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工程疑点（下）
虽然申军良说卓和地产集团有二十年和合作商共舟联谊的传统。但也不至于让董事长夫妇亲自来这种地方和一个快要破产的小合作伙伴商谈，更是从头到尾妥协。“想象一下，乔月红和朱峰这对夫妇为何心甘情愿的爬上十层楼？”余艺凡摇摇头，“我能想到的理由少之又少。”
周毅然道：“要么卞晓东和他们有特殊关系，乔月红夫妇对卞晓东有特殊情感。要么，卞晓东确实知道如何要挟两人。看来，除了要查卞晓东公司同卓和地产集团的财务往来外，还得查查卞晓东本人同这对夫妇的过往了。”
“走，咱们去找宣仪，然后连同方队一起去找黄队。我们现在需要把这几人和这些公司的背景关系尽量查清，才能把脑海中的疑问彻底解开。”
乔月红死亡对乔茗茗有很大冲击。为了安抚乔茗茗，同时也要了解乔家情况，方亚茹让程宣仪一直陪同。现在朱峰和申军良在处理乔月红的身后事，乔茗茗因为伤心过度已经先行回到父母的住处。
余艺凡和周毅然赶去时，乔家已经挤满了人。
乔家的亲朋都赶了过来，特别是乔月红的父母，现在同样伤心。可他们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住卓和地产集团以及乔家的产业。屋内的这群人其实都在虎视眈眈，只要乔茗茗扛不住，便有人会跳出来抢夺利益。
这对老者也是见过风雨的人，即使伤心，他们也要撑住场面。
见到警察，他们也只是简单询问目前的状况，随即便让两人自便。
余艺凡趁机问了这对老者一些问题。但是这两人坦言，因为乔月红能力很强，这对父母早早就已经完成交接班，安心的享受退休生活。所以对于公司的事情，他们已经一无所知。现在自己女儿死了，孙女又暂时不能马上接班，这对老夫妻不得不重新出山。
其实他们这么做，多少也有对朱峰不放心的意味。
“冒昧的问一句，乔月红女士不在了，那公司会暂时交给朱峰打理吗？”
“当然不会！”乔老爷子声音笃定，“乔家的产业，必然交给乔家自己人。朱峰虽然是我乔家的女婿，可他毕竟不姓乔。”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乔家产业的掌舵人必须姓乔，即使你孙女乔茗茗暂时接不了班，你们也会代为打理。”
这对夫妻已经用肢体语言和表情做了答复。越是这样，越让余艺凡想起先前乔月红对朱峰的态度，以及乔月红那晚对乔茗茗说的话。
这对老夫妻不清楚公司状况，余艺凡也只能问问知情人了。乔茗茗虽然不太管事，但毕竟是公司领导，也会参加各种会议，对公司情况必然了解。又因为乔月红死亡时她并不在现场，所以她的回答或许更为客观。
于是，趁着乔茗茗的情绪稍微稳定，余艺凡也把心中的困惑问了出来。
“这个卞晓东到底和你们家有什么瓜葛？”
乔茗茗一边抽泣一边道：“我倒是记得这个名字。卞晓东确实和我们家有十多年的往来。卓和地产集团很多工程项目都有卞晓东参与。这么多年，我们乔家对他不薄。我真的想不通，他为何要这样对待我妈。”
见其又要崩溃，程宣仪赶忙把乔茗茗抱在怀中。
余艺凡继续问道：“你父母以前对他的态度如何？”
“因为乔家的传统，对长期的合作伙伴一直当做朋友对待，所以我们对卞晓东一直很好。我印象中，我母亲对卞晓东也很敬重，还在我面前夸过他。”
“那你父母对卞晓东会有求必应，甚至百依百顺吗？”
余艺凡的这个问题也让乔茗茗意识情况不对，她依偎在程宣仪怀中，目光看向这头，脸上带着疑惑和焦虑：“余警官，你为何要问我爸我妈会对卞晓东百依百顺？”
回头看了眼周毅然，余艺凡见其点了点头，终究还是坦然道：“实不相瞒，我觉得你母亲坠楼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所以有些问题，我们需要查的更详细。”
“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乔茗茗立刻坐直了身体，“余警官，周警官，宣仪，你们一定要对我说实话，我妈为何而死？”
“我们还在调查。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真相。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卞晓东之前到底和你父母关系如何？你父母对他的态度是否存在顺从或者忍让等迹象？”
顺从，忍让？这些词语让乔茗茗陷入沉思，也让她努力回想之前的细节。
终究，她想到了一个场景：“有一次为了答谢公司长期合作商，我们公司组织了一个酒会，卞晓东也在场。当时，我爸妈正在和一个重要合作商说话。卞晓东喝多了，对服务小姐做出了一些不太好的举动，有人劝阻后，他还让人不要管，又拿着酒瓶和酒杯过来直接找我爸和我妈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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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场合，又有很多大客户和大合作商在，卞晓东这种举动肯定会让乔月红和朱峰难堪。加之本身就是卞晓东有错在先，照理说乔月红完全可以让人把卞晓东先拉走，甚至赶出宴会厅。
但是让人意外在于，即使卞晓东借酒喋喋不休，乔月红和朱峰也只是笑言他喝多了，又让朱峰亲自拉着卞晓东到一边喝酒说话，这才让现场恢复平静。
“从头到尾我爸和我妈没有一点怒色，有些过于放纵卞晓东的造次。除了这次之外，我见过以前有人犯了错或者喝酒闹事，但往往我爸和我妈都很严肃的处置，不会给这些人好脸色。”
“当时卞晓东说了些什么话吗？”
“我只是记得有人让他不要胡闹，怕惹我爸妈生气，他却说怕什么，还拍着胸脯说如果没他卞晓东，便也没有朱峰和乔月红的话。”
似乎已经越来越接近余艺凡的猜想了。卞晓东那会敢借酒说出这样的话，又没让乔月红和朱峰动怒，俨然说明他喝醉酒说的话不一定是假。
所以，既然那种场合，乔月红夫妇都能容忍卞晓东造次。那么在听闻卞晓东要闹事后，这对夫妇全权妥协也就有可能了。
只是，卞晓东到底因为什么而让乔月红和朱峰一直忍让？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余艺凡需要好好查查卞晓东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