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所缺要素（下）
肖雅雅说自己不知道季海桃为何去老林场，也不知道聂小山那两天发生的事情。即便程宣仪再三追问，肖雅雅也没有其他可说。此刻程宣仪需要让大脑放松一下。她离开审讯室来到走廊，一边喝水一边整理现在的线索信息。一幕幕在脑海中回荡，她试图把所有信息链整合继而闭环。可她发现总是无法构建完整，总是在最后轰然倒塌，让人只能重来。
那边，余艺凡拿着一罐饮料走了过来。这会他同样愁眉不展，压根不因为现在的突破感到轻松。
“你有没有觉得中间缺了什么？”
程宣仪点点头：“虽然现在已经确认泰山就是一切事件的主因，但如果把所有事件联系在一起，确实还缺少了要素，这个要素便是……”
余艺凡和程宣仪同时指了指脑袋，两人想法不谋而合。
所缺的要素就是——谋划。
如果季海桃仅仅是被撕咬致死，那自当顺理成章的将一切源头指向泰山。然从现场以及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季海桃明显是被人引诱到老林场，继而让季海桃进入圈套后被泰山咬死。
以泰山的心智他能想出稳妥的办法引诱季海桃主动去老林场？除此之外，从现场来看，捕获季海桃的陷阱为就地取材，用后现场直接处理。这绝对是经验丰富的野外捕猎高手所为。而这种高手也拥有一定的动手能力和智商，看上去和泰山又不匹配。
余艺凡继续分析：“从先前泰山对待卢绍强的手法可以看出，泰山对卢绍强更多是捉弄。然聂小山第一天晚上明显是受到了惊吓，且导致他的认知观出现变化，所以他才神神叨叨，就跟中了邪似的。第二天晚上聂小山也是主动出门，就跟被什么东西召唤一般。我记得周毅然分析过，图腾禁忌与精神病症之间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当图腾崇拜或者图腾禁忌到了一定程度，这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精神不正常的行为。老周当时就猜测聂小山的不正常现象和图腾禁忌有关。聂小山之前不相信鬼神，可如果他忽然神神叨叨变成了神鬼论者，老周给出的观点是，聂小山一定亲眼所见什么，所以才导致他的转变非常快。”
程宣仪符合：“不错，如果是泰山所为，他顶多是捉弄或者吓唬聂小山，却不太可能造成聂小山认知上出现巨大变化，以至于第二天聂小山又去了老林场。还有，之前在分析砖石上刻画时，我们把关注点放在图腾上。老周提出过动物献祭是活人献祭的一种替代——即屠杀父亲的仪式。所以，献祭动物有一种很强烈的图腾仪式感。我们就猜测过，偷猪者偷走小猪，也许就是一种献祭替代。可问题时，以泰山的心智，他真的懂这些，理解这些，且会照着去做？”
即使桑暖暖给泰山传授过图腾绘画以及图腾相关的知识要点，可以当时泰山的年龄、理解力以及阅历，他根本不可能懂得这么多图腾祭祀常识。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要偷小猪去完成图腾仪式。
所以，这就牵扯到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便是余艺凡和程宣仪想多了，泰山偷走小猪和图腾没有关联，只是因为泰山想吃小猪，又或者想要小猪。
只是警方在泰山生活的地洞中没有看见和小猪相关的痕迹，肖家三姐妹也暂时没有提及任何和小猪关联的话题。
“如果泰山没有把小猪带回去，那他就是把小猪藏到外面的某个地方，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现在他藏匿聂小山的场所。而以泰山的心智和能力，他不一定能找到这种地方。所以……”余艺凡目光坚定，“第二种可能，泰山的背后还有一个出谋策划者！”
程宣仪嗯了一声：“对，不用怀疑泰山的能力，但是以泰山的智力和思维能力，他不太可能完美做好杀人，藏人，制造陷阱，伪装现场，再到疑似和图腾祭祀有关联的一切行为，除非在泰山做这些事情的背后，还有一个一直给他出主意，甚至主动参与协助的人。那这个人会是谁？”
“首先……”余艺凡伸出一根手指，“泰山必须信任这个人，否则泰山不可能听从这人的指令。”
程宣仪伸出两个手指：“第二，这个人清楚泰山有限的记忆中有关于图腾的记忆认知，所以才能强化泰山这方面的理解，让泰山做出了诸如刻画图腾标识，甚至偷走小猪疑似去祭祀的行径。”
余艺凡跟着伸出三根手指：“第三，这个人不仅值得泰山信任，让泰山听从安排，同时对肖家三姐妹的事情也很熟知且非常关心。这个人策划杀死季海桃，极大可能就是为了报复季海桃对肖雅雅的打骂行为。除此之外，季海桃一死，肖雅雅便有机会和聂小山在一起。这说明这个人的动机就是在帮助肖雅雅。那符合这三个条件的人会是谁？”
程宣仪脱口而出：“只能是肖家三姐妹！可到底三姐妹都参与了？还是说只是其中一人又或者两人参与？从犯罪获利上看，肖雅雅无疑是最大获益方。因为季海桃就是和她发生了冲突，季海桃也成了拦在她和聂小山之间的障碍，季海桃一死，肖雅雅最得力，这也可以理解为动机。”
余艺凡摩挲着手指愁眉不展：“但肖雅雅坚称她不清楚季海桃死亡当晚发生的事情，且在那一晚，三姐妹互相证明她们都在家中。表明她们都没参与到杀死季海桃的行动中来。当然，杀死季海桃是有泰山操作，这三人如果涉及其中，只要在前期完成策划，同时在现场布置好陷阱，之后就地掩饰就行，所以，季海桃死亡同时，她们可以不去现场。”
程宣仪敲了敲脑门：“关键是现在怎么办？她们三人不可能有人承认背后指示泰山做了这些。且即使她们知道是谁，也可能互相包庇。”
现在的问题是，警方要找到泰山就得需要肖家三姐妹帮助。而一旦泰山被找到，就可能揭示谁是背后策划者，所以这样一来，肖家三姐妹中至少有一人不会让警方找到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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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局怎么破？
“我觉得我们可以调换一下顺序。”余艺凡拿出手机找到铁三角的聊天群，立刻发出了一段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