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并行查案（下）
白娅眼神犀利，言辞也颇有攻击性。李北光也没想到她敢直接当面质问这个问题。不过李北光倒也坦诚。“如果你非要问，那我只好如实回答你。作为一名刑警，在案件真相没有水落石出前，任何和案件相关的人物都可能成为我的怀疑对象。鉴于你符合我们之前对凶手的一些测写，所以即使到现在，我依然不敢完全否定你的嫌疑。”
“哈！”白娅摊开手，“所以李警官是让嫌疑人帮你查案哦？你不要告诉我，这其实也是对我的试探。”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一句话把白娅怼的半天不知道如何回应。别人或许会婉转一些，但李北光干净利索就话回话倒也让白娅觉得没必要纠缠下去。
而且李北光的实诚不仅仅表现在承认对白娅的怀疑，他还继续解释道：“另一点，我之前打断周毅然的话，也是为了保护白医生。如果白医生不是凶手，而凶手确实在你们医院，白医生又对凶手情况知晓更多，则很可能产生先入为主。遂，不管是白医生遇到凶手，还是凶手发现白医生，凶手都会因为白医生对凶手的了解且有针对性的发问或者调查而对白医生防范甚至攻击。”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对凶手知晓越少，就越不容易表现的刻意，便越不容易被凶手发现企图从而针对。”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白医生毕竟不是我们警方侦查人员，所以我也不想让你过于涉险。”
“这话说得，岂不是要我感谢你。”
“那倒不必，终究我还是要感谢白医生替我拿到这份名单。”李北光直接起身，“时间不早了，白医生也该回去了，那我也就先告辞了。”
“喂！”
白娅手还没挥出去，就只看见李北光给了她一个背影快步走出。她无语的歪歪嘴，一脸铁青的埋汰了声：“哼，这个李队。说到底还是把我当嫌疑人，所以不愿意跟我说太多。好啊，等你在找我办事的时候，我也这个态度，看你如何。”
这个想法在白娅脑海里发芽，而成长后结出果实也没多久，因为第二天李北光就带着几个人去市立医院调查了。
有了前一晚李北光的态度，白娅肯定不会给李队好脸色，甚至连带着也牵连到其他人。
程宣仪本以为以他们和白娅的“交情”以及“交底”肯定更好沟通，且能得到白娅的帮忙。哪知道程宣仪来找白娅，不管问出什么问题，白娅都是通通面无表情回复：“不清楚，不知道，我还要工作，请你不要打搅我。”
这模样把程宣仪看傻了。什么情况？白医生翻脸不认人？
但程宣仪毕竟聪明，也知道如何打探消息和察言观色。昨天李北光接到白娅电话去会面，今天白娅就对李北光团队这个态度，摆明就是李北光惹了白娅。
遂，程宣仪咧咧嘴，趁着私下没人，她凑上前去，嘿嘿笑道：“白医生，白娅姐。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你误会了，我可没受什么刺激。我记得之前跟你们说过，我对不感兴趣的人一向不会有太深的印象，所以……”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说对我们没啥印象。毕竟我们可是一起进过警察局，又一起坐下来喝过茶的。”程宣仪故意用肩膀蹭了蹭，又笑嘻嘻道，“白娅姐，是不是李队昨晚上惹了你？你千万别跟李队一般计较。我告诉你，也就是咱们分局刑警队早就适应李队那脾气了，换其他人确实得有个磨合过程。如果李队说错了什么话，表错了什么意，我替他给你道了歉。”
“呵，我白娅可没那么大的面子。程警官，你也不用在我这里耗着了。昨晚该说的我已经跟你们李队说了，至于我，你们该查的也都查了，所以我已经没了价值，便也不用你们继续费心了。”
这次换成白娅留给程宣仪一个背影，只能让程宣仪露出更大的无奈。
昨晚李北光和白娅到底发生了什么？程宣仪肯定想要弄清楚。她忍不住去找李北光，当然也不能直接发问，便也只能旁敲侧击，字眼中常常带着白娅。
基于对程宣仪的了解，周毅然和余艺凡都听出话语之意。特别是余艺凡，他已经拿到白娅昨晚提供的名单，所以心想白娅立了大功，今天李北光应该感激白娅才对。可现在来看，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一行人对名单上的人都做了接触，也让黄怡然查过这些人的资料档案。特别是白娅圈化出来的那几人，李北光通过面对面观察以及周毅然的行为观察测谎综合做了评估。
终究，李北光已经将范围再次缩小，目标圈定在三个人身上。
从现在开始，他们将重点调查这三人，也会对这三人采取一些监控措施。
可是小组人手有限，任务分配下去，总觉得时间和人员捉襟见肘。
余艺凡担忧：“李队，如果要对这三人同时进行二十四小时跟踪观察，又要进行其他调查，收集线索。就我们这些人手根本做不到。另外，这些人在医院内部的情况，我们也不可能随时知晓。除非……”
程宣仪总算找到机会插话：“咳咳，除非我们在医院内部有帮手，能给我们随时传递消息。又或者，我们得从队里调用更多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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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光特别强调过不想让分局调查扩大化，所以，他不会让更多分局刑警队的人加入调查小组。程宣仪后一种说法肯定被否决，那就只剩下前面一种。
找寻医院里的帮手！找谁？
三个年轻人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大伙心理其实都有答案。
白娅就是现成的帮手。只是，今天白娅的态度摆明不想跟他们继续合作了。
“咳咳……”
“咳什么咳，有话就说。”
被李北光一吼，程宣仪只能道：“李队，你究竟是怎么一夜之间惹的白医生跟我们翻脸？其实如果白医生继续帮我们，这事就好办了。”
“我说我还在怀疑她，就这么简单。”
三个人面面相觑，特别是余艺凡，他都不相信自己偶像是这个情商：“李队，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你绝对不会轻易把话题聊死……我明白了，即使你还在怀疑白医生，你也不会说的这么直白。你这般说，更多是担心白医生继续深入调查有危险。所以，你确实不想让白医生再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