残忍。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人就该生活在阳光下。可他现在见不得光。”

肖芳芳带着怨愤：“是我们让他见不得光吗？是肖大东一家造的孽，是宗头村一群人造的孽。我们姐妹何尝不想让泰山如正常孩子一样成长，也想着我们姐妹同正常人一样在幸福的环境下长大。可这一切由得我们去选吗？问题的源头难道不是当年把我们母亲拐卖到宗头村的那些人贩子吗？问题的源头难道不是宗头村那些愚昧落后的想法？我们姐妹三人加上泰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可现在，我们如犯人一样被你们审问。我想请问你，这样合理吗公平吗？”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质问了，程宣仪也思考过合理公平的问题。一开始她是个理想化的人，可后来她明白，绝对的公平很难存在。法律所做的也仅仅是要尽量维系公平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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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些人不一定能够等到公平公正，比如郑蓉，比如桑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