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隔空配合（下）
蓝英英停顿的时间从没有这么长过，她不时用手捂着额头或者擦拭面颊似在掩饰尴尬。终究，她还是得直面程宣仪和周毅然的问题。怎么解释为什么每次她都恰好出现在蓦然的拍摄现场？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可出现这么多次，绝对不可能用巧合来解释。
蓝英英嘴巴动了动，吞了一口唾沫，道：“其实，我是蓦然的粉丝。”
程宣仪故意拉长声音：“呵，蓦然的粉丝？你是想说，因为你是蓦然的粉丝，所以很关注蓦然，于是在蓦然的数次拍摄现场，你都想旁观？”
“对！”这一次蓝英英的回答有些没有底气。
程宣仪直接笑了出来：“蓝小姐。如果你真的是蓦然粉丝，且很关注蓦然，那你不可能不记得这些时间点你到底在干吗？还有，既然是蓦然的粉丝，在蓦然失踪之后，你没有马上跟警方说实话从而让警方尽快找到蓦然，反而跟我们兜圈子到现在，这可不像一个粉丝着急偶像的模样。所以，你跟踪蓦然的动机并非崇拜，而是别的情愫。”
这次，蓝英英也显得不耐烦：“别的情愫？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情愫？”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周毅然直接接过专业话题，“一般都认为迷恋是跟踪的诱因之一。所以，对爱慕对象和崇拜对象的跟踪尾随，常常出现在粉丝或者追求者身上。但是实际上，尾随者的动机并不仅仅局限于爱慕崇拜，还有诸如仇恨，行为模仿，情感投射等等因素。从目前来看，蓝小姐应该不是蓦然的粉丝，否则在蓦然失踪后，你不会还跟警方兜圈子。而行为模仿也不像，因为蓝小姐的诸多行为习惯和蓦然存在差别，没有刻意模仿迹象。所以我在想，蓝小姐是基于一种情感投射？又或者因为仇恨？不管事情感投射和仇恨，关键点都是可以建立蓦然和蓝小姐的情感联系。所以，我们不如来讨论下蓝小姐和蓦然的情感联系在哪？”
“呵，我问你们，你们又反过来问我。我到也想知道情感联系在哪？”
周毅然抬手看了看表，这会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他没着急回答蓝英英的问题，直至等到传来敲门声。
步入进来的是王松韵和赵爽，这两人都看了眼蓝英英。
首先发话的是王松韵，她直接质问蓝英英：“我刚刚查了蓦然对接商务和形象推广记录。凡是有你负责蓦然的项目，进展基本都不顺利，甚至直接导致蓦然有几个商务没接下来。”
赵爽也紧跟着道：“王经理将公司推广蓦然的计划和我接到香果娱乐的拍摄任务进行了比对，我发现很多项目并未和我联系，这直接导致我少接了很多活，也是说明，蓦然曝光的机会减少。”
听完这两人的话语后，周毅然才不急不慢道：“所以蓝小姐，你之前一直说你工作认真，但是为什么一牵扯到蓦然的工作，你就经常出岔子？你是和蓦然有仇，不想让她太火。还是说，你对蓦然有特别的想法？”
王松韵跟着道：“我问了公司同事，你经常评价公司的主播，看上去你也确实有偏好。但是对蓦然，你常常不参与评价。但是从你对蓦然的行为来看，你不可能不对她有特别的想法。蓝英英，我代表公司严正向你申明，你现在必须配合警方，尽快找到蓦然。否则，你不仅要承担警方对你的刑事问责，也会遭到公司起诉。因为蓦然失踪以及连带话题，已经造成公司巨大经济损失和额外支出，公司必须向你追讨。”
“笑话，所以现在你们认定蓦然失踪和我有关？”蓝英英脸上终于露出怒色。
这种生气结合她的肢体动作展示着心中的不满，特别是提及蓦然两个字时，蓝英英更加激动，继而上嘴角上扬翘起，印堂间也有微微皱纹。
“轻蔑，不满！你刚刚除了愤怒，还表现了典型的不屑表情。”周毅然歪着脑袋盯着对方，“你看不上蓦然，对不对？”
这次蓝英英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本能的抬了抬下巴。
到了这一刻，周毅然嘴角一动，脸上露出笑意：“原来如此。”
王松韵不解：“什么原来如此？”
“呵！”周毅然指了指蓝英英，“刚刚我一直问蓝小姐，仇恨是否是她尾随蓦然的原因？蓝小姐一直不回答，可也没否认。随后，我也问她是否有其他情感因素，她也没正面回答。直至刚刚她因为被我们的证据和言辞激怒，表现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后，我发现蓝小姐对蓦然的感情确实不一般。蓝小姐对蓦然流露出典型的不屑，可又对她有那么多的愤怒。我说到蓝小姐看不上蓦然后，蓝小姐高傲的抬了抬下巴，显示自信之外，也是潜意识默认蓦然比不上自己的意思。可蓦然既然比不上你蓝英英小姐，那为何蓦然比你活得更好更精彩？喜欢她的人那么多，她赚的也比你多很多，生活时间也更自由。哪像你蓝小姐，每天忙忙碌碌，说不定赚的还不如人家十分百分之一。对于这样一个比不上自己的人，蓝小姐还得常常迁就她的情绪，安排好她的后勤事宜，想必一定不服气吧。甚至于我猜想，蓦然曾经和你发生过争执，但是因为蓦然在公司的重要性比你高很多，所以大家都没为你说话。为此，你一定心里不平衡。”
周毅然不仅在分析，也是逐渐刺激蓝英英。
果然，这番话戳中了蓝英英的内心，让她按耐不住终于道：“不平衡又怎样？公司需要这样一个搔首弄姿的女人赚钱。我们凭学识凭本事工作，哪怕累点辛苦点也值当。可是蓦然这些人呢？不学无术，更是黑料重重。但是凭着公司的包装，假兮兮的在那里演戏，把自己塑造成粉丝心中的意淫对象。凭什么这些人就比我们认真工作的人重要，得到的回报也更多。再者说，我根本不觉得蓦然长得漂亮。那都是直播滤镜和后期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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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然道：“我见过蓦然本人。说实话，和蓝小姐比起来，蓦然确实赢得地方不多。如果蓝小姐好好包装一番，不一定比不过蓦然。”
“谁要和她比，我才不稀罕在镜头前天天搔首弄姿惺惺作态。”愤愤的捏着拳头，蓝英英咬着嘴唇，“蓦然这种女人想要利益最大化，就得承担所获利益相应的风险。现在的一切，是她该承受的后果。”