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管理模式（下）
按照孔令奇的说法，暗黑义警团队利用矩阵式管理模式，在信息传递上也自当利用这种模式，甚至因为有计算机编程高手的存在，完全可以编制更符合他们信息传播程序。在这种管理模式下，既可能做到成员互相之间保持神秘感，又能让信息源传递加速且不至于混乱。当然，熟悉管理学的人都清楚，矩阵式管理模式下，如果不考虑最大的boss，实际上这个管理模式下存在两个管理线路。这就意味着，如果暗黑义警团队利用这种管理模式和信息传递方式，则他们其实可能有两个不同线路上的命令发起者。
这样一来，问题又复杂了。本来警方要找一个管理者，现在则要去找两个管理者。当然，如果能直接找到最上面的大boss，那倒省事，可显然，这个大boss不好找，说到底还得从下而上慢慢摸索。
“如果你们可以把你们现在有的线索以及所有怀疑人名单告知我，我可以设法构建这种管理模式，甚至可以在计算机上完成一些程序模拟。如果模拟可以成功，我可以试着找到他们的信息传递路径，继而尝试还原他们信息源和执行命令的方式。”
孔令奇确实大胆，他不仅毫不避嫌自己的嫌疑，也直接帮着警方分析暗黑义警团队的种种问题，到最后索性向警方要更多线索甚至警方的内幕情报，说是帮着警方一起做分析。但是，余艺凡这些人可没这个权限，且即使有，现在他们也绝对不会把所有资料情报一股脑的交给孔令奇，毕竟，谁能肯定孔令奇真的没问题？现在把警方底牌全部交出去，不等同于自己在明，对方在暗，这还怎么玩。
程宣仪看了眼余艺凡，这是一种默契，意味着该交棒了。
余艺凡也心领神会：“现在警方确实掌握了不少线索，但是线索分析整理还得时间，不便于马上交给孔老师来处理。不过，既然孔老师要帮忙，我们也非常感谢。我知道孔老师之前跟香果娱乐的马天笑以及数岩科技的孙周然打过交道，实不相瞒，这两人现在都是警方的怀疑对象。”
“额，这两人？”孔令奇惊讶的瞪大眼睛，“没搞错吧，我记得他们两，一个花花公子的生意人，一个老谋深算的技术控，这两人也和暗黑义警有关？”
余艺凡把手指放在嘴边，做出噤声状态：“嘘，孔老师，这些可都是机密信息，不能随意声张。”
“我懂，我懂！”孔令奇点点头，“你们放心，我和政府各个部门都有过很多次合作，知道一些保密协议，你们既然跟我说了，我也会保守秘密。”
“对孔老师，我们自当放心。所以如果孔老师愿意，我们希望你能先帮我构建马天笑和孙周然的信息沟通网络，除此之外，设法分析他们两人的上线。”
“说实话，仅仅只有这两个名字，我还真不知道如何下手。不过我尽力吧。”
“那就多谢了，我相信市局很快也会找孔老师协助，到时候我们会有更多信息互通。”
说完这些，余艺凡便跟着众人跟孔令奇告辞。等出了大楼后，他才深深舒了一口气。程宣仪也跟着笑道：“我还很少见到这么主动的嫌疑人？”
“那是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把自己当嫌疑人。”周毅然终于发话，“我一直在观察孔令奇，发现他的肢体动作中透出自信，同时也会流露出主导性。这也符合他的性格特征。在提及暗黑义警时候，他也没有流露出慌张或者撒谎又或者隐瞒的迹象。但这不意味着孔令奇和暗黑义警就真的没关系。因为从行为学角度来说，自信且往往喜欢掌握主动的人，如果他们做过预案，则他们会比其他人更容易控制局面，减少自己的破绽，因为自信会让他们的行为更加自然，主导性会减少他们被动慌张的可能。”
“我同意老周的话。”余艺凡补充，“即使孔令奇这次没有看出问题，我们也不能放松对他的调查。”
程宣仪道：“所以你刚刚故意说出孙周然和马天笑的名字，且让他先协助，其实就是试探他。”
“不错，既然孔令奇主动提出帮忙，我们自当不能驳了他的好意。我顺着他的话给出一些线索资料，其实也是试探他的态度。如果他真心想要帮助警方，以他的能力，即使只是知道这两个名字，他也能做出一些文章。反过来，我只是提供两个名单，也可以看看孔令奇是否真的只是简单查这两个名单。因为如果孔令奇有问题，他不可能只知道这两个名字，他想要掩饰，就只会在这两个名字上做文章，以免暴露更多。”
程宣仪吐吐舌头：“我听着咋这么别扭。”
“这其实类似于谎言者悖论。”周毅然又来他的理论解释了，“谎言者悖论又称为说谎者悖论。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他在说谎，那么他说我在说谎这本身就是一个谎，因此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如果这是实话，根据字面上的意思，他其实又在说谎。于是，这句话就成为一个永远不可能成立的悖论。运用到孔令奇的身上，如果他是暗黑义警，按照他的真实水准，他利用两个名单只查出两个名单人的事情，这种可能性不大，便意味着有所隐瞒。但是如果他利用两个名单查出更多人的事情，便可能主动帮警方找到警方还未了解的线索，这就是给暗黑义警团队找麻烦。”
“我明白了！如果孔令奇是暗黑义警团队成员，他刚刚让我们交出已经获悉的线索情报，其实就是在试探我们知道多少，获悉我们的底牌。但是老余同志巧妙的将这个问题反过来抛还给对方，让对方陷入悖论。如果他是暗黑义警，利用两个名单，他查多了也不妥，查少了也不妥。除非他不是暗黑义警，他才能心无旁骛的调查。”程宣仪恍然大悟，激动的一巴掌拍过去，“真有你的余艺凡，那么短的时间你竟然就能想到变被动为主动，还是一箭双雕的做法。”
余艺凡龇牙咧嘴：“老程同志，我提醒你一声，我这胳膊受过伤，还没好利索。”
“哈哈，不好意思，一下子忘了你残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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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你才残废，你还破相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